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華剛是感覺到了這個數(shù)錢的男人,身上是越來越僵硬,慢慢的,就好像是在扶著一個木頭人,但同時,從他身上傳來的一個具有活人的感覺也是越來越少了。
這?
華剛心里的恐慌再次急劇往上升:他該不會是要死了吧!
“哎!”華剛低聲試探道:“大哥,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我?”那人發(fā)出了低吟似的一聲,但有一股有氣無力的感覺,確實就像是一個虛脫了的或者是病重的人一樣。
“錢……”這個人,這時候最在乎的,仍然還是錢!
華剛必須要抓緊這一段的時間,迅速的就給那畫上添筆,終于,從那紙張上傳來的排斥的感覺是越來越小,但這紙上的彈性卻是越來越強(qiáng)了。
華剛自然是明白這是已經(jīng)將“鬼”鎖在了紙上。
華剛連忙將這張畫從畫架上拿了下來,折了起來。
原本正慶祝著終于鎖住了一只鬼的華剛,是同時感覺到眼前一晃,自從進(jìn)入到這個世界之后一直是黃色的世界,突然閃出了一片青色,但因為這里實在是太暗了,所以成了暗青色。
這是?這里原來是青燈,我把這青燈下的“鬼”鎖住了,我的眼前就多了一層青色?
華剛似乎明白了怎么獲取九色瞳。
可就在這個時候,系統(tǒng)向華剛發(fā)來了提示:危險正在向你逼近。
危險逼近?
華剛并不自太意外,畢竟他之前就已經(jīng)提醒過:在這里做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會讓自己從危險向極度危險逼近。
可是這個系統(tǒng)怎么就沒把是什么樣子的危險也告訴我呢!
華剛心下一個機(jī)靈,就拿起畫架,將畫筆從那人手上搶了過來,就鉆入了旁邊的黑暗之中:危險在暗處,我也在暗處,這樣子至少雙方都是在摸瞎。
華剛不確保危機(jī)是不是從那數(shù)錢的男人那里來,自然是躲著他,而現(xiàn)在他除了從手中的鏡子中看到周圍的平坦,也就是能看到這青燈下的數(shù)錢男人和自己原本所在的那黃燈光,所以他只能是盯著那數(shù)錢的男人,細(xì)聽著周圍可能傳來的一切聲音。
過了一會兒,前面,剛剛卓興金離開的方向,慢慢傳來了腳步聲,“啪啦……啪啦……啪啦……”。
這聲音倒不是很大,但這里實在是太安靜了,所以這聲音是異常的刺耳,“啪啦……啪啦……”的每一響,都好像是有一根針刺入了自己的耳膜。
終于,在華剛緊繃的心弦之下,他看到一個身影走入了他之前的黃燈光之下。
雖然光線嚴(yán)重的不足,但華剛可忘不掉,那就是卓興金!
卓興金顯然早就已經(jīng)看到了黃燈之下沒有華剛,所以他走過來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副戰(zhàn)斗狀態(tài)之中的小心警惕的模樣,而且他手中還拿著一根短棍——那短棍看起來像是戒尺。
華剛不由就想到了:系統(tǒng)提示我,無論我做什么,都是在向極度危險靠近,莫非是說我做什么事情,都會驚動卓興金……當(dāng)然卓興金還可能有同伴。
現(xiàn)在這是敵方在明我在暗了!
華剛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卓興金很明顯是在遠(yuǎn)處就能看到黃燈之下沒有我,可是為什么他還要跑到黃燈之下來呢?這不明擺著是暴露目標(biāo)!
在華剛的疑惑之中,卓興金已經(jīng)是再次走入了黑暗之中:看他行走的方向,應(yīng)該是往數(shù)錢的男人下面的青燈走過來的。
莫非!卓興金在他自己的地盤里,他也是看不到的嗎?只能以這些燈作為指示燈來前進(jìn)!
之前覺得鬼原本是該呆在黑暗之中的,所以即便是黑暗之中也應(yīng)該看得到——但即便如此,卓興金憑什么能在黑暗之中看到呢!
而華剛因為有神奇鏡子,至少是可以看得到路的,不用一直沿著那“路燈”走!
而就在華剛慶幸著終于發(fā)現(xiàn)了面對卓興金有上風(fēng)可占的時候,卓興金已是在黑暗之中走向了青燈下那數(shù)錢的男人旁邊。
這個人,已經(jīng)不再像是剛才那樣子癡傻一般地數(shù)著錢了……卓興金清楚:這是因為他的“催眠術(shù)”已經(jīng)失效了。
而讓這“催眠術(shù)”失效的人,自然就是那黃燈之下的華剛:可是!卓興金實在是難以置信,都已經(jīng)把他帶到陰間來了,他怎么還可以從催眠術(shù)之中醒過來?
之前因為他把唐鐘給摧毀了,所以這次為了對付他,可是作了充足的準(zhǔn)備!
“神?。 弊颗d金突然向黑暗的深處低聲說道:“出事了!”
華剛雖然是在黑暗之中看著舊興金,但是他可聽不到卓興金的說話。
而此時此刻,華剛也必須是要做一件事情:打倒卓興金,將他制服,然后讓他帶自己離開這里。
卓興金剛剛進(jìn)來的時候毫無阻滯,他難道全是靠著路燈指引而進(jìn)來的嗎?
可是現(xiàn)在回去的燈呢?
