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家伙真的會教咱們武功么?他能聽,你的話?”唐進努力從男人的身下鉆出頭,呼哧帶喘地問。
“你喊我一聲老大,我還會騙你么?放心,我有的是辦法。實話告訴你,咱們撿到寶了,快走,可別讓他死了?!眲⑹捯怖鄣貌恍?,說話也連貫不起來。
哼哧哼哧地,唐進和劉蕭終于把妘展連拖帶運地弄到了一座小宅院里,踹開小門,兩人把他扔倒在床上,自己也出溜到了地上,呼哧猛喘。
“親娘啊,這個人,可真重啊——”感覺自己只有出的氣,沒有入的氣,肺都干扁了。
一個黑色帶刺的東西從妘展的包袱里滾了出來。
劉蕭沒有偷窺別人東西的愛好,但是既然這東西自己出來了,就另當(dāng)別論。
他(她)拾起來一看,眼睛一亮。
好東西,絕對是好東西!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套,用上好的烏金絲織成,刀槍不入,在指頭的關(guān)節(jié)處還有寒鋼鐵刺,有這東西在手,何懼堅兵利器?
唐進也看到了,站起身來問劉蕭,“老大,這是什么東西?怎么如此古怪?”
劉蕭笑得合不攏嘴,直說道,“呵呵,這是好寶貝呀,比我的劍都厲害?!?p> 伸手又從男人背后抽出那把刀,天啊,入手沉重,劍身如泓,滲人的寒光中在燈光下反射出迫人的光芒。用手輕彈刀身,嗡的一聲,沉而宏的聲音讓兩人心底一咯噔。
不用劉蕭再說唐進也知道,這也是一把絕世神兵。
“老大,這人隨身的兵器都如此扎眼,功夫定然極好。”
劉蕭直點頭,滿心都沉浸在撿到寶的喜悅中,“不錯,至少遠在你我之上,快,去找一只大木桶,最好帶蓋子,再燒兩鍋熱水來?!?p> 有了劉蕭的話做鼓舞,唐進當(dāng)然很積極地去找東西。當(dāng)唐進去找桶燒水的時候,劉蕭又把手搭在黑衣人的手腕上,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道,“這家伙未不僅身中奇毒,還有長時間的寒疾,數(shù)癥并發(fā),毛病未免太多了吧?他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嘖嘖搖著頭,仿佛見到了天下奇觀,眼睛興奮發(fā)亮。她從身上的小袋子里拿出銀針袋子,抽了一根銀針,然后扯開妘展身上的麻衣一針朝他的胸膛扎下去,黑色的血帶著腥氣流出來。
劉蕭用食指蘸一點血放在鼻子下聞,一邊仔細聞一邊說道,“瘴氣,情人花毒,天啊,這得浪費我多少寶貝?。俊?p> “他的功夫有沒有那么高?到底是個是個好人?值不值我的寶貝?。俊?p> 劉蕭心疼歸心疼,真要眼見一個連小混混都能放過的人就要橫死在眼前而不管,還真不是劉蕭的風(fēng)格,撇撇嘴,劉蕭很快地出了門。
當(dāng)唐進把大桶放進小屋子里,又把熱水燒好的時候,劉蕭披著月光進了門,手里提了一大包藥材。
唐進乍舌,“老大,你去哪兒拿藥?藥店不是關(guān)了嗎?”
