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梵音司,夙兮難得好心情的漫步宮道上,陌辰星留在了梵音司和其他人一起練習(xí)。
“主子今天心情看起來不錯呢。”
“還好,一會去見了陛下就回雪宮,讓御禮司把需要我處理的東西在我回去之前送到雪宮,前幾天處理完的也安排下去,不得懈怠。”
“是,屬下這就吩咐下去?!彼f完便朝著御禮司而去。
夙兮到時女帝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折,自早朝結(jié)束后她就一直在御書房沒離開過,實(shí)在是臨近海神祭,事情多得太女已經(jīng)處理不過來了,她也沒敢耽擱。
女帝身邊的大侍女帶著夙兮進(jìn)了御書房,夙雅放下筆,揉了揉手腕,笑問:“兮兒怎的進(jìn)宮來了?”
夙兮行了一禮,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今日帶琴師去梵音司,順道便來拜見陛下?!?p> “哦?兮兒不是挑剔的很嘛,之前尋到的那些個琴師你都不要,現(xiàn)在又找到了?與朕說說,是哪位琴師?”
大侍女看著女帝一臉好奇也掩不住高興的樣子,不由笑了。這幾天早朝陛下都能聽到大臣們對圣女殿下的不滿,陛下忍了許久才沒發(fā)火,但這幾天心情也不太美妙就是了。今日圣女殿下一出現(xiàn),便能讓陛下如此高興,也能看出來陛下對圣女的喜愛已經(jīng)不輸任何一位皇家子弟了,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女帝對圣女甚至可能已經(jīng)超過了皇室子弟。
“嗯,之前那些個不滿意當(dāng)然不要?!辟碣夂攘艘豢诖笫膛诉^來的茶,站在她身后的雪忍不住開口。
“稟陛下,以前那些殿下當(dāng)然不滿意,這次殿下找到的琴師可是陌公子呢。”說完,忍不住掩嘴偷笑。
夙雅一聽,驚喜道:“當(dāng)真?陌公子回來了?”
夙兮瞟了一眼多嘴的雪,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是,陌辰星剛回來剛好被我碰上了?!?p> “要是陌公子的話,以前那些個琴師倒真比不上,還是兮兒有眼光。”
夙兮失笑,女帝已經(jīng)到了無理由寵她的地步了嗎,她記得以前還沒這么嚴(yán)重的。
“陛下說笑了,那是陌辰星的本事,怎么就成了臣有眼光?!?p> “哈哈哈哈,是是是,陌公子的本事自然是大的,不然當(dāng)年怎能救回兩條命?”
夙兮默默地嘆了口氣。女帝如此寵她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畢竟她也算是女帝的救命恩人和續(xù)命丸。
與夙雅聊了一會,順便把一些需要女帝決定的事都跟女帝說了之后,夙兮便起身告辭了。
“回去吧,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不過再忙也要注意你的身體,實(shí)在不行就把事情推給夙花憐,不然就進(jìn)宮來,待朕和惜白幫你處理?!?p> “是,這點(diǎn)事情臣還是能忙的過來的。”
女帝揮了揮手,夙兮便轉(zhuǎn)頭離開。
夙雅看著夙兮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說,她這么孱弱的身子,怎么能這么堅強(qiáng)呢?”
大侍女知道女帝在同她講話,回道:“圣女殿下自是與常人不同的。”
“這倒是,她值得北澤的天之子,北澤圣女?!?p> 大侍女大驚,在女帝看過來前急忙低下頭。
女帝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漏嘴了,“今日朕說出來的話,朕不希望會被第三個人知道,若玉你明白嗎?!?p> 大侍女若玉急忙跪下,應(yīng)道不敢,女帝這才繼續(xù)批閱奏折。
而這邊,霜已經(jīng)回到了夙兮身邊,扶著夙兮上了馬車。
靠在馬車上,夙兮突然想起了什么。
“霜,我是不是該去一趟知音閣了?!?p> “回主子,主子的確許久未去了,不過近來事情太多,屬下覺得主子可以不去?!?p> 夙兮想了想,開口道:“無妨,今晚走一趟便是。”
霜和雪對視了一眼,無奈應(yīng)是。
這天下午,夙兮原本打算哪里也不去,但還是在雪宮內(nèi)走了一趟。
雪宮很大,里面不只是圣女的住所,還有一個宮殿是祭舞的練習(xí)場地。祭舞從三個月前便已經(jīng)選好了一定規(guī)模的男女舞者,由御禮司派人排舞至今。
原本圣女把這件事交給御禮司負(fù)責(zé)后就再沒插過手,但是今天那御禮司負(fù)責(zé)教導(dǎo)舞蹈的舞師突然求見圣女,說是舞蹈已經(jīng)練成,請圣女前往一觀,夙兮只好走一趟。
寬敞的場地上,約莫一千人穿著舞衣盈盈而立,其中男子占多數(shù)。
許多人看到夙兮到來,眼里難掩興奮。
夙兮坐在高臺上,目視前方。
待舞蹈完全結(jié)束已經(jīng)是幾個時辰后了,霜和雪看完了整個舞蹈,覺得還不錯,低頭跟夙兮說了一句什么,夙兮點(diǎn)了點(diǎn)頭,方才說道:“甚是不錯,不過你們還需與樂曲配合,再過一兩天,本殿便安排你們試一下。”
“天吶,我們得到殿下的夸獎了!”
