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沒有有必要！”銅鏡還被小狗按著，卻突然冒出一句，“你你你的病，已已已經(jīng)，好好好啦……”
“啊？真的嗎？”袁啟回頭看了一眼銅鏡，“你怎么知道？”
“是是是是真的，你你哥走走之前，幫幫幫你你治治……”
周護士長伸出手來在袁啟眼前揮了兩下：“哎，我說袁啟，你這是看見什么了，還是聽見什么了？你這么自言自語的，狀態(tài)可不太對??！”
“啊？哦！”袁啟尷尬地撓撓頭，“我沒什么……我就是在想，那個什么骨穿，是不是可以不用做了？我今天早上量過體溫，體溫正常了呀?！?p> “那怎么行？這些檢查做不做，要聽大夫的?！弊o士長連連擺手。
袁啟還想再說點什么，可病房外有人叫護士長，護士長連忙應了一聲，就帶著護士們離開了病房。
護士長離開之后，袁啟很想繼續(xù)追問哥哥的下落。
但是，小狗和銅鏡正打得不可開交——一會兒是銅鏡趁著小狗沒注意躥到半空，然后沖著小狗的腦袋蓋過去；一會兒又是小狗咬住了銅鏡，用利齒拼命地啃咬銅鏡上的花紋。
所以，袁啟根本就插不上話。
只過了一小會兒，袁啟聽見門口又傳來護士長的聲音：“對，就是這間！進來吧，我們已經(jīng)查完房了。他這個情況，我還真是有點擔心……”
病房的門被推開，護士長和一位高個子男士走了進來。
護士長沒往病房里走，站在門口招呼袁啟說：“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方律師。方律師是你哥最信任的人啦，你哥有事常找他幫忙?！?p> “你好，袁啟?！狈铰蓭熞仓鲃咏榻B自己，“我是方子旭，還記得我吧？”
“嗯，方哥！”袁啟連忙點頭，“我當然記得，你老跟我哥一起踢球。昨天晚上我哥還提起你?！?p> “嗯，你哥提前安排了一些事情……”方子旭說著，停了下來，看了一眼護士長。
周護士長立刻會意說：“那你們兩個先聊，我還有事要忙。一會兒我再過來。”說完她就把門帶上，很快就離開了。
方子旭沒有說話，沉默著站了一會兒。袁啟則趁機仔細打量站在自己對面的方子旭。
方子旭瘦高個，一身筆挺的西裝，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的眼鏡，看起來精明強干。袁啟對方子旭那兩道濃濃的眉毛印象挺深，雖然現(xiàn)在架上一副眼鏡，可這仍然是他記憶里的方大哥。
“方哥，我哥他……”袁啟話沒說完。
“現(xiàn)在都改叫方哥啦？不叫我方大頭了？”方子旭打斷袁啟說。
“嗯，那是以前……”袁啟有點不好意思，笑著撓了撓頭，“現(xiàn)在還哪能呢？”
“叫又咋了？”方子旭笑著拍拍袁啟肩膀，“說明咱倆關(guān)系近！”
“我覺得還是該叫方哥，”袁啟又笑，“方大哥……”
“隨你。你哥可一直管我叫方老大呢，你知道吧？”方子旭來回走了幾步，把病房里打量一番，看見被銅鏡打碎的窗子和一地的碎玻璃，皺了皺眉頭，卻沒有發(fā)表任何評論，只是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對袁啟說道，“反正我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說?！?p> “嗯，這我知道?！痹瑔Ⅻc點頭，“我哥說了，他最信任你……”
“那你知道你哥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不？”方子旭又打斷了袁啟，腳下仍然踱著步子。
“嗯，我哥他……”袁啟看了看依舊你來我往撕打在一起的銅鏡和小狗，方子旭在屋里走動，就從它們旁邊經(jīng)過，卻根本看不到它們，“他昨天晚上在雷雨里遇到閃電，之后就失蹤了……”
“失蹤了？”方子旭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認真地看著袁啟，“你真是這么認為的？”
袁啟看到，方子旭的情緒條起了一些變化。
本來他的情緒條跟普通人沒什么區(qū)別，但是現(xiàn)在顏色有了一些變化，充盈程度也增加了一些。
“這個變化是什么意思？”袁啟習慣性地在心里琢磨著。
“咔咔……嚴嚴嚴肅程程程，程度，增，增加，他他他不不相相，相信你……”
袁啟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銅鏡還忙著跟小狗打斗。
“這也可以！我心里想想，你也能聽見？”袁啟心里詫異。
“咔咔……有有有時候可可以的！主主主人可以隨隨隨，時，啟啟啟動，心靈，溝溝通，模模模模式……”
“哦！心靈溝通呀！牛！”袁啟繼續(xù)在思維里與銅鏡對話，“對了，你說話怎么又開始咔咔了？”
“咔咔……忙忙忙于打打打打斗，算算算算力不足……”
“又是算力不足！你個破機器，算力什么時候足過？”
方子旭看見袁啟發(fā)呆，走到袁啟面前，又追問道：“你跟我說實話，知道什么就說什么，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袁啟看見方子旭情緒條充盈程度又增加了一些，連忙回答說：“我哥確實是不見了，可他應該是去了玄真大陸?？墒恰娲箨懀阏f他這個說法能相信嗎？”
“嗯，玄真大陸，你哥也是這么跟我說的?！狈阶有駶M意地點點頭，好像這才是他想要的答案。
“玄真大陸，”袁啟又重復了一遍，“你真的相信？”
“你應該知道吧，你哥不是一般人?！狈阶有駴]有正面回答袁啟的問題，“還有，在這件事情上，你哥也算是我的當事人，質(zhì)疑當事人委托事項的真實性，那可不是我的習慣……你明白我說的是什么，對吧？”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痹瑔Ⅻc頭。
“嗯，我知道你是學法律的，”方子旭又繼續(xù)問道，“你哥說了，讓我以后好好帶帶你?！?p> “呃，我是想當律師，”袁啟被方子旭說得很不好意思，“我本科不是學法律的，學的工商管理，后來考了個法碩，但是……但是當時我司考沒過，畢業(yè)之后，過司考又耽誤了不少時間——”
“那沒關(guān)系，”方子旭擺擺手說，“所以才讓你跟著我混嘛！這是你哥交代我最重要的事情了。另外，你哥還留下一些東西，讓我轉(zhuǎn)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