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顏又吃了兩次藥,燒已經(jīng)基本退下去了,只是整個人有些虛弱。她和馮馳一起給小白選了骨灰盒,又選了很多小白之前的照片發(fā)給了小西,用于小白兩天后的葬禮。在她和馮馳仔細(xì)了解了小西那里所有的項目之后,決定在小白火化后給小白舉辦一個小型的葬禮,當(dāng)然這葬禮其實也只有她和馮馳參加,但她希望用這個葬禮和小白做一個好好的道別,也算是有始有終。
開始操辦葬禮的事讓她有了些精神,這個時候是要讓自己忙起來的,不然任何一個閑暇下來的時間都會她覺得莫名的悲傷。這種悲傷不僅僅是想念小白那么簡單,而是覺得家里突然空了一塊,因為家里空了一塊,心里也空了一塊,心里這樣空空的會讓她莫名的不安和焦慮。嚴(yán)格上來說,小白是唯一和她相依為命的人,跟著她離家出走,跟著她出國,又跟著她回來,可現(xiàn)在她卻自己先離開了。
下午的時候,馮馳接了個電話之后說有事需要出去一趟,臨走前囑咐蘇梓顏說讓她多休息,如果能吃的下就再努力吃點兒東西,如果她再敢去洗澡她就死定了。蘇梓顏乖乖聽話躺上床,偷偷吃了一片安眠藥睡了過去,這樣睡過去的話應(yīng)該就什么都不會想了吧?蘇梓顏家里是有安眠藥的,但她不常吃,這種安眠藥不是絕對意義上的安眠藥,是她美國的時候買的,是普通藥店里就可以隨便賣的那種小劑量的安眠藥。她平時只有在非常疲憊但睡不著的情況下才會吃一片,因為一瓶里有一百片,她卻只吃過幾次,剩了很多,她看行李箱里有很多位置就順手帶了回來,沒想到這次還派上了用場。
馮馳晚上回來前回宿舍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還刮了胡子,昨天晚上的那身衣服上還沾了一些小白的血跡,他這個樣子怕是蘇梓顏看了也難受。他回去的時候順便買了晚餐,怕蘇梓顏生病不消化所以只買了些湯面和小菜。蘇梓顏乖乖地睡了一下午,似乎燒完全退了,臉色看起來也比之前好了許多。只是依然吃的不多,他看她可能是為了不讓自己擔(dān)心所以很努力的想多吃一點兒的樣子又是一陣心疼,索性讓她不要吃了,多喝些糖水算了,一點點慢慢來吧,明明吃不下硬吃也是難受。
吃完晚飯?zhí)K梓顏便又說困了,其實是她下午的那片安眠藥藥效還沒完全過去。她回了房間躺在床上把被子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一副馬上就能入睡的樣子。馮馳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她沒有再燒起來才放心,于是起身,“那你好好睡吧!”
走到門口正要幫蘇梓顏關(guān)燈被蘇梓顏叫住,“燈開著吧!”
“留著燈?”馮馳放下在開關(guān)上的手。
“嗯,不要關(guān)了?!碧K梓顏確定道。
馮馳又走回到蘇梓顏床邊,她平時沒有開燈睡覺的習(xí)慣,她是不是怕?于是又坐了下來,“你睡吧,等你睡了我再走?”
