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怎么也沒想到他此時會在這里,所有的想法剎那間都變成了糊糊,只呆愣在那。
寧羽見她只披著一件長衫,立在風(fēng)中。走下石階來到她面前,還不待他講話,就聽小落匆匆道:“我剛剛?cè)ッ┓苛??!敝v完抬腳就要走。
寧羽伸手拉住她,只覺得她的手冰涼。笑道:“茅房好像不在那邊?!?p> 見她窘迫的低下頭,輕聲道:“每次撒謊也不找個好點的理由?!?p> 講著伸手將她身上的長衫攏了攏。
?。骸霸谕饷娑嗑昧??穿這么少不冷嗎?”
你為什么又要對我這么好呢?你知不知道我已經(jīng)拿你沒辦法了?
小落搖了搖頭,雙眼并不看他,只想著快些逃走,口中道:“我困了,回屋了?!?p> 寧羽卻是拉著她不放。
?。骸敖裉焓嬗坝兄卮蟀l(fā)現(xiàn),你不想聽聽?”
小落抬眸望向他,只見那雙星辰一樣的眸子,滿含笑意正看向她。
?。骸胺凑乙菜恢蝗缥抑v給你聽聽,你幫我分析一下,如何?”
他語氣柔和,帶著商量的口吻。他這個時辰還沒睡,是因為這個?她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明知道這個時辰去他的屋中不好,卻是任由著他牽著走進屋里。
進了屋子,門被合上,屋子里的暖意將小落包圍,這時才覺出冷來,尤其是一雙腳。從小她最怕冷的就是手腳,只要天氣稍寒就會發(fā)涼。她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
寧羽看了她一眼,這個傻丫頭也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了,竟凍成了這個樣子。
屋子里只燃了一盞小巧的壁燈。柔和的燈光下,一切都顯得格外的溫暖,寧靜。小落不由得有些緊張,這不是她第一次進他的臥房,以前她心中坦蕩,只覺得極是自然,可如今——。
寧羽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異樣,轉(zhuǎn)眸看向她,道:“小落在怕什么?一臉的緊張。難道我這比兇案現(xiàn)場還可怕?”
你當(dāng)然比死人可怕了,明知故問!
被識破了心思的人,漲紅了臉,甩開他的手。
?。骸拔矣惺裁纯膳碌模俊?p> 看著虛張聲勢的人兒,寧羽忍不住笑了,眉眼彎彎如天上的月牙。
像看小孩子一樣的眼神使得小落有些惱怒,為什么這廝總是能看穿她的心思?而偏偏她對他卻是一點也琢磨不透。
她快走幾步,險些碰倒了一旁的凳子,最后在窗邊站定了。
?。骸肮佑惺裁窗l(fā)現(xiàn)快講吧,小的累了?!?p> 我困了,你懂嗎?
寧羽站在這邊看向她。昏暗的燈光下她身上的長衫向兩邊敞開,里面穿著白色寢衣的衣領(lǐng)有些開了,露出了頸下大片雪一樣白的肌膚。
小落仰著臉故作鎮(zhèn)定地看向他,對自己的樣子毫不知情(也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她一只手就可以打飛他,心中卻總是在發(fā)虛。)。
寧羽見她的樣子,不由的想起那日的親吻來,一顆心跳動的越發(fā)快起來。他原本只是睡不著想到院子中走走,哪知就碰到了她。在看到她的瞬間,潛意識里就想讓她到自己的屋子里來,藏在他心中的那只邪惡的小鬼在她面前總是很囂張,想壓也壓不住。
這二十三年來他還從未有過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也不知道何時起,這個有些男孩氣的丫頭已跑進他心中。這幾日他曾反復(fù)問自己,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她?答案卻是不確定的。他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的,只是覺得她總能引起他的注意,興許是她不同于別的姑娘,她身上有著她們沒有的東西。她灑脫,大氣,不做作,更是聰明的,是因為這些所以才會讓他覺得有趣吧。
寧羽心中那個邪惡的小鬼又跳出來,急吼吼地催促著他快點到她身邊去。
?。骸叭缃衲愕故且?guī)矩起來了,喊我‘公子’了?想與我劃清界限?”
