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韓三江一個個來處理他們的矛盾,三江口的矛盾就升級了,韓遠宏(韓老三的大兒子,現(xiàn)任三江口小村村長)被下陳村的村長陳有權和鄭應村的村長鄭小龍,兩人堵在路上,你一言我一語,三句話不合,就動起手來了。
鄭小龍問韓遠宏:“韓遠宏,你好好的為什么要想到兼并我們兩個村,是不是覺得我們鄭應村和下陳村沒錢好欺負?”
韓遠宏就說:“我沒那意思!是你們自己想多了?再說我們合并,就算在你們村里建廠房,還不是用錢買你們的地,你們又沒有吃虧,干嗎要死倔死倔的,再說你們沒有錢,賣了地有錢了,還可以自己開廠呀?都是什么年代了,你們怎么還不改變一下思想觀念?難道你們就想這樣一輩子帶著村民們窮下去,也不學學別人發(fā)家致富!”
陳有權就歪著腦袋問:“韓遠宏,你知道我們說的不是那意思?我們明明說的是選誰當村長?你怎么就說到誰窮誰富去了?聽你那話的意思,我們窮,連村長都沒有資格當了?你那話里的意思,是這樣嗎?”
韓遠宏毫無相讓的回道:“不錯,我們村選村長,就是因為我錢多,所以就選我當村長了,這有毛病嗎?記得當時我為了當村長花了30萬,每戶都給了錢的,大不了我去你們兩個村再投60萬,那村長就易如反掌,不是我的,難道還是你們的嗎?”
鄭小龍呵呵冷笑三聲,回道:“韓遠宏?。№n遠宏,原來你是這么一個不要臉的人啊?選村長拿錢去買,這是違法的事,你知道嗎?我只要去鎮(zhèn)政府舉報你,你連現(xiàn)任的村長都當不到。你還指望當大村長,我看你做夢去吧!”
陳有權接著戲謔道:“韓遠宏,這家伙跟他老子一樣,橫蠻無理,自己明明錯了,還要錯到底,你說說你,是不是傻呀?先拿30萬買個小村長當當,現(xiàn)在就拿90萬買個大村長當當,這都花了120萬了,就為了當一個村長,你是不是腦子不正常呀?這當村長不但得不到錢,還要自己掏腰包,你除了蠢,就他媽的,是腦殼殼進水的人,蠢得不要不要的!”
“呵呵,我韓遠宏,誰不知道我有錢,只要老子喜歡,花個300萬老子也樂意,關你屁事呀?”韓遠宏輕蔑的看著兩人,歪著脖子嘿嘿冷笑著。
鄭小龍和陳有權看到韓遠宏輕蔑的看著他們,就心里不舒服了。鄭小龍年輕氣盛,容不得韓遠宏這樣狗眼看人低,就生氣的罵道:“韓遠宏,你輕視誰呢?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跟老子翹辮子啊?你再翹翹試試!”
陳有權剛喝了幾杯酒,酒勁來了,看到韓遠宏藐視他的樣子,就生氣的罵道:“韓遠宏,你看不起誰呢?老子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錢嗎?你說說,你輕視誰?你他娘的,再看,老子把你的狗眼掏出來!丟江里喂王八!”說著就動手推搡起韓遠宏來。
韓遠宏被推得打了個趔趄,沒站穩(wěn)摔倒在河堤上,差點就要掉進江里。這鄭小龍氣不打一起來,就是一腳把韓遠宏踢到江里去了!恰恰這個時候正是冬天,掉進江里,冷得韓遠宏直打哆嗦,爬到江岸上,一看自己的大哥大被水泡了,就大聲喊道:“你們兩個是不是瘋了?怎么這么缺德,老子的大哥大都被你們弄壞了?你們得賠我大哥大!不然我跟你們沒完!”
