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醒來,天已經(jīng)黑了,病房里只有沙發(fā)區(qū)亮著一盞臺燈。
南熠坐在那,手指不停的敲擊著鍵盤,屏幕清冷的光漫撒在他臉上,柔和的五官看起來似乎也有些冷硬。
剛醒來,嗓子有些干癢,云歡情忍不住咳了起來。
南熠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云歡情已經(jīng)醒了,趕緊上前倒了杯水給她,順手去旁邊開了燈。
云歡情喝了幾口水,潤了潤嗓子,才緩過神兒來問道:“哥哥他們呢?”
南熠走過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順手接過了杯子放著:“他跟玲姐在旁邊商量事情,應(yīng)該一會兒過來。”
說著,把一個保溫杯拿了過來:“阿澤剛才買回來的,哥哥交代你醒了要喝?!?p> 保溫杯里是燉的雞湯,中午她只喝了一點粥,這會兒確實也有些餓了。
不過,她腦子里那個念頭又冒出來了。
她沒有伸手接保溫杯,而是認真的問道:“辰逸呢,還沒醒嗎?”
南熠的手一頓,自顧自地把保溫杯打開:“暫時還沒,應(yīng)該快了,你先吃點東西吧,等會兒再說。”
云歡情的語氣好似沒有起伏,但能聽出來有點顫抖:“南熠,別瞞我,他......是不是不太好?”
可能跟云歡穆在一起久了,南熠自行帶入了長者的身份,此刻看著云歡情,就好像真是自家妹妹般心疼。他把保溫杯放在了床頭上,轉(zhuǎn)過來也很認真的看著她:“不是想要瞞你,確實是沒什么大問題,就是傷勢比你重了一點,但也過了危險期,還沒有醒過來罷了?!?p> 云歡情的手不自覺的一抖,按理她是墜崖的那個,傷勢應(yīng)該更重一些,她都醒了,想來景辰逸肯定是被沖擊的厲害了。
她坐在那里,整個人陷入深深的擔(dān)憂和自責(zé)中。
南熠看著她的樣子,不忍心說道:“你也別自責(zé)了,換做是他出事,你也一樣會拼盡全力去救他的。就算是一般的朋友,都不會袖手旁觀,何況你還是他愛的人?!?p> 云歡情沒有說話,這個道理她懂,所以她在糾結(jié)的不是這個,而是,她明知道會出事,卻沒有更小心一點?;蛘哒f,就不應(yīng)該好奇心那么強,非要接這部戲。如果不接的話,不就什么事兒都沒有了。
南熠勸了半晌,看她還是那么糾結(jié),也有些無奈了,他本身就不是個脾性好的人,此時也不過愛屋及烏罷了。
他忍不住出聲說道:“你從前也不是個糾結(jié)的性子,這么簡單個道理,怎么腦子就轉(zhuǎn)不過彎呢?”
云歡情一愣,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
看著她那神似云歡穆的臉上,一片呆愣,南熠心又軟了:“這件事錯不在你,所以不用自責(zé)。”
病房里好安靜,本來W市也不是個繁華的大都市,何況這兩天風(fēng)雪交加,大家能不出門也都不出來。
此時好似只能聽到南熠一個人的聲音,他說錯不在你。
云歡情卻好似突然魔怔了一般說道:“她們就是沖著我來的,要是我不接這部戲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