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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在青山外

第十五章 八卦

宛在青山外 連灼 2253 2020-11-27 07:07:00

  江宛本想幫忙分書,可剛出了書房,茵茵院的紅蒹就找了過來。

  江宛:“何事?”

  紅蒹:“陳護衛(wèi)讓奴婢請夫人回茵茵院?!?p>  江宛用了個不算高明的掉包計,叫夏珠扮成她回了府。

  陳護衛(wèi)是跟著夏珠回府的,他此時前來,必是有了結(jié)果。

  江宛長舒一口氣:“走吧?!?p>  紅蒹卻問:“夫人要乘轎嗎?”

  江宛一愣,忽地笑起來,覺得心頭陰霾稍稍散去。

  上回她與江辭抱怨茵茵院離旁的地方都太遠了,走得腿疼。

  雖說家里常備著竹轎,但那都是老爺子使的,用的也都是小廝,她若坐了,就是不貞不孝。

  本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安哥兒便記在了心里,還這么快便備好了。

  但江宛還是搖了搖頭。

  紅蒹本想再勸,卻見夫人一回頭,笑容極是燦爛。

  江宛笑道:“急著回去,坐轎子不如自己走快?!?p>  紅蒹愣愣地點了點頭。

  江宛匆匆回了茵茵院,一眼便看見陳護衛(wèi)正侯在中庭。

  江宛為了躲太陽,所以從廊上走了,遠遠對他打了個手勢。

  陳護衛(wèi)便跟了上來。

  江宛問:“如何?”

  陳瑞:“如夫人所料,馬車在經(jīng)過前門街時,被人伏擊,用的是箭?!?p>  江宛點頭,又問:“夏珠沒事吧?”

  “沒有,照夫人吩咐安排,安排她在半路下車,眼下已經(jīng)回府了,只是受了些驚嚇。”

  “嗯,”江宛想了想,又問,“你們可留下活口?”

  陳護衛(wèi)抬眼望向她,似乎有些驚訝于她會這么問。

  江宛頓時回過神:“不能說,便不必勉強。”

  陳護衛(wèi)猶豫一瞬,低聲道:“來的都是死士,若是能活,說出來的也有限?!?p>  江宛:“那無辜傷亡多不多?”

  “夫人早安排了禁軍,往那醫(yī)館里又押了一百兩銀子,就算有人受傷,也救治及時,沒有性命之憂?!?p>  江宛才大大松了口氣。

  真是不枉她好話說了一籮筐,才勸得程琥給魏藺送了信。

  魏藺是皇帝的人,告訴了他便等于告訴了皇帝一聲。

  皇上默許,故而江宛明知有人要來刺殺,還是上了那座茶樓。

  不過事情已經(jīng)過去,她也不可能知道此事會如何善后,很該放下了。

  江宛閑著無事,便又去幫著分揀書籍。

  正干得熱火朝天時,國子監(jiān)司業(yè)符熙符大人到了。

  符大人生得圓胖白嫩,氣喘吁吁趕到時,便如一顆剛從鍋里撈出來的湯圓,水淋淋的,滑稽中透著一絲心酸。

  江宛站在院子里,見他直奔書房,便不曾上前相見,只是問了邊上的敬墨。

  “墨叔,這人是誰?”

  “這是符司業(yè),國子監(jiān)的庶務(wù)多是他管著的?!?p>  “那他來找祖父做什么?!?p>  敬墨板正嚴(yán)肅臉上便浮現(xiàn)了一種微妙的笑意:“大約又被學(xué)生欺負了吧?!?p>  “被學(xué)生欺負?”

  這可是副校長啊。

  江宛百思不得其解,便在符司業(yè)哭哭唧唧地離開后,去找祖父打聽。

  祖父聽她這么問,更是笑得肆無忌憚,甚至反問:“你不覺得符司業(yè)長得就很好欺負嗎?”

  江宛愣在當(dāng)場,然后樂了。

  “傳說中的大儒,萬世師表,祖父,您就這?”