在進(jìn)入地下樓層之后的綠燈和紫燈早已看不到了,所以卓興金不是靠著燈的指引回去的。
“華剛!”卓興金突然向黑暗之中喊了一聲:“雖然我想不到你沒有被催眠,不過你既然沒有被催眠,那就不要跟著進(jìn)來了,你既然進(jìn)來了,你是出不去的!所以我知道你肯定是躲在某個黑暗的角落里面,出來吧!也許你還有機(jī)會出去!”
本來就難耐的華剛幾乎就要沖出去了,可是腦子一沖之下,他還是迅速地冷靜了下來:一個打不過狼的人,敢一個人跑到狼窩去嗎?
所以卓興金既然敢把我叫出去,是因為他有信心把我打倒的——或者他還有同伴。
卓興金那么有自信贏得過我!
不!一定要打得過他……打不過也要拼!
因為如果打不過他,華剛自然就跨不過這條坎,自然也就出不去了。
華剛慢慢地將手中的鏡子對向卓興金,終于,前面那微弱的青光往鏡子上閃耀了一下,鏡子一反光,就反射到了卓興金臉上。
這反光實在是很微弱,但這里實在是太暗了,所以這點兒微弱的光也足以讓別人看到了。
卓興金猛地就往這邊瞪了過來。
華剛將鏡子一收,腳步向旁邊一陣移動:這腳步聲也是非常的刺耳!
如果卓興金的聽力夠厲害,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華剛所在的位置鎖定了。
卓興金倒確實沒有這么好的聽力,不過身在主場的他,既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華剛的痕跡,就直向著聲音的方向瞪過來。
黑暗之中,華剛與卓興金已是彼此大眼瞪小瞪的對峙了起來:要想打破這局面,除非是有一個人先行動了。
“卓興金看不到我,但是我看得到他!”
華剛心下明白:所以只能是由我來行動……可是現(xiàn)在他并沒有制勝的把握!
稍猶豫片刻,華剛便將畫架放了下來,就向卓興金走了過去:現(xiàn)在他已沒有別的選擇,就只有——干!
如果華剛能有件武器:那桃木鏡子當(dāng)武器終究是不夠有威力。
“出來了!”卓興金信誓旦旦地說道:“就知道你藏不住,不過你想不到,你竟然能破除了我催眠,不過也難怪,不然唐鐘不會被你打敗!”
卓興金不提催眠術(shù)也就擺了,他這一提,華剛才想起來卓興金肯定會再用催眠術(shù)對付他,所以自己是不能出現(xiàn)在那燈光之下的。
卓興金是伸手舉起手中那戒尺般的短棍:他可是料定了華剛沒有武器,或者說有武器:華剛此時的武器只能是畫架和畫筆那些東西。
那些東西又怎么會比得上他這不一般的具有“魔力”的短棍!
可就在這時候,卓興金身上“啪”的一聲,一陣刺痛就抽在了他身上,卓興金本能的就喊出了一聲,不自覺地就是一退。
一旦卓興金退入黑暗之中,可就再難抓住他了,所以華剛是不顧一切的就往前一沖,直接一把就抱住了卓興金。
卓興金怎么都想不到,華剛這時候竟然手拿著鞭子,所以他就像是受了鞭刑一樣子的直挨了華剛這一下子……而在這近乎生死決戰(zhàn)的時候,華剛這一鞭,自然也是用盡了全力。
華剛怎么會有鞭子在手?
他當(dāng)然是沒有“這么具有殺傷力”的武器,但在他想得尋找武器的時候,不免想起自己小時候身上還會帶著一些用來把玩的小刀,這時候即便是明知沒有,他也是禁不住的就去自己的口袋褲袋上摸了一下,結(jié)果沒摸到那些小東西,卻是摸到了他的皮帶!
所以華剛迅速的把皮帶解了下來。
華剛包住了卓興金,當(dāng)即就用皮帶把卓興金的脖子給勒住了。
卓興金是“啊啊啊……”地發(fā)出了艱難的呼吸聲,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
“你這個魔鬼……”華剛咆哮著,手上是真不手軟……
可是!莫說華剛并沒有殺人的念頭,就是現(xiàn)在,他也需要卓興金帶他出去,皮帶終于是從卓興金的脖子上松開了,卓興金得以放松的喘著大氣。
“說!你到底是什么鬼,你……你把我,還有這么多人帶到這里來干什么?”
卓興金雖然重新得以呼吸,但畢竟好一會沒喘氣,在這渾濁的空氣之下大口喘著氣。
“說!”華剛可沒閑心等卓興金完全恢復(fù)過來,又恐嚇?biāo)频刈穯柕馈?p> “我是聽神的命令這么做的!”
神?唐鐘口中也說過的神?
“這個神是誰?”
“我不知道,就是神!”
華剛當(dāng)然是想要把這個所謂的“神”的真相弄清楚,但現(xiàn)在顯然不是時候,便直接問道:“神在哪里?”
“他在前面,他已經(jīng)往陰間里去了?!?p> “神怎么會往陰間去!”如果不是早想過自己可能就是在陰間,華剛現(xiàn)在肯定早就嚇?biāo)懒?,可即便如此,現(xiàn)在真正聽到卓興金說他是在陰間,他的恐懼還是如翻騰的海浪一般在心中洶涌。
“神怎么會往陰間去……”華剛真是很想要駁斥卓興金,很想要罵他一頓,但現(xiàn)在不是管這個的時候,便說道:“快!快把我們帶回去,帶回到陽間去!”
華剛說著,仍然是用皮帶勒著卓興金脖子,但已經(jīng)是拉著他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