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晉麟咬牙切齒,恨恨地看著面前一臉欠揍的人,很快他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臉上的神情轉(zhuǎn)為了嘲諷,他道。
“自己都快三十了還未有家室,你好意思來說本公子?好歹本公子還定了親事,往后不愁沒姑娘嫁給我!”
聽了這話,沈約沒生氣,卻是面色古怪地瞅了他好幾眼,目露同情之色。
陳蟲蟲啊陳蟲蟲,別怪兄弟沒提醒你,都說煮熟的鴨子都還能飛,你這媳婦還沒到手就開始嘚瑟不行了,也難怪……
沈約替他嘆了口氣。
……
陳晉麟安然地回了家中,經(jīng)過被沈約綁了一事,他是不敢再出去呼朋喚友地瀟灑了,連去外祖家將父親給祖父請回來之事,都差侍奴去走一趟了。
只他還未踏進(jìn)陳府大門,就見了自家門邊的石獅子旁,正洋洋灑灑地圍了一圈子人。
陳晉麟心下沒來由地一跳,右眼皮也抖個不停的,都說左吉右兇……陳小公子思忖著,將快要走過去的腳又收了回來,決定躲在一邊靜觀其變。
“公子!二公子!”
不知哪個不長眼的奴仆突然喊了一句,他甚至還抬著手,高指著陳晉麟的方位,興奮不已,“諸位,那就是我家二公子……”
陳晉麟暗罵這人敗事有余,看著那些人都扭過頭來看自己,個個牛高馬大,孔武有力的,那胳膊上的遒結(jié)的肌肉看得令人心驚膽戰(zhàn)。
幾乎是下意識地,陳晉麟轉(zhuǎn)頭就跑了!
個天殺的!他做錯了什么?成天不是被綁架就是被約架上門,他只想安逸地過過小日子?。?p> 余下的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人一陣風(fēng)似地走遠(yuǎn)了,那先前出聲來喚人的奴仆呆呆地將目光挪回,他急急地道:“周老爺,您里頭請,我家夫人早、早就盼著與您見見面呢……”
那喚作周老爺?shù)闹心昴凶右婈悤x麟連個正面都未露,便跑得飛快,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重重“哼”了一聲,理都未理那奴仆,帶著一眾兒人就甩袖離去。
身后,奴仆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二公子怎的這樣無狀?這周老爺可是許姑娘的親舅舅??!得罪了人日后娶許姑娘這不是要為難了嗎!
四下看熱鬧的人漸漸散去,還有幾個不怕事的,仍站在原地嗑著瓜子議論紛紛。
“哎,你們說說這陳小公子是不是傻了?許家知禮節(jié)地上門來安撫,他倒好……”
“那還用說?哪有見了舅老爺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哈哈哈哈!”
“他哪里是傻,分明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現(xiàn)在陳大人已經(jīng)被連貶兩級,不過是個正三品的官了,陳府要落魄了你瞧他還這樣不識抬舉,連許家也看不上眼,真不知他挑剔個什么勁兒……”
匆匆來遲的陳夫人,領(lǐng)著婢女剛趕到大門口,不用那奴仆細(xì)說,光聽了那些閑言碎語一耳朵,便捋清了方才的來龍去脈。
向來知禮又注重姿態(tài)陳夫人,當(dāng)即沒從“兒子得罪了許家人”中緩過神來,一下子被刺激地昏了過去。
陳府門口,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
這幾日,盛長寧待在漱芳殿里,哪也沒去。閑來無事之時,她不僅將大楚近百年來的史冊研讀了一遍,還又將宮中的公主皇子的八卦秘聞也做足了功課。
“聽坊中的嬤嬤說,榮福長公主似是要回宮住上一段時日?!卑茁短媸㈤L寧捏著肩,說起近日聽來的消息,她發(fā)現(xiàn),最近公主越發(fā)對這些小道消息感興趣了。
“唔……”
盛長寧應(yīng)了聲,她放下手中的史冊,想起了這封號叫做“榮?!钡墓鲬?yīng)該是遠(yuǎn)嫁江北的盛長瓊。
這個妹妹自幼便學(xué)慣了她生母德妃的做派,牙尖嘴利不說,還喜歡沖下人發(fā)泄脾氣。幸好后來德妃染病逝去,盛長瑜和盛長瓊便移交淑妃名下養(yǎng)育。
在盛長寧死時,她都還能憶起盛長瓊的飛揚跋扈,也不知這么多年過去了,這人的性子究竟改了多少。
“她怎會要回來?”
白露就道:“江北不是大旱了嗎,前兩日榮福長公主懷了身子的飛信也傳了回來,永淮王也忙得脫不開身,為安全起見便求陛下將人先接回京城……”
盛長寧一驚,“懷孕?這么快?”她近乎是脫口而出的這句話,在她留存的記憶中,盛長瓊雖然刁蠻,但也還是個比她還小三歲的孩子呢……
“哪里快啦?”白露也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道,“這么算算,榮福長公主已經(jīng)成婚四年了,這才第一胎呢……”
白露說著壓低了聲。
這么久才懷上,也幸虧榮福長公主沒有婆婆壓在上頭,又有夫君體諒,可盡管如此這件事也仍舊是她的心中一根刺。
經(jīng)她這么提醒,盛長寧這才恍然回神,算上她游蕩地府的這十年,盛長瓊比如今她這幅身子還要年長個五六歲,這樣算著便已有二十有三了,快些成婚的婦人到這個年紀(jì),怕是早就膝下兒女成群了。
“可見……那永淮王也是個好的?!笔㈤L寧唇角翹了翹,露出會心的笑來。
永淮王是封地在江北的異姓王,本因父皇對其有提防之心,才發(fā)派到常年天災(zāi)不絕的北地去,后來盛長瓊下嫁與他,也算是拉攏之意了。
她是真心覺得盛長瓊這輩子是她所艷羨的。
有公主的名頭壓著,永淮王若是對她無意,也不敢對她不敬。先前盛長瓊多年無嗣,丈夫也不似他人偷養(yǎng)小妾,能碰上一個慰帖自己半輩子的人,順風(fēng)順?biāo)剡^完這大半輩子。
這種日子,是盛長寧奢望的。
“盛安樂現(xiàn)在怎么樣了?”盛長寧偏偏頭倚在一邊,抬手示意白露不用再捏了。
白露放下了雙手,乖乖待在一邊,道:“安樂公主還是未能醒來,不過……后來陛下嚴(yán)查落水之事,發(fā)現(xiàn)是安樂公主身邊的丫頭不慎推了人,真相大白后,陛下便嚴(yán)令宮中上下,若是再發(fā)現(xiàn)有人嚼舌根便拉下去杖斃……”
孟妝
今天的二更要來得遲一些啦(準(zhǔn)備去學(xué)校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