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可有金榜題名
久旱逢甘雨,他鄉(xiāng)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此為四大喜事。
現(xiàn)下,幽幽坐在電腦旁,靜靜的按照操作要求,登錄,錄入考生信息,再點開。
然后,她看到了自己的分數(shù)。
一邊的韓蕭用力的抱了她一下。
麒麟橫沖直闖進來,哈哈大笑道,今年,他肯定過分數(shù)線了,把結果截圖遞到韓蕭的眼前。
韓蕭一看,用力地拍了麒麟腦袋一下。
麒麟冤枉道:“叔,你干嘛又打我?”
韓蕭揪起他的耳朵,來到幽幽電腦前,說道:“看看人家,少答一半的卷子,比你還多好幾十分呢!”
麒麟仔細一看,果然,對幽幽樹起了大拇指,“幽幽,我覺得你要能答完,估計就真是全校第一了?!?p> 韓蕭插話道:“什么第一第二的,現(xiàn)在孩子最重要,再有三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等你報了大學了,錄取后,我跟學校打招呼,先休半年的學吧!”
幽幽有些遺憾,但韓蕭說的對,孩子最重要,如果當時她真的堅持把題做完了,也許孩子就真的受傷了,那就算她考第一有什么用?
她笑道:“這次再報市里的大學,這個成績正合適?!?p> 韓蕭為她快速的心態(tài)轉變點贊,輕輕地拍了她肩頭一下。
“既然這樣,不如今天咱們出去吃頓好的,大家一起慶祝慶祝?”韓蕭提議道。
“好啊好啊,不過,叔,等我被錄取了,還要再慶祝一次?!摈梓敫吲d地叫道。
韓蕭剛要打他,麒麟蹦的老遠,笑道:“我都說了,再打就傻了!”
相較于幽幽和麒麟的快樂,另一個人卻難過萬分,這樣的成績,既使是??埔踩ゲ涣撕脤W校。
江怡云嘆了口氣,最近流年不利,她去探望了一次父母,還沒判刑,但估計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了。
她沒向他們說考試成績的事,只說,她會照顧好自己和外公。
其實,她外公因為這事一蹶不振,精神狀態(tài)很差,生了小病,也住進了醫(yī)院。
她遣走了家里的阿姨,只留她自己,靜靜地守著這個大宅子,再靜靜地坐在窗前,守望李君碩。
李君碩又回到了原來的別墅,這次,他很忙,早出晚歸,她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但只要每天看到他的身影,她便深深知足。
天黑了,這樣的夏夜,月朗星稀,涼風席席,蟲鳴陣陣。
如果不是黑漆漆的屋里,沒有一點人間煙火味,她大概以為自己還是當初那個快樂的小女孩,父母和睦,生活無憂。
但早已不是原來那樣的夏夜,早被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給毀掉了。
她恨與她生活相關的每一個人。
今天上午,她的“哥哥”一家還來到了家中,美其名曰要幫助父母打官司,但實際上只是跑來分家產(chǎn)。
她望著那個眼中流露著不公與憤怒的哥哥,他只比她大半歲,可是生活上截然不同,他一直被父親雪藏,甚至不能好好上學,他恨父親,更恨這個家,恨他們殺了母親。
他的妻子穿金戴銀,卻庸俗不堪,艷俗如上個世紀國外街邊的舞女,而娶了這樣的女人,還一臉恩愛的哥哥,讓她更覺得惡心。
哥哥提出,父母殺死了她的母親,他要這個家,要公司,要錢,甚至想要所有的一切!
她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一丁點悲傷,滿心滿臉滿口的貪婪。
她當時只想笑,笑這個世界的冷漠與殘酷,明明她可以像十年前那樣,被父母寵愛在手心,可是卻要忍受當下這種家破人亡、孤苦無依的悲催人生。
她生氣地把他們轟了出去,關上了大門,她一點也不怕他們,那個哥哥是懦弱的,如果不是懦弱,當初他們從化工廠回來,他就應該去找他的媽媽,可是他卻只是猥瑣地伸手要錢。
她還記得第一次下樓看到他,衣衫破舊,但一臉傲嬌。
可是,化工廠回來后,父親安慰他,并遞給他一沓鈔票,他猶豫片刻,伸出了手,他接過來錢,卻出賣了那份純純的驕傲。
車聲響起,江怡云透過紗窗,穿過樹枝,越過籬笆墻,看到了身穿白襯襯,走下車子的李君碩。
李君碩抬腿進屋,他今天很高興。
因為他知道了唐幽幽的成績,雖然沒有奪冠,但她說她可以去市里不錯的大學,這是她一直的目標,也是他心底的慰藉。
吃飯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母親有些變化,就算父親就在身邊,母親還是有些茫然,若渴?若失?若即?若離?
這感覺一如當初他躺在病床上,期待著唐幽幽那燦若朝霞的臉,出現(xiàn)在他面前,讓他看到生活的快樂與希望。
想到這里,他心頭一驚,真是亂彈琴!
怎么能拿自己的事和母親的心事相提并論?
其實發(fā)現(xiàn)李太太變化的還有李先生。
最近他覺得自己的太太變化特別大,他問她話,總是得到不耐煩地回答,然后再找個離他遠的地方,繼續(xù)思考。
他不知道她在思考什么?或是思念什么,但可以肯定,這與他無關。
他回到床上,想親一下太太,便睡覺。
可是他剛剛靠近,李太太驚慌中躲開了,隨后,轉過臉笑道:“你嚇我一跳,早點睡吧?!?p> 李先生看著自己太太神秘兮兮地躲進被子里,有些莫名其妙。
他關掉燈,躺下來,側過身,望著只露著一縷頭發(fā)在外的太太,大概是最近公司事務太多,忽視她了。
他們的婚姻有些包辦的味道,但兩人相處下來,一直比較和諧,有了孩子以后,太太更是一門心思地顧家。
他覺得自己很幸福,也因為這份幸福,他開心地拍了李太太頭一下,轉過身睡覺了。
李太太驚慌地慢慢露出腦袋,輕輕地呼氣,如果開著燈,就能看到她犯錯誤一樣的眼睛。
可是,這不是她愿意的,她是被迫的。
她的心,被迫著不得不去想韓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