沒想到蘇梓顏居然就點點頭說好,然后調(diào)整了下姿勢閉上了眼睛。這是第一次,馮馳覺得蘇梓顏這么需要他,這么不避諱地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軟弱的一面。雖然,她這個人本身任是誰看起來都會覺得她瘦小柔弱,但她的眼神往往就好像是能給她自己身邊設(shè)了道結(jié)界似的,明明是透明的,但就是走不近。
不管遇到什么事,她的第一反應(yīng)都是:我沒事,我不怕,我不需要幫忙。就像之前在學(xué)校里,她明明因為他被籃球隊的女生刁難,結(jié)果就那么生生忍著,什么也不說。看來這次小白的事,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了,無論是誰家了里養(yǎng)了多年的寵物去世都是很難接受的現(xiàn)實,更何況蘇梓顏這樣沒什么朋友,又一直一個人生活的人??上攵?,小白陪伴她度過了多少孤單寂寞的日子。
蘇梓顏本來就很疲憊,又有些藥物的作用,一會兒就睡熟了。馮馳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無意中瞄到了蘇梓顏隨意扔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這個手機從昨天晚上他送走小白后幫她從物業(yè)那里取回來后就一直扔在這兒,好像一直都沒有響過。
馮馳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而且他非常急需馬上驗證這個猜測。如果像蘇梓顏所說,那個魏天驕?zhǔn)撬奈椿榉颍趺磧商斓臅r間兩個人都沒聯(lián)系過?而且,小白出了這么大的事,蘇梓顏也沒有絲毫的表現(xiàn)出要找魏天驕的樣子。這兩天因為小白的事實在事出突然,他為了照顧蘇梓顏一直沒閑下來,這會兒稍稍放松下來才有時間想到這件事。
不行,他等不了,他必須馬上驗證自己的猜測。其實作為一個有著不少偵查經(jīng)驗的警察來說,要驗證這件事實在不難,即便他只是個普通人,也能順著這些蛛絲馬跡找到真相。馮馳起身,身子微微湊過去檢查了一下蘇梓顏,她似乎還睡得很熟。然后他把蘇梓顏的手從被子里拉出來,然后用她的手指解鎖了手機。見蘇梓顏完全沒醒,正準(zhǔn)備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又想到了什么,把她的手又拉過來檢查了一下,塞回了被子里,又檢查了另一只手,結(jié)果是:蘇梓顏的十個手指上空空如也,沒有任何首飾。不是說戒指去改尺寸了嗎?這都半個多月了,還沒改回來?
再看蘇梓顏的手機,通訊記錄里除了半個月前和魏天驕通過兩次電話之外,兩個人根本沒有聯(lián)系過。打開短信,里面除了有兩條Eliane 發(fā)來大意是讓她好好休息不著急上班的英文短信之外,就只剩下幾條之前交過電話費的回執(zhí)。
他點開微信,找到了和魏天驕的聊天界面,還真是不讓他失望。兩人的對話只有滿打滿算的短短兩頁,還沒見過哪對剛求了婚的情侶之間的聯(lián)系這么少的。第一頁的對話是在他們那次吃飯之前,蘇梓顏說有事找他幫忙,見面談。魏天驕回復(fù)說:OK。一會兒見。接著往下拉,看著那段簡短的對話,馮馳的嘴角越翹越高。
魏天驕:怎么樣?騙過他了嗎?
蘇梓顏:嗯。
魏天驕:你還好吧?
蘇梓顏:嗯。
魏天驕:我明天就回美國。
蘇梓顏:嗯,一路平安,這次謝謝你。
魏天驕:不用客氣了,你也保重。下次回國再聚。
馮馳把魏天驕和蘇梓顏的對話截了屏發(fā)到了自己的手機上,然后把蘇梓顏的手機放回了床頭柜上。此時此刻,看著安安靜靜睡在床上的蘇梓顏,心里真覺得想把死丫頭打一頓再扔海里喂魚也不解恨。就沒見過哪個女孩子是這樣的,騙人用騙得這么真嗎?還總說他的演技好,他跟她比差遠(yuǎn)了吧?想到那天晚上她的那個樣子,覺得這演技放去奧斯卡也能拿影后了吧?一直都知道她聰明,就不能把自己的聰明收著點兒,非得用到這上面去?
