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莫出聲!”華剛嚴(yán)肅地說道;“此處鬼魅之氣強大,且待我將其鎮(zhèn)壓住?!?p> 武路隨即就閉嘴了!
華剛將鐘馗折扇在自己面前慢慢地左右轉(zhuǎn)動了,裝模作樣地念了一會,道:“嗯!此鬼著實厲害,而且他怨念極深,大有一股一心見底的意思!要除掉他只怕不易??!”
武路嚇了一跳,當(dāng)場就向華剛跪了下來,說道:“大師!救命!大師救命!大師救救我,大師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華剛心道:“看來他是真的嚇傻了,一心見底這個詞還是我臨時編造出來的,他也不懂問問這是什么意思就直接向我磕頭了!”
“救你!”華剛意味深長地說道:“果然如此啊!這鬼,是因你而來?。 ?p> “大師救命??!”武路現(xiàn)在也只懂得喊救命了,爬過來就抓住華剛的腿,繼續(xù)喊著“救命”。
華剛著實有一種被襲擊的感覺,雖然這事情是他早有所預(yù)謀而來,但心里還是不免發(fā)慌,不自覺地向四周圍看了看:這時候雖然已經(jīng)沒有什么行人了,但總還是會有一兩個晚歸的人的,畢竟是在嚇唬人,還是少驚動他人為好。
“你且隨我來!”華剛就要拔動腿向前,可是武路抱著華剛,大有舍不得放手之意。
“且隨我來!我既受上天之意前來除鬼抓妖,不將妖魔鬼怪除盡,我是不會離開的。”華剛說著是用著大力拔腿,但是武路仍然是不愿意放手。
華剛實在無奈,拿著扇子就往武路頭上狠狠地一敲:“惡鬼休得猖狂!”
武路身子一哆嗦,抱著華剛腿的雙手變得像木偶手一般僵硬,可是再也不敢攔著華剛了,華剛狠狠的一拔,終于把腿拔了出來。
“你且隨我來!”
武路這才跪著跟華剛走了過來。
華剛是領(lǐng)著武路走到了一樹茂盛的樹的陰影之下:當(dāng)然華剛這樣子的目的不過是想要借樹的陰影來掩護(hù)他和武路。
當(dāng)然華剛是一伸手按在武路頭上,為自己的行為找了個借口:“鬼怕光,我只有把你帶到這樹蔭之下,鬼才會肆無忌憚地來找你,我需將鬼完全引出,才能將其一擊擊滅,你自不必?fù)?dān)心鬼會害你,因為我有法力護(hù)你之身,但你一切行動均需聽我命令?!?p> 武路聽到鬼會肆無忌憚地來找他,當(dāng)場就要嚇得魂飛魄散,好在華剛馬上就說會護(hù)住他,這才稍微松了口氣,連忙點頭稱是!
華剛有一種夢幻的感覺:現(xiàn)在這武路怎么就那么聽話??!按說人的膽子會有那么小嗎?還是說他那么笨。
這可是個絕妙的“真心話大冒險”的機會,可不能放過了。
華剛嘴巴裝模作樣地念了一會兒,隨即說道:“我大致知曉,今日纏著你的鬼,其雖為鬼,然其身上怨戾之氣并不重,然其卻是有瘋魔之相,此鬼生前必定良善之人,然而死的卻甚是冤枉,故而憤怒。他無根,然而魂氣卻是極重,他不是死得尸骨無存,就是被暴尸荒野,這是他無根的原因,原本魂氣其重之人乃是受多了家中親屬香火方得如此,但尸骨無存或暴尸荒野又豈會受香火,所以定是他本身命格所致,所以這個鬼,生前不是姓王,就是姓玉!”
華剛這是按著他所了解的玉壯順口說的,其實心里也沒底,尤其無根,魂氣都是他現(xiàn)編的詞,要是聽這話的人是個有識之士,只怕當(dāng)場就會拆穿他的“謊言”。
可是事實是現(xiàn)在的武路早已嚇得什么都聽得不太清,他是只聽到了“不是姓王,就是姓玉”。
正所謂是被別人戳中心事,武路當(dāng)場就是全身一哆嗦:玉壯死亡之事跟他有關(guān),這可是極大的罪名,他自然不會跟別人說,當(dāng)然他也相信同伙姜承不會跟別人說,所以眼前這個天師小鐘馗知道這件事情,只能說明,他是真的有本事!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即便心腸的惡,輕易也不會找無關(guān)之人尋找,何況是這良善之人!”華剛臉色一變,說道:“所以,定然是他的死與你有關(guān)!是與不是?。俊?p> 華剛呵斥了這一聲,武路隨即就顫抖著說道:“是是!”
害死玉壯這事情,武路可是做夢都怕別人知道,結(jié)果自己輕易就這么說出來了,武路心理防線雖然已經(jīng)崩潰,但也還是知道這事情的嚴(yán)重性,但話已說出口,被嚇壞的他也否認(rèn)不了了,當(dāng)場就抱起頭痛哭起來。
“你需得告訴我,你如何殺死的他以及將他尸身所藏何處,我才能化解他的瘋魔之氣,且你需向他悔過,方可讓他不再纏著你?!?p> “他是被姜承害死的,尸體也是被姜承處理的,這不關(guān)我的事情??!啊啊啊……”
“不許號哭,如此你只會激怒他!”華剛只怕武路哭出來會把人吸引過來,所以當(dāng)場喝令。
武路當(dāng)即就收了聲!