  江老爺子把手里的書一合:“你別拿旁人捧我的詞兒來堵我?!?p>  “不過亮臣這人吧,長得確實人畜無害的,國子監(jiān)里那幫刺頭兒最愛在課上與他唱反調(diào),他這人又軟和,便只會整日里念叨著禮樂崩壞,實在難受了,便到我跟前哭一哭。”

  那符司業(yè)不知是不是因為圓潤了些,所以看著年紀(jì)不大,又是個被霸凌的角色,江宛的心頓時就朝他偏了一偏:“他在您跟前哭有什么用,您又不管他,最好去陛下跟前哭呢?!?p>  江老爺子頓時覺得冤枉:“整三年了,就為了點雞毛蒜皮的事兒,每三日便要來哭一回,逢休沐日是次次不落,若是你,你也煩?!?p>  “那您不是祭酒么,他受欺負了,您也不幫著他?!?p>  “那他還是司業(yè)呢,我老大他老二,”江老爺子嘖了一聲,“自己立起來比什么都強?!?p>  江宛這點上倒是很贊同,又嘟噥道:“其實我也覺得,這大梁的確禮崩樂壞,不愧是世上第一無體統(tǒng)之朝?!?p>  江老爺子稀奇地看她一眼:“你又何來此感悟啊。”

  “這不人人都這么說么,譬如我的誥命,按理說是斷然封不到這么高的,但是陛下將所有給宋吟的恩寵加于我一身,那些禮部官員竟然也就讓步了,總給人一種……”江宛頓了頓,苦惱道,“我說不上來,但是真的就像他們所說,是因為安陽大長公主太過驚世駭俗,所以叫諸位大人全都破罐破摔了嗎?”

  “這說來可就話長了,”江老爺子嘆道,“先帝的確極為寵愛安陽大長公主這個妹妹,然則先帝登位時,因從前有個中庸的名聲,在朝堂上常被壓制,那班老臣滿口仁義道德,動便引太祖遺訓(xùn),仿若先帝只要駁斥一句,便是不忠不孝?!?p>  “怎會如此?坊間說起先帝,都說是天下第一鐵血的皇帝,另外不過是寵妹無度,”江宛有些恍然地問,“莫非安陽大長公主是他立出來的靶子?”

  江老爺子搖頭嘆息:“是他的利劍。”

  “恒豐元年,安陽大長公主的第一位駙馬身故,適逢陛下欲擴兵,便有廣洛侯勸諫,隔日安陽大長公主便戴孝進宮,求皇帝賜婚于她和廣洛侯世子?!?p>  江宛:“賜婚有什么不好?”

  “安陽大長公主的第一位駙馬便是被她親手所殺,你若還要問她為什么可以殺人,一是因為那位駙馬犯了蠢,與安陽身邊的宮女勾搭,二則是她手中有一塊太宗賜下的免死金牌,太宗有七子,獨獨只有這一個女兒,自然倍加寵愛,聽聞當(dāng)日賜下免死金牌時,安陽憂心步了南朝蘭陵公主的后塵,也為駙馬所殺,便央求太宗為她在金牌上加了一行小字——若殺駙馬,不以為罪?!?p>  江宛疑惑:“廣洛侯不敢讓兒子跟她成親,所以讓步了?”

  “怎么可能,廣洛侯自詡為忠臣,一個兒子罷了,沒了大可以再生,可此舉卻讓當(dāng)時的廣洛侯世子與他離心,數(shù)十載鐘鳴鼎食,認(rèn)真追究起來,誰家里沒有些齷齪事,聽說最后查出來的罪證加起來足夠廣洛侯死上十回了?!?p>  江老爺子半闔著眼:“恒豐二年,先帝在禁軍外另起了一支軍隊,便是鎮(zhèn)北軍,專扎在與北戎接壤的邊疆,話又說回來,若無益國公的鼎力相助,憑先帝兄妹兩個的本事,斷不可能立刻便立起了鎮(zhèn)北軍,不過眼下,鎮(zhèn)北軍已是寧家的了。”

  江宛問:“常言道,鎮(zhèn)北衛(wèi)南守疆界,衛(wèi)南軍竟然不是與鎮(zhèn)北軍同時出現(xià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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