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仁川機場。
“這次我不在你身邊,要學(xué)會自己照顧自己,遇到事情不要亂來。有什么麻煩先學(xué)會自己處理,實在處理不了再聯(lián)系我?!?p> 陳嫻拍了拍陳悠的肩膀,語重心長地交代道,語氣頗為不舍。
“放心啦,這一年多來除了住在一塊兒之外,衣食住行這些方面好像也沒什么地方要您特別操心的吧?”陳悠不滿于自己在陳嫻的心里還是一個沒長大小屁孩兒的形象,忍不住出聲反駁。
“我指的是工作,我不在的時候不要偷懶翹班去打游戲,也注意不要和公司領(lǐng)導(dǎo)上層起什么沖突,”陳嫻頓了頓,眼前閃過一抹笑意,“咱們家目前的條件可還不夠你在傻帽公司撒野。
你們年輕人流行的說法叫什么來著?哦,好像是叫人前顯圣裝逼打臉?你可注意別惹到李總監(jiān)的親戚啥的,不然就要被打臉了?!?p> 陳悠撇撇嘴:“差不多得了,我像是會和別人起沖突的人嗎?這一年多來我還不夠低調(diào)?”
束佳在一旁捂嘴笑:“之前初見學(xué)弟之時,看起來確實是一個佛系的人,不過最近努力工作的樣子真的也很靚仔,朝氣蓬勃得讓我都有點心動了呢~”
聽到束佳的些微稱贊,陳嫻倒是有幾分驚訝。
束佳這樣眼高于頂高傲非常的人,即使當(dāng)初在寒國幾乎走投無路的時候,面對最后拋給她橄欖枝的自己,雖然有些狼狽與堂皇,但態(tài)度依然是不卑不亢,落落大方,面色不見一絲諂媚與討好。
這種極度自信性格的人其實很少夸獎別人的。
不管這份夸獎有幾分真心幾分玩笑還是有幾分看在自己的薄面,這樣的肯定還是讓陳嫻很是欣喜的。
“得了吧,等做出什么成績來再夸吧,我這兩天總有種這小子要趁著家里沒人看著他的時候要給我惹禍的預(yù)感。
給我老實點,聽到?jīng)]有,老實上班當(dāng)助理,還有不要總想著拐走人家李總監(jiān)的搖錢樹女團,不然我可兜不住你?!?p> 陳嫻雖然眼里有些欣慰之色,但還是出言訓(xùn)誡,只是語氣舒緩,嘴角含笑,顯然并沒有多認(rèn)真嚴(yán)厲。
只是當(dāng)作臨行前放松氣氛的玩笑罷了。
“哪是我想拐走人家的當(dāng)家女團成員啊,是她們纏著我不放啊,我也很絕望的好不好?”陳悠也很無奈,但是也不敢在老姐面前大聲反駁,只得小聲嘀咕道。
陳嫻聞言瞪起好看的雙眼,伸手輕輕彈了低頭嘀咕的陳悠一腦瓜崩,嬌嗔道:“嘿,你這小子!說你胖咋還喘上了?這兒除了你,就是我和束佳倆女人,給我倆炫耀上了?”
“不是炫耀,是事實哈?!标愑七€是嘴硬。
陳嫻捂著脖子,似乎有點被氣到血壓升高,半晌才咬著牙恨恨道:“總之,在我回來之前,千萬千萬不要搞出沒辦法收拾的局面?!?p> 見陳悠迷瞪著雙眼,一副不理解自己話語中意思的傻樣,陳嫻臉色突然變得一陣緋紅,但還是一字一頓地對著陳悠鄭重其事地說道:
“不要給我搞出人命來!她們都還是活動期的愛豆,紅貝貝今年年底回歸,明年上半年還有少女時代的回歸企劃穩(wěn)固人氣還有少女時代這個品牌,這是公司目前女團活動不容有失的重中之重。
你!給!我!做!好!安!全!措!施!聽!懂!沒!有!”
陳悠驚呆了,這陳嫻想哪兒去了,連忙紅著臉擺手:“老姐你在說啥呢,我不是那樣人!”
