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是五虎堂派來管理這片市場的王頭,你們一會可不要得罪他。他這家伙又喝醉了,希望不要來找我的麻煩?!?p> 形似腎虛的大叔見顧經(jīng)年有潛在客戶的跡象,輕聲地給他們提醒道。
然后向著走近的王二郎堆起來了笑容:“喲王哥你來啦,我們這不正做著生意嗎?”
“呸,你爬一邊去,今天不抱著自己媳婦睡覺知道來做生意了?”王二郎一巴掌便把腎虛大叔推到了一邊,留他在一旁只能訕訕地看著顧經(jīng)年一行。
顧經(jīng)年倒是又看了他一眼,原來他一副精神虛乏的模樣不是因為那手鐲,而是真的因為腎虛哦?
其他行人或店家見與己無關,便不再關注這邊,從王二郎附近繞開,各干起各的,頂多偷偷打量兩眼。
“喂,問你話呢?是聽不懂人話的傻子,還是殘廢的聾子或者爛了嘴的啞巴?鬼鬼祟祟的家伙!”
王二郎又灌了口酒,站到了顧經(jīng)年的面前。他高出顧經(jīng)年一個頭,就這么居高臨下地看著黑袍黑帽的一行人。
顧經(jīng)年沒有慌亂,這個世界憑力量說話,他如今已是不弱,又豈會像軟腳蝦那樣瑟瑟發(fā)抖?
于是頭也不抬,冷冷答道:“是不會理會瘋狗亂吠的人。”
“你!”壯漢暴怒,猛地俯身歪頭貼近顧經(jīng)年的臉,想要透過兜帽看清面容,卻只能看見一片陰影。
在他還想說點狠話的時候,五根手指卻在眼前放大,一個巴掌以他躲閃不及的速度貼了上來,抓著他的腦袋就是一陣搖動,搖得他暈目眩不分上下東西。
最后輕飄飄一推,高出顧經(jīng)年一個頭的壯漢便只能踉蹌著往后退去。
“這里似乎沒有不能穿兜帽的規(guī)矩吧?”顧經(jīng)年在身上擦了擦手,語氣沒有一絲變化。
他身后的胡冰若穆織染兩人也毫不慌張,他們早就看出這壯漢色厲內(nèi)荏外強中干。
想來他會找顧經(jīng)年的麻煩,應該是覺得這人身上沒有絲毫鍛體境的訓練痕跡,但怎么想得到這家伙力量會這么強?
其他行人店家都驚愕地看著顧經(jīng)年,驚他敢于在這里惹事,驚他有惹事的實力!竟然能夠壓住快要晉入去凡境的王二郎!
王二郎從頭暈中緩了過來,看著顧經(jīng)年又驚又怒,卻是不敢靠近,只能在原地惡狠狠地說道:“我現(xiàn)在說了!我的話在這里就是規(guī)矩!”
見顧經(jīng)年似乎要上前,他又猛地張手:“你不要過來!我要叫我大哥了!”
剛才顧經(jīng)年那么輕松就將他玩弄于股掌之間,自是知道這人不好對付,叫人才是上策!說完就點了根炮仗放到空中。
顧經(jīng)年聞言一愣,腳下也停了,心想這人怎么就這么慫了?我還沒有玩夠??!
“而且五虎堂……我在里面是不是有熟人啊?”顧經(jīng)年想起了一個身影,等待王二郎的援兵時還好整以暇地掏出手機掃了掃眼前的家伙,發(fā)現(xiàn)不少有趣的事。。
鞭炮“噓兒”地入空,“啪”地綻開一朵光焰花朵,沒一會一道人影便帶著一大群人趕了過來。
見趕來的真是那人,顧經(jīng)年微妙一笑,心中生了一計。于是走上前去語氣和趣地夸張說道:“劉堂主,一日闊別,小弟當真甚是想念啊。”
來者正是昨天剛剛穿越后有過一面之緣的劉楠,他也認出了顧經(jīng)年,本來洶洶的氣勢頓時萎了下去,苦笑道:“我還說是誰敢于鬧事,原來是你啊?!?p> “誒!”顧經(jīng)年語調(diào)上揚,故意皺起了眉頭:“劉哥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怎么能說是我們鬧事呢?”
