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城侯府。
紅彤彤的燈籠掛在廊下。雖然,五天年已過,但,年味依舊。
霽月站在廊下仰頭望向遠方,那里有她要見的人。
霽月抑制住去看青素的沖動,她等待著機會。
她總會見到青素的,日子??!還很長!
霽月嘴角輕翹,笑容柔美,像那春日枝頭的嫩蕊,像那夏日的晚霞,像那秋日的露珠,像那冬日白雪里的紅梅。
“妹妹!”
一聲呼喊驚醒了倚廊而立的霽月。
二哥與一白衣少年站立門外,二哥挑眉擠眼的朝自己急急招手,白衣少年穩(wěn)立于旁。
皎皎如玉樹,翩翩美少年,說的就是這白衣少年嗎?霽月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二哥,有何事?”霽月款款朝益春走去。
益春拍了拍身旁男子的肩膀,說:“志明來了,母親許我們?nèi)トゾ巯蓸?,為他接風洗塵?!膘V月再瞧一眼白衣少年。
心道:這位是志明,志明又是誰?
白衣少年歡喜道:“表妹!好久不見?!?p> 原來是表哥!
“表哥好!”
霽月施禮。
甜糯糯的聲音讓表哥志明從剛才的驚詫一瞥中回過神來。表妹像初開的蓮花,盈盈佇立,高潔而柔美,美得竟如九天的仙女。
表妹什么時候長這么好看了?
志明腦袋還算清醒,端正的回禮。
益春卻對他們?nèi)绱酥v究拋了個白眼。
“蓮月與敏月妹妹呢,她們不去嗎?”
“她們就來,志明說要給你個驚喜。”
志明臉上飄起了紅云,驚喜的不是表妹,是他自己。
“與母親說過了嗎?”
“早說了,母親同意了的。所以,我們才來喊你的呀!”益春急著要走,催道,“你要換衣裳嗎?不換就走了?!?p> 霽月朝身上看了看,藕紫色錦襖,也是年前新做的衣裳,還沒穿過。
霽月?lián)u搖頭:“不必換。走吧!”
益春拍了志明的肩,“志明,快走吧!我都等不急了?!?p> 說著益春提腳就走,志明朝著霽月點點頭跟上去。
聚仙樓。
人聲鼎沸,他們一行人的到來引來了樓下人的注目。她們在小二的帶領下直接上了三樓。
“怎么這么多人?”霽月好奇的問。
“元宵將至,店家為了迎客,每日舉辦詩文與投壺活動。當日最佳者,免餐費。咱們正好可以見一見京都才子的風采?!?p> 益康介紹著,進了雅間,大伙兒落了桌,益春有意的把志明身邊的座留給了霽月。
益康朝著志明做鬼臉,志明羞紅了臉,霽月當作沒看見,悠然坐下。
菜剛上,就聽見敲門聲,以及慎王的說話聲:“益康正是巧啊!啊!世子也在,寧姑娘好!”
巧嗎?
剛?cè)胱?,他就來了?p> 霽月眉尾微動。
“拜見殿下!”正對著門坐的世子連忙站起來。
桌上所有人都停下來,站起來望向門口。
慎王殿下,搖著扇子,一派風流倜儻。
“聽說,益康在聚仙樓,本王正一個人無聊,想著與益康兄一起吃個飯爺熱鬧,沒想到世子也在,我看不如,我與你們一起,也好熱鬧熱鬧。世子以為如何?”
世子:我能說不可嗎?
世子熱情的招呼慎王入座:“殿下不介意,請上座!”
益春在他與世子之間空出一個座位。
慎王掃了一眼座位,他不想上座。
慎王滿心不樂意的朝空出來的桌位走去,寧姑娘與他隔著兩個人呢!
咦!寧姑娘旁邊坐的誰?
慎王朝坐在霽月身旁的志明看了一眼,入座。
霽月余光捕捉到慎王的視線,眼微跳。
他看志明,還是看她?
……
慎王來了后,氣氛有點微妙。
慎王的目光時不時落在霽月與志明身上,志明毫無感覺。
志明的視線與思緒全在霽月身上:“表妹,喜歡吃什么?”
“聚仙樓的筍干燒肉是一絕,表哥也嘗嘗?!膘V月前世吃過,肉酥帶著筍的青香,解膩。
“是這個嗎?”志明夾了一塊子肉與筍給了霽月,“我給你夾,我也嘗嘗看?!?p> 說著志明夾了一筷子肉給霽月,也給自己夾了一筷子肉與筍。
慎王瞪著霽月身旁的志明,這狗模人樣的人是誰?
“殿下!”
“殿下!”世子看著慎王不對的眼神,介紹道,“這位是我表弟崔志明?!?p> “志明這是慎王殿下?!?p> “拜見殿下?!贝拗久髌鹕硎┒Y。
“哦!”慎王招手示意志明坐下,他舉起酒杯,“原來是表弟,第一次見,我敬你一杯?!?p> 能得慎王賞識,志明也分外高興:“殿下為尊,理應我敬你。我先喝為敬,殿下請自便?!?p> 志明一飲而盡,空酒杯朝慎王示意。
慎王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來,咱相逢便是有緣,再來一杯?!?p> “能與殿下相見,是在下的福份,我敬殿下?!?p> “兄弟如此爽快干脆,深得我心,來一杯?!?p> “得殿下看重,我敬殿下?!?p> “觀志明氣宇軒昂,必文采出眾,來喝一杯?!?p> “殿下夸獎了,學無止境,在下還需再努力?!?p> ……
世子看著兩人隔著他,你一杯,他一杯,喝得歡得很,勸都勸不住。
意氣相投?
世子來回看,心中疑惑。
良久,一桌子人看著醉倒在桌子上的兩個人,莫名其妙,他們怎么就較上勁了。
如今喝醉了,樓下的詩文會與投壺是看不到了。大家不盡興的回了永城侯府。
世子一直把慎王殿下送到王府才回去。
趙公公伺候著慎王睡下。
“喝,再喝!”
“殿下,已經(jīng)回王府了?!?p> “為什么回王府,去永城侯府?!?p> “那小子是誰?哪來的表哥?”
……
慎王嘟嘟嚷嚷的睡下。
趙公公搖搖頭,沒想到慎王也會有這樣的一面,人前的紈绔,人后步步謀劃。對著寧姑娘,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小時候的爭寵嫉妒。
殿下…最苦,最樂莫過皇家人。
霽月回到家,卸了珠釵,凈了面,洗去一股煙熏菜酒味。
“來人?!?p> “姑娘有什么事?”薄荷進來。
“傳永輝過來。”
永輝過來時,霽月正在練字。
“姑娘有什么吩咐?”永輝恭敬的問道。
姑娘上次讓她做的事,他依舊記憶猶新。
姑娘不是別家的溫婉的姑娘。
“查,侯府一個月前至今進了哪些人?有沒有特別的人進來?;蛘呤羌抑杏凶兊?。特別注意,有沒有人盯著我的院子?!膘V月手不停,字小巧卻帶著銳氣。
有人窺視永城侯府?
“姑娘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永輝心一緊,驚詫的問。
“還沒有?!膘V月又叮囑道,“盡量不要露了行蹤?!?p> “是。”永輝慎重的應了。
霽月頓了頓筆,又繼續(xù)練字。手腕有了力量,字終于寫出點味道出來。
童年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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