“要大哥大,可以呀,你上來,我們再聊聊!聊到老子滿意了就給你了?老子再窮,一個大哥大是賠得起的!”鄭小龍無所謂的回道。
“呵呵,你不是要當大村長嗎?還要花120萬選舉呢?這個大哥大才兩萬,你就這么傷心的干什么呀?老子都懷疑你,在吹牛,根本一分錢都沒花,就當上村長了!這都靠你那當鎮(zhèn)長的老子搞的關系吧?呵呵,看你心疼得要命的樣子,呵呵,還抽泣起來了!哭了,不就是一個大哥大,兩萬多塊錢,至于讓你這個牛皮精哭成那樣嗎?”陳有權打趣的笑著說道,他看到韓遠宏那樣子,就覺得好笑,一個大哥大把他氣成那樣。
“老子,什么時候哭了,那是老子冷,冷得全身打戰(zhàn),你們沒有看出來嗎?這江水他媽的冷得要死,老子受不了了!得回去換衣服?!表n遠宏邊說邊爬上岸,打著哆嗦,往三江口村跑去。
等韓遠宏跑遠了,兩人哈哈大笑起來??粗n遠宏的背影,兩人笑得更開心了。
等韓遠宏換上衣服,叫來村里人跟他們兩理論,結果他們兩回家了。韓遠宏也不好找到村里去跟他們討說法吧,只好作罷,于是就想到了報警。
鄭小龍和陳有權還在吃著晚飯,就被派出所的人戴上了鐐銬。押到派出所的羈押室去了。
晚上八點鐘時候,俞大欽把他們兩提了出來,來到審訊室,看著兩人問:“鄭小龍、陳有權,你們兩好本事,這大冬天的,你把韓遠宏踢到江里去,現(xiàn)在韓遠宏躺在醫(yī)院里,要死不活的,你們說怎么辦?”
陳有權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驚詫的回道:“不會吧?韓遠宏在江里只泡了五分鐘,然后就爬上岸了,哪有你說的那么嚴重呀?”
俞大欽呵呵一笑,回道:“何止五分鐘,你們說話都說了十五分鐘,他說你們兩不許他走,他走,你們就要打他,說要他答應你們兩,只要他退出來不當村長了,你就放他走!你們就是這樣把他弄得要死不活的!你們還有什么話要說?如果韓遠宏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們就要負起全部責任,還有他家里,馬上要交最后一批貨,要收尾款了,你搞到他收不了尾款,你們就得賠償損失?”
鄭小龍一聽就不淡定了,大聲喊道:“這韓遠宏跟他爸一樣,耍無賴!俞警官,你難道不知道韓遠宏是什么樣的人?這他媽的太卑鄙了,簡直不是人!這樣的話他也說得出來,我們根本就沒有威脅他,他早就跑回家換衣服了,怎么可能半死不活的!我絕對不相信,我要去醫(yī)院親自瞧瞧,要是裝死的話,老子就對他不客氣!”
俞大欽聽鄭小龍說要弄死他,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厲聲喝道:“鄭小龍,你好本事,居然當著我的面說弄死他,你還說沒有威脅他,這話誰相信呀?你這態(tài)度,分明在無理取鬧?剛才我還沒說他家的尾款是多少?你就插嘴了?說出來嚇死你!”
“多少?”陳有權禁不住問。
“多少,六百三十二萬!多少,把你們兩家的屋柱子翻過來也賠不起!”俞大欽惡狠狠的警告道。
陳有權一聽,臉色都變了,嚇得從椅子上跌倒在地,自言自語的說:“上當了,上當了!這次被他害慘了!都怪我自己愛喝酒,這酒就是害人的毒藥啊!”
“有權哥,我沒有喝酒,這韓遠宏就是欠抽的貨,不打他,他,他,他要飛到天上去,老子就是看不慣這樣的貨色!才動手打他的,這跟你沒關系,他是我踢到江里去的,你怕什么啊?怕他個球!這種人就欠抽,抽死他!”鄭小龍沒好氣的回著。
“抽死他,你拿什么去抽,我看你這小子,馬上就欠抽了!呵呵呵呵······”俞大欽警官笑著回。
“俞警官,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就聽不明白,你是派出所的,去抓壞人,怎么把我們這樣的好人抓進來呀?”鄭小龍不解的問。
“你還是好人,好人把人家踢到江里去,還口口聲聲說弄死別人,世界上有你這樣的好人嗎?哼,還好人,俞小燕下個月初八跟你結婚,我看你下個月十五都出不去,你好好想想你自己的事吧?怎么跟俞小燕交代?”俞大欽整了整帽檐,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