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兒了?!蔽簶虬讶钪迬У讲賵鲆粋€不起眼的角落,四處張望了一下,確保沒人后,才將遮住土墻的迎春花枝條掀起來,說道,“你讓外賣小哥來后門,他們都知道的?!?p> 阮知洲點了點頭,剛打完電話,就聽見墻外響起了兩聲摩托的喇叭聲。
“喲,業(yè)務(wù)還挺熟練,看來你們平時沒少點啊?!比钪扌α诵?,挽起一小節(jié)袖子,幫忙把磚頭從墻里抽出來。
“這不長身體么,學(xué)校的清湯寡水哪夠澆灌我們這些祖國的花骨朵兒……”魏橋清了清嗓子,故意板著一張臉道。
“行了,你在這里放哨,我翻過去拿?!闭f完,阮知洲就拍了拍手上的灰,目測了一下土墻的高度,踩著磚塊間的空隙,三兩下爬到了墻頂。
“臥槽!洲哥,你才是專業(yè)的吧!”魏橋看得目瞪口呆,這身手,真的有這么絲滑嗎……
“小意思?!比钪薜靡獾靥袅颂裘?,隨即蹲下身去拿小哥遞過來的兩大袋外賣。
“洲哥,你這樣不穩(wěn),把重心放低點,注意安全?!蔽簶?qū)⑹峙e過頭頂,半托在空中,左右環(huán)視了一圈,不放心地叮囑道。
阮知洲應(yīng)了一聲,一只手拿著外賣,一只手扶著墻,慢慢轉(zhuǎn)過身,把外賣交他手里,“有點重,你當(dāng)心點,別灑了。”
“這可不是有點重?。 蔽簶蝓谀_抓住外賣兩側(cè)的手提,再慢慢放到地上,嘴巴一直絮絮叨叨個不停,“一個早餐吃出這陣仗,也是沒誰了……”
“嘎吱!”阮知洲從墻頭一躍而下,地上的枯葉被猛地踩碎,還沒站穩(wěn)腳后跟,就聽過遠(yuǎn)處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
“程主任好——”
“糟了!”魏橋的臉色陡然一變,提起地上的外賣,招呼著阮知洲躲進(jìn)旁邊的小樹林。
“哎喲,嗓門這么大,精神氣很足嘛!”程樂樂狐疑地看了一眼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簡涵,很快又笑著問道,“這么快就吃完早餐了?”
“這會兒食堂人多,我來操場跑兩圈散散步,正準(zhǔn)備去呢?!焙喓娌桓纳卣f著早就想好的說辭。
“鍛煉是好事,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身體好了,學(xué)習(xí)才會好!”程樂樂滿意地點了點頭,卻并沒有就此離開的意思。
“那主任,我先去食堂了?!焙喓蚱鸫剑噶酥甘程玫姆较?。
“去吧。”程樂樂點了下頭,把手背在身后,一邊給她讓道,一邊晃著步子往操場走。
“對了,主任!”簡涵走了兩步路,忽然像是記起了什么,不好意思地叫住他,“我聽池歸硯說,下了早自習(xí)他找您有點事,好像和學(xué)生會有關(guān),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辦公室等著了……”
聞言,程樂樂當(dāng)即轉(zhuǎn)了身,把口哨放進(jìn)褲子口袋,吩咐道:“那行,我先回辦公室,你們這屆新生性子還沒定下來,學(xué)生會要更負(fù)責(zé)任才行知道嗎?”
“好的?!焙喓怨渣c頭。
終于,等看不見教導(dǎo)主任的身影了,簡涵才跑過去把人從樹林里叫出來。
“好險好險……”魏橋抱著外賣一屁股坐在紅色塑膠跑道上,拍了拍自己受驚的小心臟,問道,“簡涵,你怎么來了?”
“你們倆一個人生地不熟,一個……呃,涉世未深,我能放心嘛?”簡涵雙手叉腰靠在一棵樹上,面色紅潤,胸口起起伏伏,不平靜地喘著氣。
“咳,”阮知洲不自然地移開視線,側(cè)了側(cè)身子擋在兩人之間,催促著魏橋從地上起來,“沒事了就回教室吧。”
“去食堂吧,”簡涵看了一眼那兩大袋外賣,嘆了口氣道,“在教室吃,香味太大了?!?p> “同意!”一說到吃,魏橋眼睛都亮了,立馬從地上竄了起來,阮知洲卻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始終躲避著她的視線。
“阮知洲,你等等?!?p> 簡涵主動走到他面前,微微仰起臉,嗓音清淺,語氣淡然,明亮的眼神仿佛要看進(jìn)他心里。
“怎么了?”阮知洲停頓了一下,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