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死了,輕點,輕點”張凱楓躺在床上不停慘叫,身上綁滿了布條,‘汝有容’在一旁為他搗磨草藥,至于罪魁禍?zhǔn)茁?p> 自然是跑的遠(yuǎn)遠(yuǎn)的,免得被訛詐,雖然說以張凱楓目前的境界來說,四,五品的治療丹藥對他來說便是生死人肉白骨的存在,但是汝自成想要的并不是省下這一點錢,而是想讓他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錯
用張凱楓的話來說就是:“老子玩命保下來的花,你想連盆端走?”
“哎呦,疼死了呀,好疼呀,小朋友,你給我來個痛快的吧,疼死了”張凱楓不停慘叫,奇怪的是這一次顧薇暖并未搭理他,反而默默說了一句
“活該”
“喂喂喂,小朋友,別以為你那么小聲,我就聽不到,幸災(zāi)樂禍很不好,你知道嗎?”
“那誰讓你沒事親這位大姐姐的”
“那他還讓我把你嫁出去,我讓他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怎么了”
汝有容心中五味雜糧,按照這個國度的律法來說,是允許娃娃親存在的,并且一旦定一下就無法修改,并且只存在休書,不存在雙方和平解除的說法
這也就是為什么父親每次看到他們家來人就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的原因,可是父親為何會想要促成這婚事,莫非父親還想要除掉他,可是如此布局一定會引他反撲的呀,這屬實想不明白,若直接去詢問父親的話,想必他也不會告訴我
“你是不是在想你父親為什么想要撮合這婚事”
“你怎么知道的”
“哼,我什么不知道”張凱楓傲嬌的轉(zhuǎn)過頭去,全然沒有注意到顧薇暖正在掀開他腿上的布條,然后一把將剛磨好的草藥拍在上面,0.01秒后一聲慘烈,如殺豬般的叫聲傳遍整個庭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殺人啦,要死啦”
一個陰暗的房間中,入海城城主望著躺在陣法中央的汝有容身體
“有沒有搞錯?每次轉(zhuǎn)場都是說陰暗房間,就不能整點別的詞匯,徐恒,事情調(diào)查清楚了嗎?”
陰影中走出一個人,單膝跪下,恭敬的說道:“回城主大人,并未找到更加詳細(xì)的資料,目前只知道他出現(xiàn)于陰陽學(xué)院第九分院的入學(xué)考核中,但此前考核名單內(nèi)并沒有他的存在,屬于特別錄用”
“與此同時,刑部已經(jīng)派人去調(diào)查白骨事件,無法與暗子溝通,而且想必過幾日行不就會來人與我們交流,需要審問他,只怕這一審問,就是言行逼供吧,誰讓在他離開之后,那個地方就出了如此詭異的事情,雖然波及還尚淺”
“你確定沒查到他背后人”
“千真萬確,屬下聯(lián)系了潛藏在東郇各大主城的暗子,確實沒有聽過類似的人物,不過他的玉佩好像是魁海城城主花大價錢為他的親眷們打造的,你說有沒有可能”
“不,這沒有可能,首先這姓氏就不對,魁海城城主姓巖,就算隨母姓,他的妻子們中也沒有姓張的,算了,先不查他了,不管他后邊還有沒有其他人,光是那個瘋婆娘,我們就惹不起,更別提那瘋婆娘背后還有個鎮(zhèn)山王”
“可大人,我想不通你當(dāng)時會有撮合那兩個小孩子的想法,這不會激怒他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一切事物都有它的價值,也包括潛在價值”
“懂了,您這是想測測他的底線”
“罷了,你能領(lǐng)悟到這一層已經(jīng)很不錯了,去看著大小姐,別讓那個混蛋再得手”
“是!”隨著那道人進(jìn)入陰影之中,這個房間再次恢復(fù)了寂靜,寂靜的就連二人的呼吸聲都能清晰的聽出
“倘若有其他方法的話,我也不想這樣的,只不過倘若必須犧牲一個人的話,我寧愿犧牲掉一個陌生的人”
“唉,當(dāng)今世道不穩(wěn)吶,光有實力也不行,還得有人脈呀,要是那小子真的是那瘋婆娘的徒弟,若有容有意的話,便隨他們?nèi)グ伞?p> “這終究是年輕人的天下”
他邁著緩慢的步伐走出密室,落寞的身影被夕陽余暉無限拉長,他從儲物室中取出一枚三品療傷丹,準(zhǔn)備送給張凱楓
還沒進(jìn)入庭院,就聽到房間內(nèi)的歡聲笑語
“你喂給我好不好嘛,我手都沒法動,啊,好好吃哦,經(jīng)過你手遞來的食物都感覺格外的香甜,我還要再來一口,啊”
汝自成腳踹開門(門:我這都被踹多少次了),就看到趴在桌子上悶聲吃飯的顧薇暖,以及小臉通紅,手中端著一碗粥正在一勺一勺喂給張凱楓的汝有容
他松開緊握的手,一顆丹藥被捏成了粉末,灑落在地上,他知道這女兒單純,善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么早,這么早就被這個混蛋給坑騙了,這一天不到的時間,就開始這么親密,再過兩天不得同床了嗎?別說嬸嬸忍不了,叔也忍不了
“小逼崽子,你下來我弄死你,操,你下來,徐恒,放開我,我要弄死他”
果然沒有一開始去通知他是對的,要不是我來的話,他指定是躺不了床了,還得去給他找個風(fēng)水寶地
“父親,別再胡鬧了,他需要靜養(yǎng),出去”汝有容站起身來呵斥道
汝自成愣住了,他從未見過如此發(fā)脾氣的大女兒,還是為了一個外人沖他發(fā)脾氣
“好呀,長本事了是吧,我走”然后像鬧脾氣的小孩兒一樣,轉(zhuǎn)身離開,只有徐恒跟了上去勸解
汝有容回到床邊的板凳上坐下,續(xù)拿起碗,一勺一勺的喂張凱楓喝粥,等到他喝完之后,汝有容又突然說了一句:“對不起,我父親如此莽撞,讓你受如此重的傷,請你原諒他,請你原諒我妹妹”
張凱楓沒有直接回答她,眼睛望著房頂,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很久以前我在路邊散步的時候,遇到一只可憐的小貓,它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在柴火堆下做窩,全身臟兮兮的,所有人見到它都會拿東西扔向它,讓它遠(yuǎn)離他們,直到我將它收養(yǎng)下來”
“我為它洗漱,喂它食物,為它起名,我將它變得白白凈凈,我”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汝有容打斷了
“楓哥,我聽小朋友這樣叫你,那我也這樣叫了,想說什么就直接說吧,不必拐彎抹角”
“行吧,那我就直白點,你不應(yīng)當(dāng)那樣跟你父親說話”
“我知道,可是”
“沒有可是,他將我打成這樣,我覺得是很合理的,因為有人對小暖做出一樣的事情的時候,我也會這么做的,甚至?xí)冗@更加嚴(yán)重,這是為人父母的通病,你妹妹的話,如果她真的能夠改變,我是不會與她計較的”
畢竟無論迫于什么壓力,既然那些父母收下了汝自成給的錢財,也就意味著他們原諒了,他們都原諒了,我又有什么資格去替他們做決定呢
“去和你的父親說一聲抱歉吧,他一定會原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