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三魔之死,謝江十分震驚,當(dāng)杜善把三魔的尸體帶回來的時候,他撲通坐進(jìn)椅子里。
三魔是他最得力的刺客之一,沒想到一天不到都死在了樹林里??粗{魔和赤練脖子上整齊的刀口,謝江的臉瞼跳動不已。再看看黑蝠身上的傷口,他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因為黑蝠身上的傷除了同雙魔一樣脖子上有一處致命傷外,其余后背一道長長的刀口力透骨骼,而肩窩的貫穿傷竟是他最為得意的弓箭之傷。
能讓黑蝠被自己的成名兵器所傷,對方一定是極為可怕的高手。
“劉蕭用什么兵器?”他問。
杜善想了想說道,“應(yīng)該是劍。屬下幾次暗中觀察,她手中都有一把劍?!?p> “劍?”謝江皺眉,“可是三魔卻是死于刀傷。難道她還有別的幫手?”
杜善亦是不解,思索著說道,“小人愚鈍。不過以小人對三魔的了解,他們?yōu)榱巳ν瓿纱笕说耐懈肚也槐槐┞?,一定會想辦法在劉蕭落單的時候動手。劉蕭年紀(jì)輕輕,縱是雙俠的徒弟,也絕不會力拼三魔仍能全身而退。是以小人實在無法解釋三魔身上致命的刀傷。這種刀法遠(yuǎn)遠(yuǎn)超過一般人的武功,更無法解釋劉蕭現(xiàn)在居然毫發(fā)無損?,F(xiàn)場除了三魔的尸首根本沒有太多搏斗的痕跡,以三魔的武功即使再厲害的對手仍能拼死一搏,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被殺死?”
這也是謝江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究竟是什么樣的高手才會一舉殺了三魔?而且還是使刀?”
想到京城里有這種高手的存在讓他如坐針氈。
“難道是慕容明磊?”
杜善搖頭,“絕不會是。以小人得到的情報,那時慕容將軍正在宮中被陛下召見商討番國朝賀之事?!?p> 謝江緩緩點頭,不知為何,他忽然想到了去刺殺薛秉熙的秦芳等人的死亡。那二十幾個人,也死于神秘的刀法。更有甚者,他想到了金起,那個傳聞中的回歸的鬼魂。
金起的左手劍右手刀刀劍雙絕,他可是記憶猶新!
難道那個時候,那個使刀的神秘人也在?
謝江越想越是心驚,對杜善道,“那個劉蕭,先不要動了。”
“是,大人?!?p> **
懷王也十分詫異侯勁的報告,想不到名滿塞外的雪嶺三魔竟然殺不了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
“你是說三魔去殺劉蕭,反被劉蕭殺死了?”
侯勁道,“天眼的情報確是如此。不過三魔不是死于劍傷,而是刀傷。所以三魔到底是不是被劉蕭殺死,還是未知之?dāng)?shù)。”
懷王嘴角上彎,反被逗樂了,“如果劉蕭真能殺死三魔,本王倒要刮目相看了?!币粫河帜?,“如果使刀的高手不是劉蕭,那京都城里何時又有了武功如此之高的使刀的高手?這個劉蕭,究竟還能帶給本王多少驚奇?”
有家仆來報,“王爺,鴻臚寺謝大人過府,說是商量迎接番國使者的禮儀之事。”
懷王風(fēng)度翩翩地道,“好,請謝大人在前廳稍候,本王馬上就到。”
待家仆下去了,懷王對侯勁道,“讓人秘密跟著劉蕭,一有情況立刻來報,注意,千萬不能驚動她,更不能讓慕容明磊知道。我們也要查清楚,三魔到底是被何人所殺?!?p> “是王爺,侯勁明白,侯勁這就去辦?!?p> **
番邦使團(tuán)進(jìn)京在即,慕容明磊反而去了軍營,讓劉蕭都找不到人去玩兒??纯刺七M(jìn)還在睡覺,她買了好吃的點心和好玩兒的玩具去看林靜母女。
林靜正在曬衣服,杜蕾兒正在玩土。見劉蕭來了,母女二人非常高興。
“小姨——”杜蕾兒跑過來飛撲到她身上,劉蕭將她抱起來轉(zhuǎn)圈兒。待轉(zhuǎn)得夠了,杜蕾兒也笑夠了,她把蕾兒放下,說道,“看小姨給你帶了什么?”
