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動手
當然,粱澤膽敢前去救援是因為他開啟了鬼獄,這是他最大的底牌。
只要擁有鬼獄,他根本不需要跟厲鬼正面抗衡,也不需要關押厲鬼,他只要借助鬼獄的能力,便能帶著劉誠兩人安然離開。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們兩人還未被厲鬼所殺!
騎上馬匹,粱澤一路狂奔,很快他便來到陳高卓所在的陳府。
粱澤下馬后直奔府中而去,府邸門前的守衛(wèi)也是認識粱澤,并沒有將其阻攔起來。
但一走進陳府,粱澤便聽到一陣喧嘩、哀嚎聲。
“怎么回事?難不成鬼見愁已經(jīng)動手了?”
粱澤似乎猜測到什么,他立馬加快腳步,沿著廊道而行,很快便來到東邊的廂房。
看到一群人圍在一間臥房的門前,嘰嘰喳喳吵個不停,似乎在爭論、呵斥著什么。
“你好大膽子,你居然敢對少爺動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一位體型魁梧的守衛(wèi)緊緊攥住一位小廝的衣領,臉上盡是一片煞氣。
“就是,就是,小肆子,你是不是瘋了,即使少爺平時對你再怎么不好,你也不能動手殺人呀,等老爺回來,你就等死吧?!?p> “少爺可是老爺?shù)男母螌氊?,而少爺就這么突兀死在陳府中,這下子要麻煩了,老爺定然不會這么善罷甘休的?!?p> ……
眾位陳府仆從將一位身穿布衣的小廝圍在一起,進行誅口討伐。
而那位身材瘦削的小廝的身體則是抖個不停,臉上寫滿驚恐以及不解,帶著哭腔哀求:“少爺真的不是我殺的,就算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對少爺動手啊,而且老爺可是榮寧縣的府尹,我對少爺動手,這豈不是找死嗎?”
“你竟還敢狡辯,少爺?shù)纳钇鹁右恢笔怯赡阖撠熣樟?,而且當時少爺?shù)呐P房就在前庭,前庭除了少爺,就只有你一個人在!
殺死少爺?shù)膬词殖四悖€能有誰?”
那名守衛(wèi)的眼珠子當即一瞪,攥緊小廝的力度加大了幾分,生怕小廝從他的手中逃走。
“我真的是冤枉啊,雖說我是在前庭,但少爺?shù)乃琅c我根本沒有任何關系。
今夜少爺心情似乎并不好,他回府之后就吩咐我要吃上一碗銀耳蓮子羹,我剛從廚房端來蓮子羹,少爺就莫名其妙死在臥房里面,所以我才急忙將你們喊來,就連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小廝一臉焦急、迫切之色,恨不得將他所經(jīng)歷的一切完完整整呈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
“你的話擱這兒騙誰呢?當時少爺?shù)呐P房只有你在,而少爺卻是死了,殺死少爺?shù)膬词殖四?,還能有誰?”
“我,我……”小廝一時間被堵得說不出話,臉色憋得一陣通紅。
忽然,小廝似乎注意到什么,當他看到站在人群中的粱澤,臉色當即一變,立馬連滾帶爬竄到粱澤的身邊,緊抱住粱澤的右腿,哀嚎痛哭:
“梁公子,你可要替我證明啊,平時你跟少爺接觸最多,也知道我對少爺絕對是忠心耿耿的,絕無忤逆之心,更不可能有弒主的念頭出現(xiàn)。
少爺真不是我殺的,我當時只聽到一道凄厲的慘叫聲響起,剛沖進少爺?shù)呐P房便看到眼前這一幕,我也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粱澤的臉色稍顯蒼白,在他的視線當中,一個身影躺在前方臥房的地面上,此人正是陳高卓。
此刻的陳高卓氣息已經(jīng)完全斷絕,殷紅的血泊將他身下的地面染紅,身上的衣衫也是血紅的一片,仿佛是從血水中打撈出來一樣。
最令人感到驚恐的是,他身體外表的肌膚已經(jīng)完全消失不見,像是被活生生剝掉一樣。
猩紅的血肉暴露在空氣中,渾身血淋淋的一片,死相極其殘忍,僅僅是看上一眼,便令人悚然且心悸。
“果然,是鬼見愁動手了,殺人手段跟當時一樣,與人體接觸之后,發(fā)動厲鬼的能力,進行剝皮!”
粱澤的臉色一陣難看,他也沒有想到鬼見愁下手的速度如此之快,竟然在他還未抵達之前便將陳高卓殺掉。
不過劉誠距離此處足有一大段距離,如果現(xiàn)在趕過去的話,或許還能救下劉誠的性命。
見到粱澤作勢就要離開,小廝連忙抱緊了粱澤的右腿,滿臉乞求:“還請梁公子替我作證,少爺真的不是我殺的,還請梁公子救命?。 ?p> 說罷,小廝就要給粱澤下跪磕頭。
“陳兄的確不是你所殺,在極短的時間內,陳兄渾身的皮肉被剝掉,這根本不可能是人為事件?!?p> “那梁公子的意思是?”眾人一臉不解,如果不是人為,那少爺又是被誰所殺?
“是鬼在作怪!”
……
漆黑的街道上,粱澤騎著馬匹在馳騁狂奔,他的心情冰冷到極點。
畢竟劉誠跟陳高卓一樣,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面對鬼見愁的突襲,根本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
一旦鬼見愁在粱澤抵達之前動手,那劉誠也定將必死無疑。
當粱澤來到一個氣勢雄偉的府邸附近的時候,便看到一團詭異的灰色霧霾將府邸的某一種地方籠罩起來。
“鬼見愁已經(jīng)動手了?”
粱澤的臉色頓時一變,他手臂處的皮肉頓時裂開,殷紅的鬼線緊跟而出,進行縫補,逸散出猩紅的血霧彌漫開來。
“鬼獄是屬于厲鬼的絕對領域,介于現(xiàn)實與虛擬之間的詭異世界,一切都按循厲鬼而做出詭異的變化。
我曾記得鬼來信在他的鬼獄中暢通無阻,可以出現(xiàn)在鬼獄的任何位置,達到瞬移的效果。
同樣是鬼獄,這是否意味著我的鬼獄也能擁有同樣的能力?”
想到這里,籠罩在血霧之中的粱澤下馬,向前邁出一步。
……
在一個漆黑的臥房里面,劉誠的眉頭幾乎擰成一團,他的眼底里盡是警惕、駭然之色,恐懼在心底不斷的蔓延開來,雙腿有些發(fā)軟。
在他的面前,木制圓桌的上方擺著一盞油燈,燭芯燃起一縷灰色的火苗,綻放出死灰、漆黑的火光,將整個臥房都照得一片漆黑、昏暗。
連照進臥房的月色也徹底吞噬、隕滅,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映照在劉誠的面孔上,顯得詭異且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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