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書記的話在場的人都沉默了,李書記見大家沉默不語,就嘿嘿一笑,說:“歐陽書記、韓老三、小王秘書、孫書記、劉主任,就你們五人,也沒有別人,大家都沉默了,那就代表同意我的做法了!同意了,那就趕緊找慰問隊吧!將那些殺好的豬肉一并送到三江口修護(hù)堤的地方去,這事情就交給歐陽書記了!我還有事情要去縣里一趟,就不陪你們了!”說完雙手一抱,打著拱手告辭了。
留下一臉茫然的歐陽書記,他想去追李書記,卻被靈丫頭拉住了,王靈兒搖著頭說:“歐陽書記,切切不要去追,李書記借故離開的,他實際上就是命令你去做這件事,這事沒得商量!”
歐陽書記見靈丫頭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就知道李書記剛才跟她說了悄悄話,只好問:“靈丫頭,李書記剛才跟你說什么了?”
王靈兒笑著回道:“什么也沒說,就叫我按照他的意思做,不然他就不高興!”
歐陽書記喃喃著:“這個李書記葫蘆里裝的什么藥?連藥味都聞不出來!這事要是被人知道了,傳出去該如何收場呀?唉,這都是老倔頭做的好事!搞得我上下不得,不照李書記的意思辦,就得罪李書記,惹他不高興了,我們也沒有好果子吃!如果照做,這萬一被人知道,這慰問品大部分不是我們店口公社的,是集體的,這不是對李書記不好嗎?”說著就看了看眾人。
孫書記看到歐陽書記投來征詢的目光,誠懇的回道:“李書記的事,我爛在肚子里,誰問我都不知道!我雖然是個過時的秀才,但我的人品沒問題!李書記是我們店口的恩人,恩將仇報的事打死我也不會說的!”
劉主任看到歐陽書記看著他,也打著保票道:“歐陽書記,我可以向天發(fā)誓,絕不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否則我全家不得善終!”他指著天就要發(fā)誓,被歐陽書記制止了。
韓老三看到歐陽書記投來的目光,拍著胸脯說:“我韓老三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有守口如瓶的本事,歐陽書記你一萬個放心,咱倆吃雞屁股的事我現(xiàn)在都沒有說!”
歐陽書記瞪了他一眼,罵道:“混賬,你不是說不說,怎么又說出來了,我看你是欠揍?。 闭f著就要動手打他。
王靈兒一聽吃雞屁股的事,就拉著歐陽書記,好奇的問:“歐陽書記,吃雞屁股,是怎么回事?”
聽王靈兒這么一說,孫書記劉主任也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歐陽書記沒有回答他們,就說:“既然大家都能守口如瓶,我也不說什么了,韓老三,你們韓家隊韓三江的媽媽祝小妹的快板打得好,還會唱快板,你就組織一個快板隊去慰問,孫書記你找些勞力去穆家灣用獨輪車將豬送到三江口修護(hù)堤的地方去,就說這些豬是分給大家表示慰勞大伙的!說是穆家灣大隊,穆連根隊長帶領(lǐng)全大隊送過來給大伙打打牙祭,以示慰勞!”
劉主任看了看歐陽書記問:“歐陽書記,那我,我做什么?”他自動請纓。
歐陽書記哦了一聲,就說:“劉主任,你就去隊里找些大媽大嬸,搞些秧歌隊高蹺隊來,最好還搞一個樂隊,敲鑼打鼓的,唱《白毛女》《苦菜花》《沙家浜》《紅燈記》叫他們唱上幾段,讓大伙樂呵樂呵!”
歐陽書記然后看了看靈丫頭,就說:“你去把你未來的婆婆請出來,給大伙唱上幾天快板吧!這段時間她身體好些了嗎?能吃得消嗎?”
王靈兒回道:“她這段時間想開了,經(jīng)過陽神醫(yī)的針灸和藥物調(diào)理,氣血好多了,現(xiàn)在氣色紅潤,臉都紅撲撲的,像個大姑娘了,人家還以為她是我姐姐呢!我看沒問題,我怎么就沒有聽人提起過她,會打快板?”
歐陽書記呵呵一笑回道:“靈丫頭,這祝小妹是隨著他爸爸媽媽從大上海來的,是個文藝青年,還寫得一手好字,韓二江和三江的字寫得就像他媽媽的字,工工整整的就像字帖!初來我們店口,人長得水靈,是一個跟你一樣能說會道的小丫頭,還會打快板!唱腔好著呢!”
“啊,怪不得她脾氣怪怪的,原來是有資本的??!我以后得跟她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王靈兒說著就去找祝小妹去了。
安排完這些,歐陽書記就去穆家灣找老倔頭,來到穆家灣找到穆連根,穆連根正好將豬一頭頭的擺在案板上,等待獨輪車來裝。看到歐陽書記來了,打著哈哈,親熱的喊著:“歐陽書記,你總算來了,我吩咐人熬了豬肚,咱們?nèi)ズ葍杀?!怎么樣!?p> 歐陽書記看了一眼老倔頭,罵道:“混賬,你還有心思吃豬肚,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意味著什么?”
老倔頭見歐陽書記不夸他也就算了,居然還罵他混賬,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些犯迷糊的問:“歐陽書記,我怎么就混賬了?這豬殺了慰勞一下那些修堤的勞工,這有什么錯?人家從大老遠(yuǎn)的地方趕來給我們修護(hù)堤,我們連一點表示都沒有,這有意思嗎?請問我哪里做錯了?”
歐陽書記被老倔頭這么一問,給問住了,這老倔頭他確實沒有做錯什么呀!人家那是好心好意去慰勞一下,你總不能說,不行,不能慰勞吧!他緩了緩,就說:“老倔頭你做得沒有錯,這確實是件好事!可是你把好事做成了蠢事,你都不知道,還沾沾自喜的!你呀······”歐陽書記顫抖著,指著他不知道說什么好。
老倔頭一聽好事變成了蠢事,不知蠢在哪里了,禁不住問:“歐陽書記,你說我好事變成了蠢事,這話從何說起?”
“呵呵,老倔頭,你挺有意思的,做了蠢事還不知道,還要我告訴你!”
“歐陽書記,別賣關(guān)子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瞧你激動的不能自己!”
“什么事,我問你,你殺了多少頭豬,有多少豬肉?”
“三十六頭,四千五百多斤的豬肉,這么多了,怎么也夠大伙海吃一頓了吧?”
“還海吃一頓,我看打牙祭都不夠,你知道修堤勞工是多少?”
“不知道,估計頂多就一兩萬!”
“六萬,你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打牙祭都不夠了吧,四千五百斤豬肉,分四萬五千人,一個人分一兩,打牙祭還不夠,還有一萬五千多的人分不上,你說這一萬五千人該怎么辦?”
“啊,我怎么也想不到會有這么多的人來,這如何是好呀?”
“李書記說了每人分三兩,剩下的補發(fā),其他的豬肉,縣里掏腰包給你買單,瞧你把這事干的,這樣一來,李書記就得給我們掏腰包,買一百零八頭豬來給你個人的失誤買單,這豬已經(jīng)找到了,在五一公社,我想想都難,這一百零八頭豬全叫李書記買單,咱們也過不去,自己買哪來那么多的錢,所以我唯一的辦法,就想到從我兒子那臨時調(diào)過來補缺。老倔頭呀,老倔頭,今后做事你事先跟我們商量一下,行嗎?我拜托你了!我的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