講著,一步步向前邁去,目光直視著她。
:“你既不怕我,為何要躲著我?”
小落看著他慢慢的靠近,那優(yōu)雅的步伐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她的心上,使得她沒來由的緊張。
?。骸拔摇夷挠卸阒懔耍恐皇恰皇恰??!?p> :“你今日沒有裹胸?”
帶著點沙啞的聲音,在這昏暗的夜里顯得低沉而曖昧。
什么?小落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眨著眼睛看向他,又有些木木的將目光下移。只見胸口的衣襟開了一塊,由她的位置看去,隱約可見酥胸半露,忙用手捂住胸口。
再抬眸,他已到了眼前。小落漲紅了臉,這廝怎的如今這般的不要臉了?!以前的那個溫雅斯文的公子形象全無了。
?。骸澳恪恪!?p> 寧羽輕笑一聲,目光如水一樣蕩漾。
?。骸安贿^與平時也沒什么明顯的差別?!?p> 小落只覺得氣血上涌,一只手捏住領(lǐng)口,一只手伸出來打向他。寧羽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入懷中。
?。骸吧鷼饬耍吭谖颐媲俺鳇c糗怕什么?我又不是旁人?!?p> 好聽的聲音就在耳旁回蕩,呼出的氣打在她的脖頸上酥酥麻麻的。她便敗下陣來,心中鼓起的氣只因那一句‘我又不是旁人’化為烏有。
她拿他是沒有辦法的,無可奈何的。對他的感覺與宋義軒完全的不同。宋義軒和她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對她只是一味的縱容,忍讓,在他面前她更像個小妹妹。他一直都是謙謙君子摸樣,與她在一起從未有過越軌的行為,只是偶爾碰碰她的手便已是紅了臉,全不似這廝這般。在宋義軒面前她從未有過一絲緊張,總是任著自己的性子妄為。也許在她心中只是習(xí)慣了他的好,意識里自己就該與他在一處,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們會分開。
寧羽,她從來就是無法琢磨的。他聰慧無比又狡猾無比,他時而君子時而無賴,時而冷峻又時而不羈,他總是為了自己的目的扮演著不同角色,如天空中的云飄忽不定,使她看不透也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小落俯在他懷中,鼻間充斥著他身上好聞的氣味。也許正是這樣的一個多變,又海一樣深沉的他才會吸引自己,才會使她一步步隨著他的步伐走向他,才會讓她愛上他。
小落心中一顫,是的,她對他不只是單單的喜歡,不管她承不承認她就是愛上了他。這正是她對他與宋義軒不同的地方。
寧羽的吻落下來,印在她的頸上。她輕顫一下,放在他胸前的手不由的抓緊了他的衣襟。
寧羽及輕柔的,如蜻蜓點水一般在她的頸上,臉上輕吻著,最后落到他朝思暮想的紅唇上。
他一碰到那柔軟的唇瓣,整個人便失去了理智一樣,從最初溫柔的輾轉(zhuǎn)吮吸變得粗魯起來,仿佛要將她一下子吃掉一般。
小落被他吻的有些喘不上氣來,兩只手蜷在他胸前推著他。他離開她的唇一點,一雙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透出了她說不上來的神情,這樣的目光使得小落心如鹿撞,不禁心慌起來。
:“寧羽?!?p> 她口中低喚著他。在他眼中此時懷中的人,眸光如水波一樣的蕩漾,如清晨帶著露珠的海棠花,清純美好又誘人心神。那微微翹著的雙唇,因為他的親吻而紅潤誘人。
寧羽的身體不由的繃得更緊,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想要她。
他有些失控的再一次吻上那紅唇,同時雙臂用力猛地將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