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斑@是一個連環(huán)計?”
炎修清看向?qū)幱?。寧羽目光深邃,緩緩地道:“也許小桃與劫持我的人存在著什么聯(lián)系,也許是有人利用了這件事來達到他的目的?!?p> ?。骸澳闶钦f,有人想趁亂劫走你?”
寧羽點點頭,炎修清問道:“可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目的又是什么?”
講著頓了一下,又道:“這個人應(yīng)該知道此事的前因后果,了解你推斷出兇手會尋本王報仇,才會布局引開了舒影,想趁你身邊無人擄走你,并且他對府中的暗衛(wèi)了如指掌?!?p> 寧羽輕叩著折扇,目有所思。
:“這個人也許是四哥府中一個不起眼的下人,侍衛(wèi),也許是四哥身邊親近的人;總之,他或者是他們,早在暗中窺探了一切,只是我們不知而已?!?p> 炎修清聞言眉頭皺了皺,道:“王府里是有幾個皇后的眼線,只是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皇后?”
講著他搖了搖頭。
?。骸安粫撬D銓λ齺碇v并無威脅,她沒必要這么做?!?p> 思索了一下,目光沉沉的道:“看來本王的府中還有另一撥人,會是誰?”
寧羽眼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嘴上道:“罷了,不去想他了,事情總會搞清楚的,只是四哥你以后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p> 炎修清沉默一會,看向他,道:“想想就后怕,如果不是舒影及時趕到后果真是不堪設(shè)想。那個小落怎么樣了?”
寧羽伸手拉過茶壺,邊倒水邊對他道:“傷的很重,舒影帶著她出府醫(yī)治去了?!?p> 炎修清若有所思的道:“想不到她為了救你倒是拼了性命,不會是喜歡上你了吧?”
寧羽嘴角浮出一個慣有的笑來,有些慵懶的道:“喜歡上我又有什么稀奇的?四哥難道還不知弟弟的魅力?”
炎修清只盯住他,道:“皓明不會舍不得吧?”
寧羽知他心中所想,心中涌起萬分的厭惡。這個只為一己之私,為達目的誰都可以犧牲的人,正如莫塵所說的,就不配有人愛,就該孤獨終老。忽地對自己說出他沒有子嗣的緣由感到了后悔。
臉上笑的云淡風清,一雙眸子彎彎看向他。
?。骸八母绶判?,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弟弟怎會為了衣服而舍手足?”
炎修清臉上笑了笑,道:“四哥只是隨便問問?!?p> 這時有下人來報,王督衛(wèi)正在門外求見。
寧羽邊喝茶邊道:“今日的擊球比賽不參加了?”
炎修清示意下人將人讓進來,反問道:“你想去?”
寧羽頭也未抬,口中道:“四哥若去便向皇上舅舅告?zhèn)€假,只說我昨夜染了風寒去不了了?!?p> 炎修清道:“本王記得前年你用的就是這個理由,你好歹也換一個?!?p> 寧羽道:“那四哥就隨便編一個好了。”
?。骸澳阋膊挥觅M力找借口了,本王早上已派人向父王請假了。如今府中的事情也未了,父皇皇后會理解的?!?p> 話音剛落,王錚走了進來,給二人行了禮。寧羽見他面色發(fā)青,左肩上吊著繃帶,胳膊掛在胸前,問道:“王督衛(wèi)這是受傷了?”
王錚道:“不妨事。我今日來是想請三公子講一講夜里的事情?!?p> 寧羽笑道:“多謝王督衛(wèi)關(guān)心。只是兩個入府的小賊而已,人已經(jīng)死了,也沒什么可查的?!?p> 王錚見他一副笑摸樣,明知內(nèi)情不像他講的那么簡單,可偏偏他又生了一副狐貍一樣的面孔,又是那樣的身份,既然他不肯講他也懶得自找麻煩,只道了聲:“三公子沒事就好。”
炎修清問道:“王督衛(wèi)要去提審小桃?”