“那可不,我們苦練幾個月,總算沒白費(fèi)?!?p> “嘻嘻,雖然沒看到殿下的臉,但是殿下真的好可愛!”
“你笨吶,那不叫可愛,那叫有魅力。”
……
舞者們低聲交流的聲音不斷,不過十句有九句是圣女殿下便是了。對此,霜和雪只是微笑,見怪不怪了。
幾個舞師站出來恭敬的行了一禮,語氣有些驕傲。
“是,能得到殿下的認(rèn)可是我等的榮幸?!?p> 夙兮點(diǎn)了點(diǎn)頭,側(cè)頭交代:“明日派人去梵音司傳話,半月后我要看到完整的祭舞。”
“是?!?p> “如此,應(yīng)當(dāng)沒問題了,本殿先回宮了。”夙兮站起來準(zhǔn)備離開。
剛踏出宮殿的大門,一個穿著舞衣的男孩匆匆而來。
“等……等一下,殿下等一下……”
夙兮聞言停下,他似乎跑的有些快,跑到她面前時還在微微喘著粗氣。
“何事?”
“殿下,我……我是莫臨風(fēng)……”
“嗯?”夙兮歪了歪頭,她似乎不認(rèn)識這個人,于是她側(cè)頭用眼神詢問霜。
“殿下,我敬佩您很久了,這個是我親手做的香囊,送……送給您?!闭f完,轉(zhuǎn)身就跑。
夙兮手里被塞了一個香囊,軟軟的,不想收,但是人家又跑了,一時間有點(diǎn)不知所措。
“噗嗤。”
夙兮轉(zhuǎn)頭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霜和雪忍了又忍,無奈在這一笑聲下也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說你不是吧,兮兒沒收到過這樣的禮物?”
“夙花憐,你這么閑的嗎。”
“沒啊,處理完母皇給我的奏折我就趕緊過來找你了,誰知道還能看到這么有趣的畫面。”
眼看著夙兮的怒氣值上升,夙花憐及時收了笑聲。
“咳,那什么,就是有個事情需要和你商量?!?p> 夙兮周了皺眉頭,把手里的香囊讓雪拿著,朝著書房走去。
“邊走邊說吧,站著有些累?!?p> “好,距離海神祭還有兩個月,別國的使者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路上了,如果沒意外的話,明天早朝大臣們就該吵著讓誰去負(fù)責(zé)接待使者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p> “我想讓你去?!?p> 夙花憐一聽有些征愣,這人怎么就這么想坑她呢,不過……
“我覺得不成,你怕不是忘了前些天那些大臣們恨不得用唾沫淹死你的樣子?!?p> “……”
霜和雪可以肯定,太女殿下這不是來商議的,應(yīng)該是憋的慌了又想來挖苦主子了。
“說完了吧,夙花憐你可以滾了。”
“哎,別啊,我這才說了幾句話啊。對了,你好久沒去知音閣了吧”
“嗯?!?p> “今晚去不去?”
“嗯……”
“那太好了,今晚我去定了!”
忍無可忍,“灰鷂,送客?!?p> 灰鷂的身影瞬間出現(xiàn),攔在了夙花憐面前,夙花憐還想追上去,就看見灰鷂手里抓著閃著寒光的匕首,頓時有些慫了。
“灰鷂啊,你說你怎么就跟你主子那么像呢,那么多暗衛(wèi)里,就你敢拿著匕首對著我?!?p> 灰鷂沒說話,眼神卻透露著不許她再往前的意思。
夙花憐撇了撇嘴,只能朝宮門走去,她身后跟著的侍衛(wèi)見怪不怪的跟著她。
太女每次招惹圣女生氣都是這樣被“威脅”著走出雪宮大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