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母親安靜了下來,江晚晴便將會所里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包括陳飛曾經(jīng)救過圣手玫瑰的事。
“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周家其實是看在圣手玫瑰的面子上,才這么做的?”
唐若梅恍然,長長的松了口氣,眉頭也紓解了起來,不過下一秒,她卻又一巴掌打在了陳飛的臉上。
“媽你干什么!”
這一巴掌來的突然,把江晚晴嚇了一跳。
“干什么?當然是給他點教訓!”唐若梅冷哼一聲說道:“這一次是運氣好,要是下次呢?這窩囊廢難道還能一直有好運氣不成?
陳飛,我警告你,以后你不準在外面動手,要是再惹了禍,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媽,你……”
江晚晴看著母親,想勸說點什么,可又不知該如何張口。
“行了,閨女,你啥也別說了,今天大喜的日子,就先繞過他把,快點隨媽進屋,咱好好商量一下這合同怎么填。”
這可是大事,關(guān)系著江氏集團未來的發(fā)展呢!
江晚晴見她放過陳飛,頓時松了口氣,一邊往屋里走一邊給陳飛使眼色,示意他趕緊回房。
陳飛也累了,準備跟著進去,可剛走了兩步,卻是被唐若梅給推了出來。
“廢物,誰讓你進來了?去,把車給洗了,明晚老爺子的壽宴要用車,要是洗不干凈,今晚就睡外面吧!”
唐若梅冷哼一聲,罵咧咧的說道。
“媽,之前不是說不去參加爺爺了么?”
江晚晴疑惑。
“那是之前,你這丫頭腦子怎么那么不靈光?”
唐若梅戳了戳她額頭,沒好氣道:“之前公司遇到危機,肯定不能回去,可現(xiàn)在問題不是解決了嗎?不僅解決了,而且還有錢了,憑什么不參加?要是不去的話,你大伯一家指不定怎么說咱娘倆的壞話呢!”
現(xiàn)在握著周氏醫(yī)療器械集團的合同,她非但要去壽宴,而且還要高調(diào)的去!
“那車子直接開出去洗不就行了,為什么要讓陳飛洗?要不是他,我們還拿不到這份合同呢!”
江晚晴替陳飛說道。
“怎么,他吃我江家住我江家的,讓他洗個車那是看得起他!再說了,這合同是靠他拿的嗎?要不是這廢物運氣好,說不定我們家現(xiàn)在都被周家給拆了!”
唐若梅眼神怨毒,越想越生氣,忍不住又一腳朝陳飛踢了過去:“現(xiàn)在讓他洗車,那是給他贖罪的機會!愣著干什么?還不滾去洗車?”
說罷,拉著江晚晴便進了門,砰地一聲把門給關(guān)上了。
看著緊閉的門,陳飛不由苦笑,搖搖頭轉(zhuǎn)身朝車子走去,認命的打來一桶水,開始擦車。
而就在這時,停在門口處的一輛GMC房車,突然打開了們。
一位年逾八旬,滿臉皺紋的老者從車上走了下來。
雖說年紀大了,可他卻并無尋常老人的老態(tài),身板挺直,一身制作精美的西裝一看便知價值不菲,臉上帶著金絲眼鏡,整個人顯得文質(zhì)彬彬,可一雙銳利的眼,卻讓人不敢小覷。
若有旁人在此,定能一眼認出此人:紫陽集團總裁,全球前首富陸陽天!
也只有他,才能在耄耋之年還能維持這一身的氣勢!
下車后,陸陽天緊走幾步,走到陳飛面前時,已是老淚縱橫,顫巍巍伸手去拿陳飛手里的抹布,想要開口,可一張嘴卻是泣不成聲。
“你是……?”
陳飛看到老人,愣住了,有些不確定道:“你是……陽天?剛剛都看見了?”
“老奴該死,老奴來晚了??!讓少主受委屈了!”
陸陽天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此時若有外人在場,聽到陸陽天竟自稱老奴,定是要驚掉下巴的。
堂堂華夏國前首富,居然對著一個年輕人稱少主,說是天方夜譚也毫不為過!
可此時,陸陽天就跪在陳飛面前,哭的涕淚橫流,滿臉皆是悔意:“老奴自得知少主覺醒后,便一路緊趕慢趕前來,可萬萬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讓少主您受了這么多的委屈,老奴罪該萬死??!”
少主是什么人?
那可是絕世仙尊,全球無數(shù)大人物見了他,都要俯首稱臣!
此等人物,居然被一個無知潑婦拳打腳踢呼來喝去,簡直欺人太甚!
“少主,這江家如此對您,實在是不可饒??!請問是否要將整個江家滅門?”
陸陽天抬頭,淚痕未干,眼底卻已滿是恨意。
敢如此對待他的少主,滅門都是輕的!
陳飛卻是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隨后伸手將他扶起,上下打量著他,良久,嘆了口氣感嘆道:“這些年,你打理這么多的產(chǎn)業(yè),辛苦了?!?p> 輕飄飄的一句話,聽在陸陽天耳中,卻是讓他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次洶涌而出,坐式便又要跪下。
“我親手扶你起來,你還要跪?”
陸陽天連忙搖頭,又哭又笑道:“不辛苦不辛苦,能為少主做事,那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如今有少主您這一句話,老奴哪怕是累死在崗位上,也死而無憾了!”
堂堂紫陽集團總裁,跺一跺腳都能讓整個世界抖上一抖的人物,此時卻在陳飛面前,哭的像個孩子一般。
“你啊,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陳飛有些無奈,遞給他一包紙巾。
“不,老奴已經(jīng)老了……”
陸陽天越說越難過:“五十年前一別,如今終于等來再次相見,少主依舊年輕,可我,卻已是耄耋老人,拖著一副行將就木的身體,即便是想要再為少主效力,都有心無力了……”
他不甘心??!
不甘心就此老去,不甘心與少主的緣分就此了結(jié)!
如果可以,他還想如年輕時那般,跟在少主身邊,伺候少主,鞍前馬后端茶送水。
“自從少主別世之后,我便是做上世界首富的位置,享盡世間榮華富貴,可老奴的心,卻從未開心過?!?p> 陸陽天看著陳飛,滿眼皆是敬仰之色:“老奴活了這么多年,最開心的日子,便是陪在少主身邊的那一段時光,如果時間可以倒流,那該多好……”
只可惜,時光不會倒流,而留給他的時間,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