“我們東西選得好好的,這王頭突然冒出來罵我們,這是誰在阻攔生意?”顧經(jīng)年說著往腎虛大叔揚了揚下巴:“你說是吧老板?”
“我這正準備買下這鐲子付錢了呢?!闭f完顧經(jīng)年拿起了那鐲子遞給了胡冰若,胡冰若略顯嫌棄地收齊,穆織染默契地取出錢幣丟給了腎虛大叔。
劉楠見此幅度輕微地點了點頭,他看出了顧經(jīng)年沒有想鬧事的打算,也感受到了他和氣的態(tài)度,至此默默放下了心中的石頭。如果顧經(jīng)年真要鬧事他也攔不住啊,昨天的事情給他留下了陰影。
一旁的王二郎見事情就要如此快速地解決了,不由大急,高呼道:“堂主,你得給我做主啊!”
“他們一路挑挑揀揀,分明是看不起我們的這些東西,也就是看不起我們,不給我們面子!”
劉楠聞言惱怒地回頭瞪了他一眼,心想這傻子平時多機靈的現(xiàn)在怎么這么犟?
顧經(jīng)年見此輕輕笑了笑,開口道:“我們挑揀,還真是因為這里的東西入不了我們的眼?!?p> 劉楠想起這人說過他是來自于玄妙天,所以這里的東西他看不上也正常,賠笑道:“兄弟啊,這事是我們不對,一會我引你去更好的地兒。”
但見顧經(jīng)年搖了搖頭,劉楠心里一咯噔,心想不好。
“我們不想買東西很正常,畢竟可能是我們眼光高,不是東西的問題?!?p> 聞言劉楠松了口氣,緊繃的背部放松了過來:“看來他沒有計較王老二的話?!?p> 但誰知顧經(jīng)年的話鋒又是一轉(zhuǎn):“但是我不給姓王的你面子倒是真的?!?p> “我給劉哥的面子是給他的,關你什么事?你算什么東西!”顧經(jīng)年越說聲音越大,最后近乎爆喝出口,引得路人紛紛轉(zhuǎn)頭看向這邊。
王二郎臉色難看,幾番變化,嘴巴張了又閉,最后什么都沒說出來。而劉楠則是苦笑,雖然王老二是他手下,可他現(xiàn)在一點護短的心思都沒有,能保住自己就不錯了!
誰知道顧經(jīng)年說話喜歡這么大喘氣的喜歡一句話幾口說完?劉楠只感覺自己的心臟被折騰得有點難受,但又不由感覺輕松,至少眼前這人對自己的態(tài)度莫名的好,也沒計較昨天自己的不敬。
“劉哥,讓我和他私下說幾句如何?”顧經(jīng)年橫了王二郎一眼,轉(zhuǎn)瞬恢復笑容向劉楠問道。
“誒誒你說你說,不用在意這些啊兄弟。如果他對你不敬,你給我說,我來教訓他。”劉堂主也知趣地笑道,他能混到現(xiàn)在的位置自然還是很會做人的,特別是打不贏對方的時候。
顧經(jīng)年走到王二郎面前,拍了拍他的脖子,忽地低聲說道:“你是故意讓劉楠過來的吧,也是故意挑釁我們的對不對?”
“看到劉楠不想對付我,你想折騰的心更歡了。”
“你!”王二郎本來還想放點狠話,但聞言頓時瞪大了眼,心中慌亂:“他是怎么知道的?”
