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采臣跟在法海身后,直接上了寶船的第四層。
二三層各自住著不少人,應(yīng)該是另外兩座寺廟參加試煉的弟子。
第一層則是放著各種瓜果蔬菜。
往來的都是廚師雜役之流。
安置下來后,法海去找兩位大師嘮嗑。
寧采臣跟楊樂,游文玄三人,跑到走廊上,依桿遠(yuǎn)眺。
放眼所見,藍(lán)天碧海渾然一線。
只只漁船點綴其中,千帆齊競,蔚為壯觀。
海風(fēng)帶著些許的腥咸和潮濕,從臉頰上掠過。
耳邊飄蕩著漁民嘹亮悠遠(yuǎn)的歌聲。
生活的氣息撲面而來!
寶船的速度極快,而且開得極穩(wěn)。
不過片刻的功夫,漁船就從寧采臣的視線里消失了。
蒼茫的大海跟碧藍(lán)如洗的天空,在視線里無限的延伸,充滿了寧靜。
行駛了一段時間,寶船突然橫空飛起,沖向空中閃爍著金光的龐大法陣。
“傳送法陣……”
這一刻,寧采臣覺得呼吸都要停止了。
紙張里描述的東西,跟親眼見到完全是兩個概念。
有那么一剎那,他覺得自己要上天了。
驚呼聲中,眼前一花,好像剛才發(fā)生的都是幻覺。
眼前依舊是茫茫大海。
在不知不覺間,將漫漫長路抹去,省下大量的時間,就是傳送法陣存在的意義。
滿足了好奇心后,寧采臣返回房間,開始修煉。
佛劍被收走以后,法海給了他一把嶄新的鐵劍。
據(jù)說不但削鐵如泥,而且還在佛前供奉過。
開過光,可斬妖魔鬼怪。
如今寧采臣正拿著鐵劍,潛心鉆研他的大威天龍劍法。
那晚擊斃陳天來的劍招不僅炫酷華麗,而且威力絕倫,見之難忘。
可惜不管他如何琢磨,總覺得欠缺了點什么。
“兄弟,你說咱們要不要下去跟他們溝通一下。
或許到了毗那多迦山,還可以彼此幫襯呢?”
楊樂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悠著,心不在焉的說道。
“我看你就是眼饞下面的幾個妹紙?!?p> 寧采臣比劃著劍招,瞥了胖子一眼,道:“叫你多讀些典籍,你當(dāng)成耳邊風(fēng)。
真要按你說的那么干,咱們怕是連怎么死的都不清楚?!?p> “哎,有什么辦法呢?
春天到了,動物的發(fā)情期也來了?!?p> 游文玄盤腿坐在床榻上,正在修煉著法海教授的,凝聚佛門第一**,純真輪的基礎(chǔ)功法。
佛門七輪,分別是純真輪,真知輪,正道輪,仁愛輪,大同輪,寬恕輪,自覺輪。
不同的**代表著不同的境界,擁有不同的神通。
游文玄是江湖大俠,以前修煉的武功心法,相當(dāng)于最低等的修士法訣。
如今得到更好的,修煉起來不僅事半功倍,而且還廢寢忘食。
“肥羊現(xiàn)在說話的聲音,都跟貓叫春一樣。”
游文玄喊著楊樂的外號,打趣道:“說說,看中下面的哪一位,以后說不定還有機(jī)會呢?!?p> “我,我……”
楊樂頓時被鬧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算了,肥羊,毗那多迦山可不是鬧著玩的。”
寧采臣科普道:“那座山是第八山,靈氣比起南瞻部洲要濃郁很多。
所以山上誕生了很多的山精鬼怪。”
“大師沒有說此次的試煉是什么,不過想想那座山的環(huán)境。
以我們的實力,竭盡全力能否活下來,仍是個未知之?dāng)?shù)?!?p> 寧采臣勸道:“另外兩座寺廟的入門弟子名額,據(jù)說同樣只有三個。
也就是說,他們彼此之間,少不了要勾心斗角。
跟他們有瓜葛,難免會被牽扯進(jìn)去。
況且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人多一起行動,被鬼怪盯上的可能性太大,死亡的概率太高。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上了山以后,咱們?nèi)齻€一起同心協(xié)力,爭取都活下來。”
“說的好?!?p> 游文玄交口稱贊道:“跟寧兄合作,我有把握能夠通過這次試煉?!?p> 楊樂推開了窗戶,看著二樓的倩影,可憐兮兮的問道:“就不能多帶一個?”
