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蒙蒙,穿過小巷,被黑衣斗篷包裹的人走在石青小路上。
雨水打在斗篷之上,卻沒有留著任何水漬。
走到一間破舊的房屋前,黑衣人抬手敲了敲門。里面的人先是打開一點門縫看了看門外的人。隨后,
咯吱~
老舊的木門被打開,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請進?!?p> 嬌柔中帶著幾分妖媚的聲音從里傳出。
黑衣人跨步走入,里面精致玲瓏的女子便再次關(guān)上了木門。
面前是一個小型診所,只有一些簡易的醫(yī)療設(shè)備。
這是一家無牌的私人診所,經(jīng)營它的只有一人,莉迪亞·瓊斯。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呼她為,艾米麗·黛兒。
黑衣人摘下兜帽,露出金發(fā)棕瞳的可愛模樣,百雀羚鳥般婉轉(zhuǎn)清脆聲音從紅唇中吐露而出。
她是——夜伊·菲利克斯。
“請問,是艾米麗·黛兒醫(yī)生嘛?”
“嗯,是的。”
艾米麗說道。
夜伊走到診桌前,掏出一個信封來。
“艾米麗·黛兒醫(yī)生,溫斯頓莊園要舉行一場真人游戲,勝利者可以拿到非常豐厚的獎金。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艾米麗目光閃爍。
溫斯頓莊園,果然來了。
幻月說得沒錯,只要我在這不停地用異能救治他人,奧爾菲斯就一定會發(fā)現(xiàn),并讓人來找自己。
“豐厚的獎金,我當(dāng)然有興趣。”
聽到想要的答案,夜伊開心得嘴角微微上揚。對于艾米麗的興奮,她也顯得習(xí)以為常。畢竟,金錢可是最容易吸引人的東西了。
“這是邀請函,屆時我會在溫斯頓莊園恭候黛兒小姐光臨?!?p> 做完交代的任務(wù),夜伊也十分果斷的離開了診所。
再次關(guān)緊木門后,艾米麗走到診所旁,拿起剛才夜伊留下的信封。
信封接口處用一個紅色燙印粘著,燙印中有著十分明顯的花紋圖案,那是一株彼岸花的花紋。
打開信封,里面躺著一張邀請函。
看著這張邀請函,艾米麗開心的笑了。一手拿著邀請函,她將手探向珍桌上的老式轉(zhuǎn)輪電話機。
輕輕撥動了幾個數(shù)字后,她把話筒拿起放在了耳朵旁邊。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未等電話對面說話,她就先開了口。
“拿到了?!?p> 電話那頭也做出了回應(yīng),幻月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
“嗯,小心?!?p> “嗯?!?p> 兩人都心照不宣,不需要再說過多的語言。簡單的通話過后,艾米麗就把電話掛了。距離艾米麗計劃進行已經(jīng)有十五天了。
在這期間,每個人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的,大家除了日常跟樺叔去練室訓(xùn)練以外,還得時刻輪班安排一個人把守著電話,生怕錯過了艾米麗的來電。
對于深陷地獄訓(xùn)練的他們而言,這把守電話的工作實在是等同于放假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在這期間幻月靈魂上的傷勢修養(yǎng)的也差不多了。
時過十五日,這個只有艾米麗知道的脈沖信號終于響了,還傳來了好消息。
之所以用這種老式的電話呢,當(dāng)然是因為,這是父親厄恩斯特以前在光明教會的專用機。
脈沖信號被改造過,很難被發(fā)現(xiàn)。
幻月放下話筒,長吁一口氣。
他轉(zhuǎn)過身來,身后眾人都緊張的看著他,露出一絲微笑。
“成功了?!?p> 聽到這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眾人心中的大石也總算放了下來。
“呼,成功了就好?!?p> 克利切也長呼一口氣,緊張得心情都放松下來了。
希望莉迪亞能照顧好麗莎吧。
“哇哦,成功了!成功了!”
瓦爾萊塔開心道。
剩下樺叔、里奧四人也都放下心來
“都緊張這么多天了,今晚大家就放松放松!今晚慶功宴吧,樺叔準備一下?!?p> “老奴這就去?!?p> 樺叔點點頭,走向廚房,將早就買好的冰凍住得食材解封。里奧,麥克兩個會做飯的也跟上前去幫忙。
不一會兒,飯菜香便從廚房里飄了出來…
飯桌上擺滿了各式佳肴,眾人齊聚一堂,品嘗著美食,喝著美酒。
一開始大家都還有著拘謹,氣氛也有些沉悶。
本來能活躍氣氛的瓦爾萊塔,也因為樺叔以未成年不能喝酒為由,被沒收酒杯后顯得悶悶不樂。
明明幻月大哥哥也是未成年!
漸漸的,眾人都喝大了,餐桌上盡是男人之間的豪言壯語。
而樺叔年紀大了不適宜喝酒,吃飽了也就回房休息了。
瓦爾萊塔也因為不能喝酒,吃飽后就早早離開的餐桌,跑到正廳打開了電視,無聊的看著電視節(jié)目。
聽著側(cè)廳傳來的吵鬧聲,她將電視的聲音開到了最大,這一舉動似乎是在向側(cè)廳的人示威一樣。
突然,電視機里的廣告停止了,一則緊急新聞被播了出來。
“下面插播一條緊急新聞!今日下午報社收到了一份署名信件,里面竟包著類似人類臟器的碎片。
根據(jù)信件地址,警方在D市白教堂紅燈街附近發(fā)現(xiàn)了一具胸膛被剖開的女尸,另外,該女子身上共含有三十九刀刺傷…目前兇手仍未落網(wǎng)…”
未等新聞播完,瓦爾萊塔就換了臺。
“這兇手真變態(tài)?!?p> 此時,D市白教堂,東區(qū)。
一棟兩層小洋樓窗戶前,男人摘下面具放于桌旁,抬起左手。
男人的左手比起右手要大上幾倍,指間被繃帶纏著五根長長的刀刃。
紅色的血液從刀尖上緩緩留下,在微弱的月光的映照下,宛如一顆顆小小的紅寶石。
男人伸出舌頭,舔了舔刀身上的血液,又將之連帶著口水吐到了地上。
“卑賤的鮮血,連味道都如此的差勁?!?p> 慢慢的解開纏繞固定刀身的繃帶,這才發(fā)現(xiàn)刀刃的另一頭,竟是直直深入手指的血肉中!
男人面不改色的拔下刺入手指的刀刃,整齊擺放在桌上。
脫去染血的上衣,扯下領(lǐng)帶,露出里面沾了點血的馬甲…
男人換好一身干凈的衣服后,將染血的衣物丟入滾筒洗衣機中,又端了半盆溫水來到窗前。
他小心翼翼的清洗著刀刃和面具,仿佛那刀刃面具是什么絕世珍寶般。
清洗完,擦干凈水分,把它們放入抽屜中,擺得整整齊齊。
這還不夠,他又拿來拖把毛巾,將屋子里里外外的血漬都清洗了一遍。
做完這一切,他才疲憊得躺回床上,蓋上被子,閉眼睡去。
只聽得他輕聲呢喃。
“壞孩子該休息了…”
一切都是如此的從容不迫,井條有序。
他就是剛剛新聞中的開膛殺人案的罪魁禍首——“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