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逃者網沒有篩選功能,江恒只能在那浩如煙海的通緝名單中一條一條的查看,用了近一個小時,他才找到了一個理想的通緝人員。
張三,晉州安裕村人,小學文化水平,務農為生,有家暴經歷,一個月前酗酒殺死自己妻子,懸賞金額三萬元……
通緝上有著關于他的詳細介紹,包括身份證、戶籍、體貌特征等,但唯獨沒有關于他家人親戚的信息。
在抓捕逃犯的過程中,如果能得到關于對方家人親戚的信息無疑是有利的,從他們口中往往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情報,但就算是警方也無權將他們的信息公之于眾。
那些職業(yè)或兼職的賞金獵人,通常都有著專屬于他們的情報渠道,雖然多是灰色,甚至違法,但勝在好用,警方對此基本也是睜一只眼閉一睜眼。
其中很多打擦邊球的情報販子甚至會在網絡上公開兜售情報,大多都是一些相關的個人信息,雖然無法對抓捕起到直接幫助,但也很有用處。價格多在幾百到幾千元不等,江恒顯然沒有那個閑錢。
“看來還是得靠自己?!?p> 江恒沒有氣餒,他好歹是半個修仙之人,在探查尋蹤方面也有一些小手段,雖然幾乎沒有實踐過,但也不是那些普通人能比的。
況且他現在幾乎都快走投無路了,好不容易有個合法賺錢的法子總得試一下。
正考慮的時候,江恒忽然聞到一陣撲鼻的香味,頭不由自主的朝香氣傳來的方向扭去。
只見那個年輕的網管端著一盒泡面來到了他旁邊的位置坐下,然后將面遞了過來。
“拿著吃吧,不要錢?!?p> 江恒一愣,不禁咽了口口水,但最終還是咬牙說道:“你這樣被老板知道會被罵的,要不還是……”
“哈哈哈,我就是這的老板,你怕什么?再說我都給你泡好了還咋退?快吃哇后生?!蹦贻p人笑著拍了拍江恒的肩膀。
“真的嗎?你好厲害啊,這么年輕就當老板了?!苯阌芍再澋溃判慕舆^了泡面,熱氣騰騰的霧了人眼。
“謝謝你,這些天沒有趕我走?!?p> “沒事,人總有走背字的時候,對了,我這還缺個網管,你要不要來試試?”
“我……沒成年……”江恒頓時尷尬。
“哈?那你咋天天不回家了?離家出走?”
“不是。”江恒搖了搖頭,他雖然是從劉鶴家跑出來的,但他從未當那里是自己的家。
“那你父母呢?”
“不知道……”江恒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落寞,但很快都消失不見了。
雖然他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但他有師父,雖然偶爾有些不太靠譜,但對自己很好,從小到大,江恒從不覺得自己比其他孩子缺少什么。
年輕人見此沒有再多說什么,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過去和秘密,他們二人不過萍水相逢,沒必要讓對方向自己袒露心聲。
狼吞虎咽的解決完泡面連湯也喝了個一干二凈后,江恒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五塊錢。
“不用了,一盒快過期的泡面而已……”
“收下吧,拜托了?!?p> 年輕人擺著手正要再說些什么,但當他看的江恒臉上的倔強時卻頓住了嘴了,臉上露出幾分無奈,接過錢道:“你這后生,真拿你沒辦法。”
他知道,那份倔強,是屬于一個少年人的尊嚴。
“我樓上有房子要出租,等你掙下錢了可以過來,我給你打折。”說完,年輕人便起身離開了。
……
次日一早,江恒就收拾東西離開了網吧。
安欲村距離晉陽城并不遠,只有二十多公里,對江恒來說徒步前往即可。
這是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存在,人口兩千左右,主要街道上也有一些商鋪飯莊。
這種村子雖然經濟一般,但有個好處就是物價比較低。臨近中午,江恒只花了六塊錢就在路邊的飯店里要了一碗白面擦蝌蚪。
鄰桌有一男一女,帶著行李,其中那個留著絡腮胡的男人竟然還是個黃階中期的武者,不過引起江恒的注意還是他們的對話。
“你今天從他家人口中問出什么沒有。”絡腮胡子問。
“沒有,我感覺那些人恐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p> “我今天去案發(fā)現場看了看,基本上也沒什么有用的線索,一場雨把什么都沖沒了,這個五百萬還真他娘能跑,這都好幾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別是死那個山溝溝里了。”絡腮胡罵罵咧咧的說著。
同桌的女人嘆了口氣道:“他兒子還在他爹那住著,說不定會回來看看,咱們還是再等兩天看看吧?!?p> 看樣子想抓到張三的賞金獵人不止自己一個,那兩人聽口音是外省的,也難怪,畢竟張三的確稱的上是一個很理想的目標了,就算有人千里而來也不奇怪。
想著近日來的不順,絡腮胡子心中越氣,忽然一撩筷子,大聲喊道:“馬德,這什么破面!老板,老板吶!?”
很快店里的服務員就走了過來,那是一個十七、八歲留著馬尾的姑娘,應該在這幫忙的老板家人,看上去有些膽怯。
“那個,有什么問題嗎叔叔?”
“還有什么問題!?你看看你這面,這么大一碗一點肉都沒有!不是說擦蝌蚪嗎,蝌蚪呢???”
“叔叔你這就有點不講理了,這……”
女孩想要爭辯,但似乎不太擅長說話,一時有點磕巴,絡腮胡子借著嘴快打斷道:“我他娘的怎么不講理了?今天你必須得給老子說出個所以然來?!?p> “你……”女孩著急起來。
“六塊錢一碗的面,你還想要什么肉啊,沒看見墻上寫著‘小炒肉另加五塊錢一份’嗎?”江恒有些看不過了,心中一沖動,便插了一嘴。
“那蝌蚪呢?那牌子是開始清清楚楚寫著蝌蚪倆字呢!”絡腮胡子指著門外的招牌。
江恒笑了,也不虛那人,說道:“老婆餅里有老婆嗎?夫妻肺片里有夫妻嗎?你要想吃蝌蚪我這到有,你想不想嘗嘗?嘁,孤陋寡聞還不自知,敢問您脖子上頂的是個腫瘤嗎?”
“罵誰呢你?魂淡玩意,這特么有你什么事?!苯j腮胡頓時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怎么,想比劃比劃?”江恒淡定的坐在位置上,毫不畏懼的與其對視,甚至兩眼放光,隱隱還有些期待,仿佛恨不得對方快點來打自己。
嘿嘿,只要丫敢動手,我就敢躺下!勞資現在正缺錢用,不稱這個機會把你褲子訛掉算你沒穿!
法制社會,光靠武力是不能解決問題滴!
……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