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拿手好戲
袁公明被渡邊手銬腳鐐加身，按在罪犯椅子上。
怎么辦？
關(guān)在籠子里的好漢只能是廢物。
袁公明只想盡快脫身，認真地央求渡邊放人。
渡邊笑笑，指著遠處，“求我沒用，事務(wù)所的事所長管?！?p> 好吧，換人央求。
袁公明立即揚起脖子，直著嗓子，撕心裂肺地喊道，“藤田，你在哪里？”
“趕緊過來，我答應(yīng)你，你讓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你趕緊讓我回家就行！”
渡邊立即喝止袁公明，“喊所長，不許喊名字，要尊重人?！?p> 袁公明本不想理睬渡邊，想想算了，不和渡邊一般見識。
袁公明接著繼續(xù)大聲喊叫，“所長，你在哪里？”
話音剛落，聽見門口重重地咳嗽幾聲，隨后拘留房的大門向里面推開，藤田應(yīng)聲走進來。
看樣子藤田已經(jīng)在外面等候多時。
藤田剛剛走進來，立即盯著袁公明說話，“順便過來看看，少尉是怎么對待我的恩人?！?p> 袁公明立即接住話頭，向藤田抱怨，“你還記得我這個恩人？”
隨后晃動手銬腳鐐，發(fā)出金屬撞擊的聲音，“你趕緊看看，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恩人的！”
藤田笑笑，拿起袁公明剛剛說過的話，“我在外面聽到，讓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說話還算話嗎？”
呃！
袁公明想想，立即說道，“應(yīng)該算數(shù)吧！”
藤田拍手稱好，立即命令渡邊松開袁公明。
但是袁公明沒有同意，先攔住渡邊，對藤田說道，“所長，不，算了，我還是叫你藤田順口?！?p> 叫所長是上下級，叫藤田是朋友。
袁公明拿到稱呼上的優(yōu)勢，接著說道，“藤田，我答應(yīng)你，你也得答應(yīng)我，待會兒把我放了！”
藤田已經(jīng)和袁公明斗爭大半天，體力智力有點透支，也不想和袁公明耗下去。
如果袁公明是個人才，坐下來慢慢談條件。
如果就是個普通老百姓，趕緊放人走，這個家伙有點煩人。
藤田連忙認真地答應(yīng)，“我們都說話算話，請少尉作證！”
袁公明不屑地瞄了一眼渡邊，切了一聲，說道，“你們是一伙的，誰信！”
“但是今天沒辦法，先信你們一回，哎，今天被你們害慘了。
藤田稱好，示意渡邊趕緊解開袁公明的手銬腳鐐。
袁公明立即再次出手攔住不讓，指著眼前說道，“萬一你們說話不算數(shù)，又給我?guī)鲜咒D腳鐐，太麻煩?！?p> “我們就這里辦事，辦完事，你們放我走，再卸掉手銬腳鐐，我直接從這里走人。”
藤田和渡邊面面相覷，還沒辦法，只好照辦。
藤田讓渡邊去辦公室取報紙。
袁公明請?zhí)偬锇褜徲嵶腊岬礁?，然后說出道理，“這樣工作環(huán)境有了。”
動動手腳，又覺得手銬腳鐐不方便，立即要求打開。
挺能折騰的。
藤田命令憲兵立即照辦。
袁公明摸摸桌面，一手灰塵，連忙要求，“快點拿抹布把桌子擦干凈?！?p> 袁公明好一通折騰，為的是測量藤田的期待。
不錯，藤田樣樣聽從，絕無二話。
袁公明已經(jīng)知道，藤田應(yīng)該遇到大事，極需要盡快解決。
或者需要能干的人手，幫他解決大事。
好機會。
袁公明打算繼續(xù)折騰下去，迅速抬高身份，加強重量。
渡邊手里抱著報紙進來。
袁公明立即指揮，讓渡邊一份份在桌上擺好。
渡邊賭著氣，按照袁公明的要求做好。
袁公明覺得身邊的人都很聽話，繼續(xù)讓他們聽話。
袁公明摸著肚子，向藤田抱怨，“都過中午飯點，要不然一邊吃飯，一邊提供一份報告?！?p> 藤田聞聽此言，十分開心，這是袁公明第一次答應(yīng)提供報告。
照辦。
藤田命令憲兵趕緊打三份飯菜過來，和渡邊、袁公明一人一份。
袁公明忽然問道，“有沒有收音機，快搬一個過來。”
事務(wù)所是收集情報的地方，什么都有。
渡邊立即去搬收音機。
憲兵把飯菜打回來，渡邊把收音機搬過來。
袁公明立即招呼吃飯，“先吃飽飯，才有腦筋干活?！?p> 然后催促藤田，“你趕緊吃，待會兒我說什么，就是報告，你記什么，寫成報告。”
指揮藤田干活。
藤田火大。
但是立即忍住，已經(jīng)打定主意，讓袁公明作個把小時。
如果就是個嘴巴利索的老百姓，待會兒讓渡邊好好收拾。
把現(xiàn)在遭受的委屈統(tǒng)統(tǒng)找回來。
輸贏不必講究現(xiàn)時現(xiàn)刻。
事后報復(fù)，得到的滋味也不錯。
袁公明慢悠悠地吃好飯，讓憲兵將飯碗收拾出去，叮囑渡邊泡好茶水。
忽然狠狠地打嗝。
袁公明自己覺得不好意思，連忙說道，“吃好，喝好，也要把活干好?！?p> 袁公明看看手表，點點頭，自言自語說道，“正好，證券交易所馬上要開市?！?p> 咔噠。
袁公明打開收音機，調(diào)好頻率，閉目養(yǎng)神，等待證券信息廣播。
開始播報。
播音員在下午開市前報出交易股票的價格信息。
藤田不知袁公明聽股票信息有何意圖。
等到播音員報完，袁公明伸手將收音機關(guān)掉。
然后看著藤田，十分不解地說道，“你怎么不記錄呀！”
藤田十分不解，連忙問道，“記什么？”
袁公明指著收音機，“記下哪只股票突然漲起來，突然跌下去，這家公司一定出事。”
“公司出事不要緊，是不是行業(yè)出問題，是不是這個地區(qū)出問題，好多報告可以寫！”
然后手指點在藤田跟前，“你竟然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想想看，我是不是說過，坐在事務(wù)所里面的都是無用的人。”
接著嘿嘿一笑，用言語刺激藤田，“現(xiàn)在我知道，因為你也是沒用的人?！?p> 生怕藤田受不了，袁公明哈哈大笑，連忙往回收話，“哎呀，我就是一張臭嘴，喜歡亂說?！?p> “你們有這么多研究員，一定都是很厲害的人?！?p> “哈哈，哈哈?！?p> 藤田被袁公明反打一下，正說一下，搞得十分尷尬。
但是仔細咂摸袁公明的說法，其中的道理不言而喻。
滿鐵收集的是戰(zhàn)略情報，是面上的數(shù)據(jù)，比如預(yù)測糧食生產(chǎn)，分析棉花供應(yīng)。
不是什么戰(zhàn)術(shù)情報，是點上的數(shù)據(jù)，比如敵人的軍事布防，物資采購。
沒有什么情報比從交易當中獲得的數(shù)據(jù)更準確。
藤田情不自禁地夸獎袁公明，“你真行?！?p> 袁公明根本不給好態(tài)度，再次說句不好聽的話，好好地刺激到藤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