但是他實在不能理解蘇梓顏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找魏天驕演這樣一場戲。百思不得其解之后,他得出的結(jié)論是:蘇梓顏一定是知道了李欣悅是他找來騙她的,所以也要找個人騙回來。畢竟她這個人這么驕傲,自尊心又強,他和李欣悅在她面前表現(xiàn)的種種肯定還是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同時肯定又氣自己非要找了李欣悅來演戲,搞不好又想起了六年前的不愉快,所以格外憤怒,想扳回一城。想到這兒,馮馳忍不住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如果你這么想贏可以跟我說啊,我真的不是那么在乎的。你知不知到這半個月我過的什么日子?真事越想越生氣,氣蘇梓顏,也氣自己。
想想人家的女朋友要作也是象征性的作一作,找個人來氣自己男朋友也得故意留下點兒破綻。她倒是好,提前做好功課,還能找個那么合適的演員,有理有據(jù)地,基本能算上一個完美的犯罪。最可怕的是,她還同時跟他打心理戰(zhàn),虛虛實實地事實就是賭他不會去查證,他還真的就中了計。而且,人家的女朋友作一作的目地是想男朋友道歉求饒更愛自己什么之類的,她這是干什么?要是沒有小白的事情發(fā)生,他可能永遠(yuǎn)都不知道真相。她唯一值得原諒的,就是在小白出事的時候還知道給他打電話,現(xiàn)在想想,如果那天她不給他打電話不知道會是什么結(jié)果,實在讓人后怕,讓她在冰天雪地里凍暈過去沒人管嗎?
馮馳忍不住想,如果蘇梓顏和魏天驕的事是真的,魏天驕真的是她的未婚夫,那么那天如果蘇梓顏給他打了電話,他會管嗎?會怎么管?其實不用太多糾結(jié),答案是肯定的。別說魏天驕?zhǔn)撬奈椿榉?,就是她已?jīng)嫁為人婦,他也看不得她那個樣子。他其實本也不是個心軟的人,只是一遇到蘇梓顏的問題,就看不得她一點兒難受。她被人欺負(fù)他心疼,她生病了他心疼,她就是表現(xiàn)出有一點兒不開心,他就會跟著心疼。這可能就是人家說的“一物降一物”,他這目前來看還不算長的一輩子,似乎只有對這個女人束手無策。偏偏這個女人又長了張可人疼的狐貍精臉,但又聰明地讓他生氣。想到這兒,馮馳忍不住想把床上的人搖醒拉起來給自己說清楚,這事兒不能就這么完了,怎么樣至少也得撲過來狠狠地親他再給他說一百句好聽的才能了事。不過,想著小白的事兒,這些恐怕也都是后話了,說什么也要過一段時間等蘇梓顏恢復(fù)了一些再說。也沒關(guān)系,反正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真相了,來日方長嘛,往后的日子還長得很。
看蘇梓顏睡熟了,馮馳輕手輕腳地去了客廳。他把蘇梓顏之前和魏天驕的聊天記錄的圖片單獨建了個相冊,相冊名字就叫“證據(jù)”。然后開始搜素更多的證據(jù),其實他現(xiàn)在心里已經(jīng)確定蘇梓顏和魏天驕的事就是假的,但他想到蘇梓顏那天晚上一條一條的把證據(jù)拋出來,還說讓他不信就去查,他還真就中了計沒有真的去查。為了以后他也能有理有據(jù)地一條條地說得蘇梓顏啞口無言,他就得把證據(jù)收集齊全。不給她點兒厲害看看,她還真是不把警察叔叔放在眼里,謊話張嘴就來,還說得一套一套地。想到問她戒指的時候,張口就是什么VVS級白鉆好不容易被自己壓下去的那股火氣又燒上來,就她懂得多是嗎?
馮馳就這樣在蘇梓顏的客廳里開啟了查案模式,他先是打電話到局里讓人幫他查了魏天驕的出入境記錄,記錄上證實了他確實是在他們吃飯那天之后的幾天就回美國去了。調(diào)查魏天驕的經(jīng)歷確實和蘇梓顏在學(xué)習(xí)的時間線上有相交,可除此之外卻是查不到任何能顯示他和蘇梓顏在一起過的證據(jù)。查詢了他在國外的社交賬號,完全沒有一條消息是顯示出他有女朋友的,更沒有一張和蘇梓顏的合照。他把查到的信息都統(tǒng)一的存在了一起,等著到時候和蘇梓顏算賬的時候用。忙完了之后見夜已經(jīng)深了,就在蘇梓顏客廳的沙發(fā)上直接睡了。
清晨睡醒了的蘇梓顏走到客廳看到馮馳那么高一個人就睡在沙發(fā)上而且只蓋了條薄毯子心里突然一陣難受涌上來。晚上的時候他說等她睡了再走,沒想到竟是根本沒走。她去房間取了床厚被子給他蓋上,沒想到竟把他弄醒了。
馮馳努力的睜了睜眼,看見蘇梓顏正站在旁邊,再看看窗外,已經(jīng)天亮了。于是坐起身,揉揉眼睛問:“你醒了?好點沒有?還難受嗎?”