劉蕭彈他一個響崩,罵道,“這么晚了,當(dāng)然沒有藥店開!我自己從藥柜拿的??!不過留銀子了,也不算偷。去,趕緊把水桶裝滿,然后再燒一鍋備用,這人要連續(xù)用藥水浸泡才能去毒?!?p> “是,老大。”
老大竟然還會醫(yī)術(shù)!唐進又是一個驚喜,急忙去裝水桶。
當(dāng)唐進把水桶也裝滿了,劉蕭把配的藥倒了一大碗進去,再拿還剩的幾株龍牙草搗爛也倒了進去,最后打開白玉盒子,向里面入了三顆雪蒺藜。
劉蕭讓唐進脫了妘展的衣服,只剩下一條底褲時,兩人又費勁兒地把他放入了桶里,當(dāng)劉蕭把兩片木蓋對在一塊蓋在桶上的時候,妘展只剩了一個頭在外面。
“呼——,累死了?!懊ν晁泄ぷ鞯臅r候,劉蕭和唐進都快癱了。
“這個人看著不胖,身上可真結(jié)實?!?p> 作為主力的唐進靠在水桶上直喘,劉蕭也是呼哧連連,對唐進道,“你小子要能練出這身肌肉,也算出了師了?!?p> **
斷日峰下,一條河水輕快地流過,遠遠地沖了一個人過來。那人磕磕絆絆地,被掛在了岸邊的樹枝上。
“世子,水里好像有個人?!辟澩幻蓪赜谑雷诱f道。
溫于也看到了這個人。
“撈上來。”
立刻有幾個士兵過去把水里的人七手八腳上撈過來放在溫于腳下,溫于低頭看,是個長得怎么說呢,不太好看的人。尖臉,高鼻,許是閉著眼,眼縫很長,嘴唇也很薄,讓人看著不舒服。
贊突蒙探探他的鼻息,又摸摸脖子上的動脈,說道,“世子,他還活著,但是氣息很弱,好像受了極嚴重的內(nèi)傷?!?p> 溫于本也不是什么好人,對這個長相奇怪的人也產(chǎn)生的好奇,吩咐道,“找人,弄醒他?!?p> “是,世子?!?p> 贊突蒙揮揮手,有人把那個人給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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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明磊和陳天問住進了陳家莊的客棧,身邊不僅有羅橫和徐洪濤,還有李簡等三十名慕容軍,陣仗不小。
所有人都知道慕容明磊為什么不帶兵自行離開,就是因為想跟著陳天問找到不告而別的劉蕭。
陳天問問掌柜的陳鵬,“找到蕭兒了么?”
陳鵬回道,“沒有。我已經(jīng)和府衙打好招呼,也貼了緝捕通告,還派了城里所有人在找,可是還沒有找到。不過昨天夜里,客棧收到了蕭兒姑娘的平安信,說她已經(jīng)走了。”
陳鵬把信遞上去。
陳天問看了看交給慕容明磊,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同個字,“明早離開芝羅城,一切平安劉蕭”
慕容明磊見過劉蕭的字,知道這是她寫的。
陳天問搖頭,“這丫頭,還和小時候一樣,大大咧咧,都不想想大人為她操多少心?!?p> 慕容明磊聽不到他的抱怨,只是記著陳鵬的話,皺眉道,“看來我們還是遲來一步,她走了快一天了?!?p> 看到他的失望,陳天問心有不忍,安慰道,“慕容兄弟別泄氣,最壞的結(jié)果,在京都,我們也能找到她?!?p> “呃.....”陳天問這么說,慕容明磊反駁不是,不反駁也不是。當(dāng)一個人想見另一個人的時候,就像是吃了罌粟花,越是見不到,就越想見??墒顷惣掖蟾纾悴挥谜f得這么明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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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慕容竟然遇襲受了重傷,還被一個叫劉蕭的孩子給救了?”小皇帝被這個消息震得有點目瞪口呆。
崔屹坤道,“是的。據(jù)說慕容將軍中了一種極重的蛇毒,這次如果沒有劉蕭在,后果堪憂?!?p> “現(xiàn)在呢,慕容又怎樣了?”
“陛下請放心,經(jīng)過劉蕭的有效治療,慕容將軍現(xiàn)在已經(jīng)生龍活虎,正在返京的路上。慕容侯爺已經(jīng)派了李簡帶了精騎去接應(yīng),相信很快就能回京?!?p> 小皇帝這才長吁一口氣放下心,隨口問,“等他回來,朕也要好好看看這個劉蕭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朕要好好謝謝她救了朕的戰(zhàn)神將軍?!?p> 崔屹坤道,“陛下想見劉蕭恐怕有些難度?!?p> “為什么?”小皇帝不解。
“臣還聽聞劉蕭和慕容將軍鬧了別扭已經(jīng)分道揚鑣,慕容將軍和陳家少主陳天問一路懸賞尋找,好像還沒有結(jié)果。”
小皇帝又聽到一件新奇的事,驚訝地問,“你是說,慕容明磊被那個小神醫(yī)甩了?”
崔屹坤理了理邏輯,肯定地道,“是?!?p> 小皇帝了然地點點頭,“這樣看來,慕容的心情現(xiàn)在可能不大好。”想了想又笑嘻嘻地問,“那個小神醫(yī)有多大?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崔屹坤道,“那孩子大概十五六歲,聽說從潼關(guān)城到京城外面到處都是懸賞她的榜文,有男有女,都是她?!?p> 小皇帝興奮地問,“年輕的小女孩兒?”
崔屹坤笑了,“應(yīng)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