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會的大人在這里,有你什么說話的份?你算什么東西!”
潘堂主怒喝,顧經(jīng)年愣住,想起之前在小院內(nèi)聽到的個別侍者的交流。
那些人懼怕承天會,不愿意得罪他們而寧愿怪罪自家組織也就算了,現(xiàn)在居然連堂堂的堂主都對他們?nèi)绱丝蜌猓?p> 該說這是忌憚,還是什么?
“我算什么東西?”顧經(jīng)年喃喃自語,自嘲地笑了笑:“我的確什么都不算。”
“我只是你們五虎堂的頂級鑒定師,李老欽定的下一任首席罷了?!鳖櫧?jīng)年抬起頭來,直視著潘堂主。
“五虎堂鑒定師算什么東西?頂級算什么東西?首席算什么東西?”
“五虎堂算什么東西?承天會算什么東西?”
“你,又,算,什,么,東,西?”
顧經(jīng)年一字一頓,他打心眼里看不起潘堂主這種人,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矛頭對內(nèi),諂笑對外。
“該堅守的地方我絕對一步不退?!鳖櫧?jīng)年在心中自語,看著潘堂主的眼神更加有力。
潘堂主被懟,想要繼續(xù)訓斥顧經(jīng)年,他身旁的劉楠卻把他拉住了。
“桃李小兄弟沒有說錯。”劉楠拍了拍潘堂主的肩膀,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轉(zhuǎn)向承天會的撕鳩使,冷聲道:“承天會算什么東西?”
“一堆外來者罷了!”
“更加可惡的是那些還幫助外來者做事的本地人!你們算什么同胞!”劉楠看著孟嘚,爭鋒相對。
“你們承天會想要我們五虎堂的東西?好啊,那來搶?。尩眠^就是你們的,搶不過在這里放什么屁?”
“打過再說!”
劉楠振臂,引得身邊五虎堂眾人齊聲呼應。
“打過再說!”顧經(jīng)年也不嫌事大地喊了一聲,同時心中咂舌,這劉楠剛才的表現(xiàn)怎么和當初在全真教時完全不一樣呢?
是不擅長面對女人嗎?
他對承天會的態(tài)度與其他人完全不一樣,同時也可以看出承天會與這秘境的原住民們的矛盾不小。
只是劉楠他的底氣是從哪里來的呢?吳百利嗎?
但吳百利只是一個入玄者,而現(xiàn)在承天會輕輕松松就拿了一個入玄者出來!就是顧經(jīng)年知道的都有兩個了。
還是五虎堂這個勢力?可他們內(nèi)部都算不上團結。
“劉楠你瘋了?我們拿到錢了行了,干嘛跟他們過不去?”潘堂主退后了一步,難以置信地看著劉楠。
劉楠看著他搖了搖頭,眼中多有輕蔑:“你不會懂的,這是眼界的問題?!?p> “本來想給你們一個機會,既然你們主動挑戰(zhàn)我們承天會的地位,那我們只能教訓一下你們了。”
“想來吳百利到時候也沒什么可說!”
孟嘚冷哼,氣息不再隱藏,呼與吸間與大地的脈動重合,氣勢頓時雄渾了起來。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走出了人群,步伐輕盈,踏在地上如點在水面泛起漣漪,若隱若現(xiàn)的白潔小腿帶動白裙微微揚起又落下,如水波一般重重疊疊。
舒緩暢然的氣息頓時抵消了孟嘚的剛猛剛烈,他不由極為難受地看向那走出的少女問道:“你是誰?”
“怎么?你一個小姑娘也想摻和我們承天會的事?”
顧經(jīng)年也愕然地看著走出的余千秋,沒想明白她想干什么。
余千秋沒有理會孟嘚,只是自顧自地問道:“你們最近去過蘭心湖?去干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你問這個干什么?”孟嘚皺眉,他覺得氣氛有些不對,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不敢面對眼前這個小姑娘,有些懼怕她眼中的光芒。
“我在問你們干過什么。”余千秋眼眸低垂,輕聲重復了一遍,氣息變得危險。
“我就知道你們五虎堂這群人與蘭心湖脫不了干系!你們居然敢打步天梯的主意?!”
孟嘚忽地暴怒,轉(zhuǎn)而向著劉楠與顧經(jīng)年他們質(zhì)問,一邊罵道一邊準備動手:“之前在蘭心湖邊死亡的浮云使是不是也是你們干的?讓我們?yōu)楦≡剖箞蟪?!?p> 五虎堂的人懵逼,事情怎么又扯到了我們了?
這妹子是誰啊?蘭心湖的什么事?步天梯是什么?浮云使又是誰?這都啥跟啥?
余千秋卻是皺眉,承天會的人是怎么知道步天梯的?
而此事的狀況卻不容得他們多想,隨著孟嘚的聲音落下,一眾承天會之人跟著他們撕鳩使的指揮,沖向了對面的五虎堂。
混戰(zhàn)一觸而發(fā)。
顧經(jīng)年拔出長劍,有些擔憂地看向戰(zhàn)場最中央的少女,他從少女問蘭心湖的事大概猜到了她在擔心什么。
余千秋眉頭皺得更緊,她從剛才那群人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知道了他們肯定去過蘭心湖,只是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她外出游歷這段時間干了什么。
而且他們還知道了步天梯的秘密,這怎么不讓她憂心,好在她沒有感受到族人的怨氣與血腥的感覺,這讓她稍稍放寬了一點心。
她也沒讓顧經(jīng)年怎么擔心。
一步邁出,水紋憑空涌現(xiàn),化作透明的浪濤蕩向四周,沖開了向她襲來的敵人,激起陣陣白色的虛幻浪花。
氣溫急劇降低,隱有真實的冰霜浮現(xiàn).
余千秋一腳踏在地面,冰層從她腳踝出現(xiàn),迅速向上蔓延,近乎瞬間就覆蓋到了她的脖頸。
藍色光芒綻放,冰層無聲碎裂,消散在空中,顯現(xiàn)出籠罩在少女身上那一套猙獰的龍麟鎧甲!
鎧甲上細密的鱗片邊緣尖銳,閃爍著鋼鐵一般的寒冷光芒。鎧甲下墊著柔軟的白色絲絨,如蕾絲邊一般的紋路在頷下露出,包裹貼合著晶瑩的肌膚。
這充滿了暴力與美感的鎧甲兼具了力量與柔美,襯得余千秋容貌更加非凡。
“如是圣女。”顧經(jīng)年看呆了,低聲贊美。
胡冰若也呆了,聽到顧經(jīng)年的聲音,表情愈加難看,低下頭咬緊雙唇,幾乎咬破了脆弱的表皮,咬出了血來。
她似乎難以接受剛才看到的龍鱗盔甲,眼淚流了下來:“為什么會在她那?明明印記在我這??!”
“我的意義究竟在哪······”
通過余千秋對蘭心湖的詢問,與那副鎧甲,她已經(jīng)知道了她是誰,只是難以接受。
身負鐵鎧的少女遞身,肩膀撞向撕鳩使孟嘚。
宛如極其緩慢地,孟嘚被撞得雙腳離開地面,胸口凹陷,口中鮮血飛出。
“咳咳!你······”孟嘚跌落地面,不敢相信剛才發(fā)生的事,但是感受到余千秋的氣息,又明白了過來:“你也是入玄者!”
“水屬的入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