顧經(jīng)年直起身體,活動了下脖子,繼續(xù)笑著低聲說道:“別以為沒人知道你干的那些事,你不就是想故意給劉楠找些麻煩然后好趁機取而代之嘛。”
“新年時劉楠招待你們舵主,因為酒摻了水一事被當眾責罵不就是你搞的鬼嗎?你提前準備了些聚會好讓劉楠把窖里的好酒都喝完,再運來劣質(zhì)品,導致他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p> “最后你又及時帶著眾人去了找好的酒館,讓事情沒有鬧大,并在舵主那里混熟了臉,還因為‘腦筋轉(zhuǎn)得快’而得到了劉楠的表揚與信任嘛,可惜他根本不知是誰安排了這些事情?!?p> “還有更多的事情不用我說了吧?什么截攔情報什么故意搞丟信物什么曲解命令,陽奉陰違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地惡心人你玩得很熟嘛?!?p> 顧經(jīng)年源源不絕地說出這些除了王二郎再沒人知道的事情,搞得王老二臉色慘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蓖醵善^頭,不敢再與顧經(jīng)年對視,也沒有承認。
顧經(jīng)年保持著微笑,王二郎不認也正常,不論是誰,不論真的有沒有干這些事,都不可能承認,認了就完了。
“你不就是覺得劉楠只是一介武夫嗎?”顧經(jīng)年說著在王二郎面前看了一眼劉楠:“除了武功不如他,你哪點不比他好?”
“論心思心眼,傻愣莽撞的他怎么比得上讀過書的你?論出生,他只是草莽;論相貌,他也不如你英俊瀟灑。所以憑什么他能是堂主,而你不行呢?”
“你真的想做堂主的話,我可以幫你??!”顧經(jīng)年笑容逐漸爽朗。
王二郎再次震驚,有點搞不清眼前這家伙在說些什么了。
“但不是劉楠。”顧經(jīng)年忽地止住了笑容:“你最大的錯誤就是選錯了目標對象。”
“劉楠是憨,但上面的人喜歡他的憨啊,有幾個老大希望自己的手下太過機靈的?你選擇的對象應該是其他堂主,其他上面沒有那么重視的堂主?!?p> 顧經(jīng)年此時心中默默補了一句:“劉楠被派去全真教找人了,其他堂主估計都一點相關消息都沒有得到,上面更看重誰更信任誰一目了然啊?!?p> “而且此時你已經(jīng)在他面前丟了臉,只要你之后繼續(xù)保持對他的尊重,他就會覺得自己更高你一等,心中優(yōu)越感更甚,也就更信任你。當你與其他堂主產(chǎn)生爭斗的時候,你認為他會幫誰?他會不希望“不如自己”的手下將對手取而代之?”
顧經(jīng)年一番話,在王二郎心中掀起巨大的浪潮,因為很有道理!他雖然長得又壯又蠻,但心思真的細膩,很快把顧經(jīng)年話里的各種關系理清楚了,但還是強撐著面子道:“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請你搞清楚啊朋友,我現(xiàn)在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要挾你?!?p> 顧經(jīng)年瞇眼前傾了身體,笑著對王二郎說道:“如果我將你之前做的事說出去你會怎樣?劉楠再不濟,也不至于在有了細節(jié)提點后想不清源頭吧?到時候你還能好好的在這地界溜街?”
看著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的王老二,顧經(jīng)年繼續(xù)開心的笑道:“所以請你盡快謀取到一個堂主的位置,這個過程我會幫你,然后有些時候我可能需要你聽下我的話幫下我的忙,這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p> 王二郎低著頭,眼眸中晦暗不定,最后一咬牙:“好,我先聽你的。”
先得到了堂主的地位再想辦法對付眼前這人!只要人死了秘密也就不會再暴露!
顧經(jīng)年笑了笑,他清楚王二郎現(xiàn)在在想什么,但不重要,至少將這個之前還咄咄逼人不可一世的家伙套在了自己的項圈下,之后一根棍子一顆糖地慢慢來,還怕真圈不住他?
“如果我現(xiàn)在能掏出包煙,來句‘來根華子’,就有那味了?!鳖櫧?jīng)年幻想到,回過神聽到王二郎壓低聲音的問話:“那些事情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難道你會讀心?”王二郎聲音有些疲憊嘶啞,帶著不可明言的恐懼。
顧經(jīng)年再看了一眼他,笑著轉(zhuǎn)身離去,留下一句:“這個你不必知道?!?p> 的確,翻譯機是不能直接讀取人心中的想法,剛才顧經(jīng)年所說的話也不全是來自于翻譯機給出的資料,除了具體的事跡有很多都是他的想象。
但一個人越是工于心計,越容易留下痕跡!而翻譯機正好能夠找到這些痕跡!只有合理推斷,就算是讀取了人心!
暮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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