王錚回了聲是,炎修清便道:“小桃在府中做了多年的丫頭,本王不知她竟有如此身手,對她為何殺人倒是很好奇,不如就陪著王督衛(wèi)一起審審。”
還要審問犯人?王錚一個腦袋兩個大,生怕這位再弄出點動靜來,忙回道:“今日下官只是例行詢問一下,待明日押回司法門再仔細審問,到時候定將前因后果呈報給王爺?!?p> 那意思很明了,您老人家還是別去添亂了。
寧羽看了王錚一眼,朝著炎修清道:“看來王督衛(wèi)是怕了四哥你了,怕你再將這個也殺了?!?p> 這個人真是極討厭,明明誰都知道的事他非得挑明了講。王錚的臉色青了青,道:“三公子想必也知道,王某審案從不喜歡旁人插手。上一次也只是一個例外?!?p> 寧羽對他生硬的口氣并不介意,笑道:“那本公子倒是想請教王督衛(wèi),要如何讓她招供?”
王錚想了下,道:“廂房里除了小桃留下的腳印外,沒有兇手的任何痕跡,窗外也沒有兇手逃走時留下的腳印,這只能說明發(fā)現(xiàn)荷兒被殺的小桃有最大的嫌疑。”
寧羽依舊面含微笑,只是眸子中露出了譏諷之色。
?。骸凹热煌醵叫l(wèi)早就想到這點,為何將莫塵認作兇手?并且還上了大刑?”
王錚張了張嘴,卻是沒講出來話。
?。骸巴醵叫l(wèi)想用對付莫塵的那一套來對付小桃?本公子勸你還是省省吧,一個莫塵大人都沒搞得定,她就更不可能了。”
寧羽邊講邊在屋子中踱了幾步。
?。骸八纯梢噪[名埋姓甘愿為奴,肯定是有她的目的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一定與莫塵有關(guān)?!?p> 講著手中折扇指了指王錚的傷,道:“所以她才會恨你入骨。讓一個恨你的人跟你講實話,隨了你的心愿,大人覺得可能嗎?”
王錚氣的臉色陰沉著,如鯁在喉卻是辯無可辯。寧羽輕叩著折扇又道:“說句難聽的話,莫塵是因為王督衛(wèi)的無知才送的命,誰會跟自己的仇人講實話?”
王錚的面上紅一陣青一陣。下屬只偷偷的看他的臉色,這么多年他還從未見過上司這副表情??善@個云淡風輕,從容華貴的公子哥偏不看他的樣子,接著道:“辦案是要講證據(jù)的,更何況是這種殺人案。如是換了旁人興許會使一些手段造幾個偽證,也不怕她不承認??赡阃醵叫l(wèi)不同于旁人,辦案是最講實證的,所辦的案件哪一樁不是鐵案?是人人口中稱頌的‘王青天’,如今斷不會為了破案而壞了自己的規(guī)矩,這便要麻煩了。”
他的一席話不帶一個臟字,字字句句聽起來都像是在極力贊揚王錚,可那意思卻是他如今無計可施,也只是徒有虛名而已。王錚混跡官場多少年了,什么人沒見過,什么話沒聽過,怎能聽不出他的意思?只見一張臉已陰的不能再陰了。這小子什么意思?他如此針對自己,難道還再為他長姐的事情懷恨在心?
此時,裝聾作啞的四王終于開口了。
:“照你的意思便是拿她沒有辦法了?”
寧羽笑道:“怎會沒有辦法?除非她是神仙,否則再高明的兇手也會留下痕跡。我敢斷定小桃就是兇手”
講著看了一眼氣的面色鐵青的王錚。
?。骸俺怯腥四苻q的她心服口服,讓她主動招供,而非只懂得用酷刑。”
此時王錚真想給這個文雅如玉,始終如謙謙君子的公子哥兩個嘴巴子,這么多年他還未受過如此羞辱,可偏偏他講的句句都抓住了他的軟肋。
只聽炎修清道:“你既然這么有把握就辛苦一趟,幫王督衛(wèi)去審審,也好早些了了此事?!?p> 講著人已站起,對王錚道:“走吧,王督衛(wèi)?!?p> 這兄弟二人簡直就是一對狐貍!他能講什么?又敢講什么?自己這些年所樹立的形象,所立下的規(guī)矩全在這王府中破了,確切的講是自從他遇見了這個三公子,算是徹底的敗了北,他只幾句話就能牽著他的鼻子走,還能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王錚此時忽地十分的后悔,不該帶著屬下來找這只狐貍。他看向走在他身側(cè)的屬下,屬下正好也在看他,于是屬下便在自己上司的目光中看到了,羞憤,還有一點擔憂。他馬上明白過來,目光中盡是:大人放心,屬下定不會亂講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