羅橫連忙把東西呈上來,杜蕾兒看了大眼笑成一條縫。伸出小手將東西抓在手里。
“謝謝小姨,蕾兒都喜歡。”
看著杜蕾兒和羅橫去玩兒,林靜輕撩耳邊的發(fā)絲,臉上是欣慰的笑容。
“自從洛川還了通天賭坊銀子,謝家的人再沒來過了。洛川托人帶來了書信,說在軍營很好。不僅人壯了些,也更堅強了。蕭兒,這一切都要謝謝你和兩位將軍?!?p> 劉蕭率性地道,“姐姐何必客氣。你我有相見相知的緣份,我也很喜歡蕾兒,看到你們開心,我也很開心?!?p> 劉蕭愉快地從杜家出來,又帶著羅橫先去找了應(yīng)文召,然后帶著二人去了紅日樓喝酒看熱鬧。連同蕭宜風(fēng)一起都在為劉蕭得罪傳聞中的金起擔(dān)憂,待劉蕭說明了情況,蕭宜風(fēng)還是不信地問道,“你和慕容果然沒有看到金起?”
劉蕭道,“沒有。我倒想看到,沒這個機(jī)會?!?p> 應(yīng)文召曾是廷尉正史,很習(xí)慣地陷進(jìn)案情里,沉吟地問道,“據(jù)你所說并未見到任何人影,密室機(jī)關(guān)也沒有被破壞,可是十幾萬兩銀子卻不翼而飛,看來這的確像有熟人在作祟?!?p> 劉蕭奇道,“你不懷疑有鬼魂偷銀?”
應(yīng)文召搖頭,“鬼魂一說太過離奇,我認(rèn)為不可信。如果真的有鬼魂可以傷人,那么曾經(jīng)被謝家迫害過的人豈不是可以回來復(fù)仇了?”
劉蕭幡然大悟,“不錯不錯,還是應(yīng)大哥說得在理?!?p> 蕭宜風(fēng)也連連點頭,“還是應(yīng)兄一針見血。”
劉蕭環(huán)顧四周,看蕭宜風(fēng)把酒樓裝得越發(fā)豪華大氣,夸道,“蕭大哥真是大手筆,這紅日樓看來不只要是京城第一樓了,怕要快成九州第一樓了吧?”
蕭宜風(fēng)邊往里讓三人邊道,“蕭兒過譽了。三日后便是外使入京的日子,紅日樓也被朝廷定為款待貴賓的地方之一。你蕭大哥別的不爭,就要這個面子?!?p> 劉蕭贊道,“蕭大哥好氣魄,不愧是我蕭氏族人?!?p> 羅橫和應(yīng)文召相視一眼都沒了脾氣。劉蕭說得好像,她通知劉和蕭兩姓一樣。
蕭宜風(fēng)被夸得十分高興,招招手,一個小二過來,他吩咐道,“去,把我的青梅酒裝一瓶過來?!?p> 小二答應(yīng)了下去,很快就托上來一個好看的白瓷瓶,跟著瓷瓶的有一股清淡香凜的酒香。他拿過瓷瓶笑吟吟地給劉蕭倒一杯,看看羅橫和應(yīng)文召的酒杯空著,忍著心痛也給他們各倒了一杯。從桌上又拿起一個空杯,不忘給自己倒上一杯。
說道,“這是我阿姐自釀的青梅酒,一年只釀六壇。我磨了兩日才要過來一小壇。今日被蕭兒撞上了,我便拿一小壺過來。蕭兒快嘗嘗好不好喝?”
劉蕭把酒送到鼻子邊上聞了聞,贊道,“清凜香醇,略帶果香,果真是好酒?!眹L了一小口,眉開眼笑道,“飛燕姐真是好手藝,蕭兒改日定登門造訪?!?p> 蕭宜風(fēng)直道,“好啊好啊。我?guī)状蜗蚰赣H和阿姐提起蕭兒,她們正盼著你去呢。她們想看看啊,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女孩子,讓向來眼高于頂?shù)哪饺菝骼谧兊孟駛€言聽計從,又是怎么樣的一個女孩,讓他們百般挑剔的蕭大少贊不絕口?!?p> 劉蕭剛噙一口酒差點噴出來,咳嗽了兩聲,蕭宜風(fēng)急忙給她倒水。
“蕭兒,怎么樣?要小心些才好。”
她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譏笑道,“蕭大哥,你還真是抬舉我啊?!?p> 蕭宜風(fēng)直點頭,還沒說話,應(yīng)文召搶道,“蕭兒不必謙虛,應(yīng)文召雖然不才,可是京都這許多名門淑媛,能讓應(yīng)文召看上眼的也不多。在這許多人中,應(yīng)某認(rèn)為蕭兒實乃人中翹楚,無人能及?!?p> 羅橫聽得腦袋直嗡嗡,真不知道這個酸人怎么能說出這番話來。不過,這話要是他們家少爺說的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