姜承?
旁邊聽著的玉壯著實是驚訝了不?。涸缭诳吹浇忻值臅r候,他就已經(jīng)在回想與姜承的過往,可實在是沒發(fā)現(xiàn)自己跟姜承有什么仇恨以至于他會殺自己??!
所以這時候玉壯是不自覺地問了聲:“為什么?”
玉壯的聲音與華剛大不同,尤其他是鬼,這一聲幾乎就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上來的一樣,武路卻像是被雷劈了一樣,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華剛是連忙伸手將其頭發(fā)抓住,才沒讓他倒下。
“為什么?”華剛也連忙問了一聲:“這個叫姜承的人,為何殺了這個姓玉……或者姓王的鬼?”
“我不知道!”
“面對鬼若不實誠,鬼必將拔了他的舌頭,讓他永生永世都沒辦法再說話!”雖然這樣子逼問別人感覺很爽,但華剛以前畢竟少做過這樣子的事情,所以心里未免也有些兒發(fā)虛。
“我真的不知道,就是姜承叫我?guī)退傻模摇摇?p> “而且什么?”
說到這里的時候,武路已幾乎是完全崩潰了,原本他還能好好說話,可是這時候,他卻是結(jié)結(jié)巴巴的,話根本就說不清了,原本勉強被華剛抓著頭發(fā)摁著沒有倒下的身體這時候又開始歪向一邊。
華剛只能是又抓緊他的頭發(fā),強行讓他保持著跪的姿勢。
怕成這個樣子?
華剛難以想象是什么事情……不過此時說的既然是關(guān)于玉壯的事情,自然就想到難道這跟玉壯的尸身有關(guān)?
人都已經(jīng)殺了,關(guān)于這尸體還能有多可怕……華剛已經(jīng)是不敢想象。
“而且什么?”華剛只能是強行問道。
“而且……”武路已經(jīng)是哭了起來:完全是嚇哭的,想必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生生地把他嚇哭的!
“而且什么?”華剛又問了一遍!
“他還把人的尸體帶到了我的家里!”
嗯?
這并不在華剛和玉壯的意料之外,而他們關(guān)心的是之后:一個人的尸體帶到了武路的家,總不可能是憑空消失的。
按照正常的邏輯,殺了人之后,是不應(yīng)該將尸體帶回到家里來的,即便那是別人的家!
“他把尸體帶到你家之后,又對尸體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武路完全哭了起來,倒是沒有讓華剛再逼問,就繼續(xù)說道;“帶到了我家之后,他就讓我離開家呆幾天,我回來的時候,尸體就已經(jīng)不見了?!?p> “胡說!”華剛腦子里閃過各種恐.怖的可能,但都覺得可能性不大……或者說,他不愿意將人想得那么壞吧!
“如果真的把一具尸體帶到你的家,你又怎么會還敢呆在自己的家里呢!”
“啊啊啊……”武路又哭了!
一個大男人,都已經(jīng)哭成這個樣子了,難道他還能再說謊……不是他不想說,估計是他想說也說不了了。
“我不敢啊!可是我離不開?。∥艺娴碾x不開!”
離不開是什么意思?
話問到這里,華剛已經(jīng)是感覺到:那個姜承,恐怕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而這個武路,只怕已經(jīng)是問不出什么來了!
但華剛還是又問了一些問題,比如:離不開是什么意思,既然做為姜承的同伙,知不知道姜承還有沒有可能再殺過其他人,你是抓鬼大師,那姜承是不是也懂得一些邪術(shù)之類的東西……或者是有沒有聽說過他有什么辦法是能將人的尸體變沒的——不是太變.態(tài)恐.怖的那種!
但是答案都是“不知道”或者“沒有”。
而聽了半天,華剛大概是明白了:這個武路,其實就是那個姜承找來的一個備用的替罪羊——萬一玉壯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那個姜承肯定會把殺人的罪名丟在武路身上。
至少尸體是在武路的家里,武路是百口莫辯的!
可是難道武路就會甘心受姜承的威脅——不會,但現(xiàn)在有了殺人的這條罪名,還有什么是不敢的!
而且看現(xiàn)在武路那么膽小,華剛也猜得出來,姜承肯定是摸透了武路的弱點——被拿捏了弱點的人,還有什么可怕的。
“我目前已經(jīng)施法將你的陽氣暫時封住,鬼目前發(fā)現(xiàn)不了你在這里,但這只鬼太強了,我需要施法一晚,方能將完全趕走,你在這里千萬別動,萬一你陽氣泄陋,鬼纏著你,即便我能將鬼趕走,你身上也會有鬼的殘留之氣,不但會折你壽,而且你會多病多災(zāi)!”
華剛說著這些話就離開了:至于武路,就讓他跪在這里一晚上!
原本是想要報警抓他,可現(xiàn)在明顯是證據(jù)不足——最終還是得要找到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