“肥羊,有句話叫做窮則獨善其身。
咱們?nèi)齻€就屬于窮得響叮當(dāng)?shù)哪且活?。?p> 寧采臣順著楊樂的目光看下去。
不得不承認(rèn),光看背影就得給那位女神打八分。
可惜在性命攸關(guān)的時候,別說是八分,就是十分的女神脫光了,也沒得商量。
“好好的修煉,盡快把你這身肥肉練下去,行動也能敏捷一些?!?p> 寧采臣關(guān)上了窗戶,拍了拍楊樂的肥肉道。
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他基本足不出戶,專心致志的修煉金剛降魔鍛體功。
凝聚**的基礎(chǔ)法訣,法海也傳授給他了。
不過他有種直覺。
那就是在筋肉皮骨的潛能,還未挖掘到極限前,貿(mào)然進(jìn)入下一階段,固然不會有什么后遺癥,但極有可能會限制修行的高度。
“起來,該下船了!”
又是一天的清晨,半月沒有露面的法海,在門外一個獅子吼,頓時讓三人精神抖擻的開了門。
寶船在接近海岸時騰空飛起,直接降落在山腳下。
眾人有條不紊的下船。
然后那艘寶船就變成巴掌大小,飛入普法大師的衣袖里。
“給予你們的試煉很簡單,就是在這座山上生存一年?!?p> 法海毫不客氣的開口,洪亮的嗓音在山腳下回蕩著:“一年之后,自會有人帶你們回寺,正式收你們?yōu)槿胧业茏??!?p> “好自為之!”
法海走到寧采臣身前,雙目灼灼的盯著他,片刻之后才留下這句話。
緊接著他把身上的袈裟往天上一扔,迎風(fēng)而長。
三位大師一同跳了上去,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這風(fēng)范,這氣度,逼格高到讓人望塵莫及!
三位大師一走,各個小團(tuán)隊立刻警惕的區(qū)分開來。
“我們該怎么辦?”
楊樂打量著四周,道:“山上太危險了。
要不就在海邊搭個房子,靠著打魚勉強(qiáng)撐過去?”
有這個想法的人,絕對不止楊樂一個。
其他的小團(tuán)隊有的直接跑到山腳下,也不管樹木適不適合搭房子,擼起袖子就開始砍伐。
“要是能夠這樣投機(jī)取巧,那么這次的試煉也就算不上難了。”
寧采臣圍繞著海邊轉(zhuǎn)悠起來,停在一截腐朽的枯木前,道:“肥羊,你覺得這截木頭是干什么用的?”
“……搭房子用的?!?p> 楊樂哭喪著臉,打量著枯木的長度,還有切面的整齊程度,不難推測出它的用途。
“留在這里,極有可能在受到山上精怪的襲擾下,同時要面對海中妖獸的攻擊。
再加上他們?nèi)诵牟积R,彼此相互構(gòu)陷,生存的難度實在太高。”
游文玄道:“還是上山吧?!?p> “走吧!”
寧采臣仰頭觀望這座第八山,山高萬仞,直入云霄,壯闊恢弘。
如今他還未凝聚**,但是從進(jìn)入山脈開始,就能感受到身體有種說不出的輕松。
沿途草木蔥郁,鳥叫蟲鳴之聲不絕于耳,清幽宜人。
“……等等,你們等等我?!?p> 爬了兩個時辰的山,楊樂實在是受不了,汗津津如同從水里撈出來似的。
“……肥羊,你真的該減減肥了,要不然負(fù)擔(dān)太大?!?p> 寧采臣沒好氣的停住了腳步。
以他如今的身體素質(zhì),兩個時辰的山路就跟玩兒似的,臉不紅心不跳。
一旁的游文玄同樣如此。
楊樂的天賦一般,加上又不肯下苦功夫修行,實力就成了拖油瓶。
“你跟肥羊歇會兒,我去打點獵回來?!?p> 游文玄縱身一躍,在樹杈間幾個踩踏就消失在林子里。
“對不起……”
楊樂慚愧的低下了腦袋。
他們擬定好的目標(biāo),就是先尋找一個安全的居所。
可是因為他的緣故,今天怕是很難完成目標(biāo)了。
“算了,以后你要爭氣點,要不然會很危險?!?p> 寧采臣并不是在恫嚇?biāo)窃陉U述著一個事實。
進(jìn)入這座高山,他就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以他的實力,完全察覺不出那種不安來源于何處。
一旦碰上什么危險,自保尚且不足,又如何有余力來保護(hù)胖子。
“我知道了?!?p> “……真是壯觀吶!”
隨著時間的推移,籠罩山頂?shù)陌自坡囊崎_。
無數(shù)的金光從天而降,給毗那多迦山披上了一層神圣的金色衣裳。
“這就是九山里,除了最中心的須彌山,以及最外圍的鐵圍山,中間七座山被稱作七金山的由來?”
寧采臣舉目遠(yuǎn)眺,金光柔和而不刺眼。
透過它們,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無數(shù)的亭臺樓閣,漂浮在萬里高空上。
金光便是從里面散發(fā)出來的。
“那是……天上宮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