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成此大事的,怎么想也都只有剛剛從袁紹那邊投降來的張郃了,能力自然不用說,以后好歹也是五子良將之一,安陽雖然對三國沒那么熟,但基本常識還是有的,誰有名誰沒名不至于分不出來。再加上他本來就效力于袁家,只是受了袁紹手下奸臣郭圖陷害,又加上袁紹官渡兵敗后孤立無援,才無奈投降曹操。雖然被曹操的以禮相待所感動,但如果有匡扶袁家的機(jī)會,也難說不會動心,畢竟如果只看數(shù)量,曹操這邊無論錢糧還是兵力都沒袁家多,只要兩個傻兒子不鬧事,起碼守住河北問題不大。
當(dāng)然女性在古代的社會地位比較尷尬,雖然主意有了,也不可能說直接就大搖大擺去跟張郃說我要謀反,看你不錯,你跟我一起吧。那張郃非以為是公主瘋了不可,這種為了不嫁人跟親爹較勁到這個份上的思維模式,古代人太難理解,更何況荀彧的兒子荀惲在當(dāng)代人的審美里,也相當(dāng)不錯了,完全配得上安陽。
所以安陽為了能獲取張郃的理解和信任,也拿出了她在現(xiàn)代社會,作為一名科研加班狗的看家本事,想要嘗試著提升古代的冶煉技術(shù)。這也是安陽比劉琦厲害的地方,雖然歷史讀的不如劉琦,但是掌握核心技術(shù),而且學(xué)習(xí)能力強(qiáng),不像劉琦研究半天,就知道研究個釀酒。
其實安陽這也不是剛開始研究,打一來了就想起曾見看過的那些穿越劇,主角都能把現(xiàn)代科技帶回古代發(fā)家致富,心說自己何不也試試呢,弄不好也能整個首富當(dāng)當(dāng),體驗一下一高興就買塊地是什么感覺。
于是安陽就用重金買通了身邊的幾個看家護(hù)院的士卒,讓他們?nèi)ナ忻嫔险垇礤懺旃そ?,租下適合的廠房,一邊和鍛造工匠學(xué)習(xí)實操技術(shù),一邊就開始結(jié)合理論知識偷偷研究冶煉工藝。士卒們拿了錢,也沒太多問,每天就幫她找人,送材料,生火什么的,還能順便打打雜,畢竟那個年代兵荒馬亂,當(dāng)兵的家里也都缺錢,干點體力活就能拿錢,比打仗賣命強(qiáng)多了。曹操又喜歡御駕親征,一直忙著在外打仗,安陽保密工作也做得還不錯,再加上干的也不是什么壞事,有時候說去出去逛逛,其實是去了廠房監(jiān)工,也沒什么人管她。隔壁孫尚香不也舞槍弄棒的,她這鍛造點兵器說好聽了還算虎父無犬女呢。
于是在這些士兵的幫助下,安陽再結(jié)合自身的智慧,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找到了用有限條件提升鍛造水平的放法,不但優(yōu)化了各類金屬的原料配比,還改革了煉鋼爐和風(fēng)箱本身的質(zhì)量,造出的兵器純度大幅提升,削鐵如泥,鋒利異常。
漢代其實本就有百煉鋼的技術(shù),只不過由于技術(shù)水平較為初級,沒被廣為使用,安陽找來了會此類工藝的匠人,給他們更好的設(shè)備再加以培訓(xùn),很快就初見成效。隨后再逐步引入灌鋼技術(shù),整個鍛造工藝一下就接近了宋代水平。
安陽又在此基礎(chǔ)上,從西南各地貿(mào)易來的的石料里,精選上好礦石,細(xì)心鍛造,不惜成本給張郃打造了一把絕世寶劍,此劍凌厲剛猛,無堅不摧,手感卻輕盈細(xì)膩,能進(jìn)退自如。再加上安陽還在劍鞘以及劍柄上仔細(xì)雕琢,甚至還把自己的珠寶首飾拆下部分鑲嵌其上,無論從哪個方面看,此劍都甚至不亞于曹操的七星寶刀。
迫于曹操的不斷催促,此劍剛剛完工,安陽就立馬派人以鑒賞為名請來了張郃將軍,生怕那天就又出征找不見人了。張郃一頭霧水,但畢竟人在許昌也不能不給公主面子,就來到了安陽的居所,本想應(yīng)付應(yīng)付了事。可等真見到寶劍,張郃真是又歡喜又驚訝,一方面自然是喜歡,一方面也難以想象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年輕女子竟然能有打造它的能力,敬畏之心油然而生,心說這一趟可真沒白來。
這一來張郃才算是對安陽刮目相看了,安陽再說這劍本就是做出來送他的,張郃更是激動地練練跪拜,起初先是拒絕,客氣客氣不敢收此大禮,說這種寶物應(yīng)該先給主公之類的。安陽的再三受讓之下,也就禁不住誘惑,緊緊捏在手里,眼珠子都挪不開了,雖然也納悶?zāi)敲炊鄬④娔匕碴枮槭裁椽毆氝x自己,但由于實在太喜歡,也沒好意思多問。
安陽一看張郃收了寶劍,就知道事情已經(jīng)成了一半,自己已經(jīng)有了和張郃平等對話的機(jī)會。于是連忙讓下人備好酒菜,要和張將軍好好聊聊“鑒賞兵器”的事。張郃拿人的手短,也不知道安陽后面要說的反叛這等大事,就沒再推辭。
而一番長談之后,安陽把去往河北的計劃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張郃驚訝的菜都沒動幾口,光剩喝酒壓驚了。萬沒想到安陽一介女流,竟然如此了解天下大事,謀劃之縝密,甚至連自己見過的那些軍師都難以相提并論。雖然乍一聽是送死的活,但安陽各處細(xì)節(jié)安排之周全,語氣之自信,卻讓人聽了就覺得根本沒啥風(fēng)險,完全值得一試。
張郃這一下信息量太大,也沒敢當(dāng)場就答應(yīng),迷迷糊糊的離開安陽府后借著酒勁倒頭就睡了,第二天白天一天都寢食不安,邊琢磨要不要叛變,邊擺弄手里的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