“我不管你是不是那樣人,反正你最好給我管住某些地方,”陳嫻語氣突然變得有些陰惻惻的,顯得很是嚇人,“我看那幾個女愛豆看你的眼神就不太對勁,跟見了唐僧似的一個個往上撲。這么多女妖精,柳下惠我估計都不敢說一定能管好自己。
總是,你給我把持住了,不要嫌老姐啰嗦,而是咱們面前確實沒有什么抵抗來自韓國娛樂業(yè)最大經(jīng)紀(jì)公司之一報復(fù)的能力。你要是就撩了一個林允兒倒還好說,撩這么多,老姐我也幫不了你哦?!?p> 束佳也在一旁邊看戲,邊沒心沒肺地笑:“真被發(fā)現(xiàn)甚至影響回歸企劃日程的話,我估計到時候李總監(jiān)估計想動剪刀的心都有了?!?p> “有這么嚴(yán)重嗎?明明是她們主動的,魅力大也是我的錯咯?”陳悠突然覺得自己的下身涼颼颼的,有點不確定地發(fā)問。
只是這發(fā)問還帶著股臭美的味道,讓陳嫻和束佳同時無語地翻了翻白眼。
“是誰主動地真的重要嗎?”束佳似乎發(fā)現(xiàn)逗陳悠很好玩兒,也加入了陳嫻‘恐嚇’的行列,“重要的是,可能因為你的渣,公司的賺錢計劃遭到了極大推遲。
你自己想想后果唄,反正學(xué)姐真沒嚇你,咱們目前積蓄的力量人脈可能真扛不住李總監(jiān)的怒火與雷霆一擊?!?p> 聽著束佳一本正經(jīng)的發(fā)言,陳悠一陣后怕,難不成還多虧自己當(dāng)時慫了?
總算還有點良心,糾結(jié)良久,還是沒變成個推完就跑的渣男,不然一不小心,爽完之后牛牛可能就不屬于自己了呀。
雖然‘興甚致災(zāi),割以永治’在中文互聯(lián)網(wǎng)上傳播甚廣,但是陳悠并不想當(dāng)?shù)谝粋€被迫吃螃蟹的人。
“大不了我躲回國去,”陳悠有些色厲內(nèi)荏,但依舊嘴硬,“他李秀滿再厲害,還能跨國追捕我嗎?”
陳嫻和束佳同時搖搖頭,陳嫻笑而不語,似乎早就習(xí)慣了陳悠的回答,而束佳則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瞪著害怕的陳悠,只是一時沒繃住臉色,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瞧你這點出息,忘了之前拍攝團綜的時候我向你說過的你姐姐的目標(biāo)了嗎?”
“重新造一個傻帽公司?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在寒國想要做頂尖的娛樂公司,要么涉政要么涉黑,要么就背靠財閥,就憑咱們?”
陳悠的頭搖得像撥浪鼓,表示這是天方夜譚。
最主要的還是,上述那三個條件,除了背靠財閥比較安全,走另外兩條道都會引來某只神獸的注意——陳悠還想活得久一點,不想作死。
可是背靠財閥,那就完全失去了自主權(quán),何況……
他們也并不認(rèn)識什么寒國頂級財閥家族的人來著。
“要是那么容易,又談何把她當(dāng)成夢想呢?就算做不到千里南韓無所忌,也要做到南韓娛樂業(yè)無所忌吧,不然我跑寒國來吃那么多苦干嘛?”
束佳談起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倒是神采飛揚的。
陳嫻也是贊同地點點頭,深以為然:“好弟弟,雖然就憑咱們?nèi)齻€臭皮匠估計是當(dāng)不成什么震動寒國政經(jīng)界的財閥了,但是,能讓李秀滿乖乖送幾個傻帽公司一手打造的商品來玩,這個目標(biāo)難道不夠讓你激動嗎?”
“呀!這是你一個女人說的話嗎?歧視女愛豆?。 标愑茖﹃悑沟脑捯灿行o奈,她管理層當(dāng)久了,就總是下意識地把大部分愛豆當(dāng)做商品來看待。
即使和林允兒和鄭秀妍關(guān)系親密,很多時候也沒有轉(zhuǎn)變過根深蒂固的觀念來。
陳悠也不知道自己以后會不會變成這樣。
希望不會吧……
“抱歉,一時思維沒轉(zhuǎn)過彎來,忘了我現(xiàn)在也有很親密的愛豆妹妹了?!闭f著,陳嫻還向陳悠俏皮地炸了眨眼。
三人還想再多說幾句,廣播里就傳來了提醒登機的提示音,于是只好匆匆告別。
陳悠看著兩人離去的窈窕背影,有些蛋疼。
千里南韓無所忌?
這種當(dāng)初九爺?shù)暮陥D偉業(yè),怎么在陳嫻束佳嘴巴里,就跑偏成了玩幾個公司女愛豆無所顧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