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楊沐柔柔地摸了摸他的頭,“不是幼稚,是單純美好?!?p> “嘿嘿?!钡昧丝洫劊智潢柫ⅠR換上燦爛笑容。
陽光在他們背后綻放,冬日里的暖陽,好似水粉畫,所有的顏色融在一起,如在夕陽下飄蕩的白紗。
……
請假算是失敗了,楊沐和林卿陽喪氣滿滿來到醫(yī)院,進入病房前,楊沐雙拳捏緊,為自己打氣。
林卿陽倒是識趣,這回沒有非要跟著,主動提出要在走廊等她。
被這突如其來的懂事驚到,楊沐不明所以,只應道:“好。”
推門,第一眼看到的是嚴樂,嚴樂表情很不好。
楊沐走進來,“醒了嗎?”
見楊沐,嚴樂安心不少,同她使了個眼色。
秦羽的狀態(tài)極為萎靡。麻藥效果退去,生理的疼痛連著心理的疼痛,雙重打擊。
坐到秦羽身邊的椅子上,楊沐瞧著他,而他只呆呆地望著窗外。
撫摸著他的額頭,楊沐溫和道:“受委屈啦?!?p> 那語氣就像是幼稚園的老師,在面對年幼的孩子。
雖然楊沐總是說林卿陽幼稚,可每每看到秦羽,她都要感慨林卿陽是多么懂事。
心酸泛上心頭,有熱淚沖到眼眶,秦羽吸了吸鼻子,強忍住沒讓眼淚落下來。
楊沐溫柔地調(diào)侃:“哎呀呀,我們小羽還是不是小男子漢啦?怎么要哭了呢?”
“我沒哭!”秦羽爭辯。
“嗯嗯,沒哭,沒哭,那可能是雨水吧。”楊沐莞爾,順手抹去秦羽眼角晶瑩的液體。
見秦羽生氣模樣,楊沐壓著嗓子,柔聲道:“我們小羽最堅強啦!”
“沐沐姐?!敝链?,秦羽才放開聲音,將悲傷宣泄出來。他抱著楊沐的胳膊,一時間哭得像個孩子。
“我以后會不會不能跳舞了?”他哽咽著問。
他花了四年,從練習室走到聚光燈下,難道要因為他并不愛的演戲而毀掉所熱愛的舞臺嗎?
要他如何甘心?
楊沐寬慰:“你不要怕,我們要看醫(yī)生怎么說。等出院了,你好好恢復,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的。
你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啊,就是你自己太害怕了。你不要害怕,不管未來如何,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p> “可是,沐沐姐,我受傷了就不能賺錢了?!鼻赜鹈摽诙?,“等我傷好了,別人就會忘記我了?!?p> 所有的話語沾了淚水,咸濕咸濕的。
胸腔浸滿酸楚,楊沐勉力擠出笑容,“不會的。我不會讓別人忘記你的。你要相信我。好嗎?”
秦羽小聲喚道:“沐沐姐……”
原本計劃同秦羽簡單說兩句就回江城的,可到了秦羽面前,楊沐根本挪不動步,誰能丟下如此可憐的娃呢?
在病房待了兩個小時,等到秦羽哭累了,睡了,楊沐才走出來。
林卿陽就這么乖巧地等著,如一副靜止的畫卷。
“走吧?!睏钽鍐镜馈?p> 一路跟著,穿過大樓和人群,林卿陽始終不語。
上了出租車,楊沐安排后面的事宜:“我買了最近的一班飛機票,回去以后,我要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