回家之后,問過了李管家。
他當然是同意的,木青那丫頭,他也是喜歡得緊,甚至還覺得自己的兒子配不上這個姑娘。
至于婚禮,邊塞城現(xiàn)在沒有太好的條件,只能請來幾個人,隨意的吃上一頓而已。
這頓飯,來了張元、楊林二位營將,他們是作為軍中同僚被邀請的,除此外也就沒有他人了。
菜肴也不豐盛,特色的黃羊肉,搭配幾道小菜,一壇酒。
穿著紅色嫁衣的木青,涂抹鮮艷的紅唇,可即便如此還是一副嬌柔可愛的模樣。
“以后,你們可要互相照顧的?。 ?p> “嗯,放心吧,雪姐?!?p> “將軍請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木姑娘的?!?p> 嗯,有了這番許諾,倒也可以放心了,凌雪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開心地笑了起來。
今年,除了父親離去這一糟糕的事,邊塞城的一切,她周邊的一切都在變好。
木青嫁給了李二,未來將一齊幸福地生活下去;邊塞城同朝廷重新有了聯(lián)系,擊退了丹國人規(guī)模最大的一次進攻。
想來,之后的日子會越來越好吧!
除了敬新人的那杯酒,她沒多喝一杯,二位叔叔倒是多喝了一些,畢竟他們很少有機會能喝。
吃完了飯,趕到將軍署,繼續(xù)處理城中事務。
“吃糖嗎?”
她來到左側存書的那個房間,將一塊蔗糖放在了桌上。
崔瑩好奇地接過糖,輕嗅了嗅,問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將軍居然還喝酒?”
“你應該見過木青吧,今日她結婚?!?p> “原來如此,恭喜。”她輕笑著點了點頭,拆開手中的糖紙,將糖放入口中。
嘴里很甜,可心里為何有些苦澀的感覺呢?
本來,這個時候她應該也出嫁了吧,是啊,怪不得會有些難受呢!
已經(jīng)在這邊呆了有一個月的日子,逐漸熟悉了這邊的生活,可卻因為別人的喜事,又勾起了自己心中的煩擾。
可無人能訴說,這才是最讓人難受的。
罷了,不想這些,人在哪就該想在哪的事。
她看向那邊,看見凌雪正在書架旁嘀咕著,走了過去問道:“將軍,在找哪一本書?”
“西域雜聞錄,我記得是放在這一層的?。俊?p> “將軍,那本書在第四列書架的最上層,從左至右數(shù)第十本。”
她照著指示,果然在那個位置找到了那本書,取下后,一臉詫異地說道:“這里的每一本書你都記得位置?”
崔瑩點了點頭,自信得笑著道:“呆在這邊無聊,自然是記住了每一本書的位置?!?p> 滿意地朝她點了點頭,凌雪拿著書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又折返回來問道:“你在這里還住得好吧,需要換個地方嗎?”
“不用了!”
書屋后的那個小房間很狹小,比之過往住得難受許多,可她始終還是記得自己是個罪人的身份,不好意思提出來,怕被將軍討厭。
這算是誤會了凌雪,她的心思基本放在如何擊敗丹國這,這些小事是不會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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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yè)京大殿,此時的堂下群臣沒了數(shù)月前的自信,一個個垂頭喪氣,南漢皇帝劉邑坐在龍椅上,心煩意亂。
他怎么也想不通,集結了整整三十萬大軍北上,卻未取得任何戰(zhàn)果,沒拿下一座城,也沒拿到任何想要的資源,最后還被北燕反擊打回了江對岸。
此刻他們還派來使者,聲稱要議和,簡直是奇恥大辱!
要是父皇在天有靈,肯定會將他罵死吧!
當年的南漢可是一口氣打到了北徐州,如今卻是倉皇北顧,未立半點功業(yè)。
可局面已經(jīng)如此,總要去解決,北燕人無意和他們作戰(zhàn),那就和吧,此次行事的確是有些草率了。
“陛下,此次雙方互相交戰(zhàn),我朝中認為全因丹人所致,因此還望南北再度交好,互相促進商貿(mào)繁榮?!?p> 照昨夜的商議,劉邑微微頷首,對著使者說道:“那便如此,丞相,具體的安排由你負責?!?p> “臣遵旨?!?p> “多謝陛下,在下告退?!?p> 使者行禮,緩緩退出宮殿,這場商議毫不費口舌之力,實在出乎意料,本以為還要經(jīng)過一番爭論才能達成此次目標呢。
南北之間斷了兩月有余的商貿(mào)往來,自和約簽署后,再度恢復。
北燕方面很是滿足,他們覺得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南方是不用去擔憂的了,中軍可放心北上。
而南漢方面不算滿意,卻也無可奈何,戰(zhàn)場上打不贏,廟堂上再怎么咄咄逼人也無用。
當然劉邑抱著的打算,只是暫時的和平,他不相信自己會比父親差,待重整軍伍,再度北上,勢必能立下封狼居胥的功業(yè)。
陽洛城中的禁軍大營,這里駐守有三萬余人,負責拱衛(wèi)皇宮,其上下軍職皆由鮮燕族人擔任。
或許是承平許久,他們也漸漸失去了父輩們的馬上熱血豪情,變得怠惰,之前南漢攻來,若不是中軍同襄樊鎮(zhèn)戍軍守住了,指望他們守城,實屬異想天開。
因此,今日的演武場內(nèi),重新選拔出的千戶、統(tǒng)領、偏將正一一接受考核。
考核由兵部組織,陛下親任考核官,如若不合格,將會被取消掉享受的各項待遇。
騎射,這是最基本的考核項目,卻也有數(shù)十人未過,惹得陛下發(fā)怒,當場下令他們?nèi)珨?shù)打回平民籍,驅逐出禁軍。
“陛下請息怒!”楊豐恭敬地站在一旁,勸慰著,“至少我們還是挑選出來了合格之選?!?p> 慕容先年輕氣盛,眼里容不得沙子,即使有大臣的勸解,心里怒氣仍舊難以平息,嚴厲地說道:“楊部丞,他們是禁軍,該是我北燕最精銳的,可這表現(xiàn)是嗎!”
或許是吼了出來,發(fā)泄一通,讓心里舒服了一些,他長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坐了回去,無奈道:“朕不該發(fā)火,發(fā)火也沒作用,你繼續(xù)考核吧!”
“臣遵旨?!?p> 演武場上開始了第二輪考核,他此時盡力讓自己靜下心來,克制著看完場上的考核。
正如楊部丞所言,是有合格的,也有表現(xiàn)優(yōu)異的,可數(shù)量極少,若是親征,他們發(fā)揮出應有的作用嗎?
上次同凌將軍只顧商議該如何拿下北方,忘了細談練軍事宜,總不可能再召回吧?
得讓她上奏,呈上個方案,解決當前軍中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