“我沒事兒了,你去床上再睡會兒吧,窩在沙發(fā)上很難受吧?”蘇梓顏看著馮馳臉上的疲態(tài)就知道他沒睡好,知道這都是為了她的事兒,心里其實很愧疚又自責(zé)。
如果沒記錯的話,蘇梓顏家里之后一個臥室一張床吧?她讓他去床上睡是說讓他去睡她的床嗎?想到昨天晚上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可蘇梓顏還不知道他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的事心里有一些莫名的暗爽,忍不住勾了下嘴角。雖然是蘇梓顏自己說讓他去床上睡的,但大小姐的床他今天就先不睡了,主要還是不放心蘇梓顏一個人待著,再說他辦案的時候經(jīng)常連宿舍都懶得回,睡在局里的沙發(fā)上也是常有的事,睡個沙發(fā)根本不算什么。于是起身拒絕道:“不了,我睡好了。早上想吃什么,我去買?!?p> 蘇梓顏見馮馳拒絕知道他是怕自己不習(xí)慣他睡她的床,便也不再堅持,想說讓他回去宿舍睡又覺得那么說就辜負(fù)了他特意留在這兒照看自己的心意了。其實他真的不用特意請了假這么全天照顧她,她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再說她早就習(xí)慣一個人了。都說由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從來一個人管了的她也沒覺得有什么問題,可這兩天一直有個人陪著,會感到一種莫名的安心,可能也是因為是馮馳的原因吧?如果不是他,不管換了誰她應(yīng)該也會覺得拘謹(jǐn)和不舒服吧?不管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后,能讓她感到安心的也都只有這個人而已。但這樣不好,安心的感覺就會漸漸生出依賴的感覺,依賴的感覺就會變成貪婪的感覺,而貪婪就是人最不該有的東西。
馮馳見蘇梓顏不答話,又問了一遍:“吃什么?要吃胃口好點兒了要不要吃點兒實在的東西,肉包子?或者油條餡餅什么的?”
蘇梓顏這才想起來這兩天自己病著只喝了粥和清湯的面,馮馳一個大男人又沒生病也跟著自己只喝粥了,肯定沒吃飽,于是回答說:“嗯,好,肉包子,還要茶雞蛋?!?p> 馮馳走了之后,蘇梓顏又來到廚房,把小白的貓食碗洗干凈擺在了餐桌上,就是那個平時她和馮馳吃飯的中間位置,這個碗以后就放在這兒了。
馮馳聽到蘇梓顏居然有想要吃的東西很高興,好在蘇梓顏住的這個小區(qū)附近買東西很方便,各式早餐也都差不多賣得到。買了早餐回來的路上,年輕的小門衛(wèi)和他熱情的打招呼,自從上次他穿著警服還給他看過警官證之后,再進小區(qū)門這個小門衛(wèi)就再不查他了,而且會和他熱情的打招呼。
“警官,買早餐???蘇小姐沒事兒了吧?”小門衛(wèi)熱情的套近乎。
馮馳點點頭,“嗯,她好多了?!瘪T馳其實也挺佩服這些保安的,一個小區(qū)里的住戶也不少,但他們就是能差不多都認(rèn)全,有生人來的話也一下子就能看出來,這其實也是非常難得的工作技能。
小門衛(wèi)嘿嘿的笑著,“那就好,那就好!”
馮馳走過兩步又折了回來,然后問這個小門衛(wèi):“蘇梓顏的男朋友最近來過嗎?”
小門衛(wèi)聽完之后先是一愣,然后皺著眉頭看著馮馳。
馮馳也抬著頭等著他的答案。
小門衛(wèi)想了一下,然后有點兒為難的小聲說:“蘇小姐的男朋友不……就是你嗎?”
這突如其來的一個直球打得馮馳即便是努力忍了也還是沒忍住地笑了出來,這小孩兒真是個人才啊,以后有機會一定得請他吃飯才行。本來他只是突然好奇隨便問問,他以為得到的答案就是沒見到蘇梓顏有什么男人來找她,他也可以把這個門衛(wèi)的口供將來作為他推翻蘇梓顏謊言的證據(jù)之一,沒想到這小門衛(wèi)居然就給了這么個答案。
看著馮馳面帶笑容的走了,小門衛(wèi)還在感慨,這馮警官是什么毛病,這么問是什么意思???難道他們不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他明明看到他來找過蘇小姐好幾次,而且那天他也看到是他抱著蘇小姐從車上下來的,這還能有錯?
馮馳買了早餐回來見蘇梓顏已經(jīng)坐在餐桌前了,又看見小白的碗被她擺在了桌子的中間,突然明白之前曾經(jīng)想過幫她再買一只貓的想法可能行不通,即使是能找到一只和小白很像的貓可能也不并不能讓蘇梓顏覺得開心,這種感情本來就是獨一無二的,不是能用其他的東西填補的。與其要找其他的東西代替,或者用其他的寵物轉(zhuǎn)移蘇梓顏的注意力,還不如多陪伴和開導(dǎo)她,讓她能從心里真正想開些。
“我買了好多吃的,去拿碗筷過來啊!”馮馳把早餐放在桌上指使蘇梓顏去拿碗筷,不是想使喚她,就是不想她看著小白的碗發(fā)呆。
“哦。”蘇梓顏回過神轉(zhuǎn)身去櫥柜里拿碗筷。
馮馳買了好幾樣?xùn)|西,除了買了豬肉和牛肉兩種餡兒的包子,還買了茶雞蛋,小菜,怕吃起來太干還買了兩碗小餛飩。
兩個人坐在餐桌前吃飯,小白的碗就擺在中間,就是平時它吃東西的位置,它以前的伙食很好,蘇梓顏就是自己吃的非常簡單也會隔三差五給小白烤牛排烤三文魚,馮馳就更不用說,每次只要買外賣都會特意點一些小白能吃的特意給小白吃。兩個人一人從自己碗里的小餛飩里挑了一個魚丸放進小白碗里,小白以前很喜歡這家餛飩店的魚丸。
馮馳吃了幾口覺得有些口渴,轉(zhuǎn)身打開冰箱門想拿罐飲料喝,竟無意中看見了冰箱角落里的辣椒醬。蘇梓顏不吃辣,這家里又沒有其他人,而且這瓶辣椒醬是新的還沒開封,這是買給誰的顯而易見。馮馳忍不住笑了,這一早上還真是驚喜連連。
“有辣椒醬?。刻昧?!”馮馳把辣椒醬和飲料一起拿出來,邊開辣椒醬的塑料包裝邊裝作非常不經(jīng)意地問:“你家里怎么有辣椒醬???你又不吃辣!”
蘇梓顏看了辣椒醬一眼,上次買回來就應(yīng)該直接扔了,她怎么還一念之差留著了,真是……看著馮馳那個眼神,裝作不經(jīng)意,明明就是明知故問,這辣椒醬明明就是他六年前常吃的牌子。蘇梓顏一陣頭疼,實話實說給他買的當(dāng)然不行,故意氣他說是給魏天驕買的也說不過去,明明都還沒開封。再說,她現(xiàn)在也不想在馮馳面前提起魏天驕故意惹他生氣,其實她知道他們倆現(xiàn)在都是心照不宣的不提魏天驕,馮馳也是看她這樣不忍心不管她才不跟她計較她要和魏天驕結(jié)婚的事,等處理完了小白的事,他還是會很恨自己的,現(xiàn)在就不要惹他了吧?就讓她享受幾天被照顧的時光吧!
馮馳見蘇梓顏不答話,也不再追問,答案這么明顯他還問什么?他很滿意蘇梓顏沒有說這個辣椒醬是給魏天驕準(zhǔn)備的,不然他真的有可能忍不住提前揭露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在撒謊的事。以他現(xiàn)在手里的證據(jù)而言,他也能一條條的擺出來,說得蘇梓顏啞口無言。說到證據(jù),突然又想到了小區(qū)門口的那個“人證”,又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