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小狗跑到袁啟面前，用一個訓(xùn)練有素的姿勢原地坐下，同時撐起兩只前爪，望著袁啟，“你以為只有那個破鏡子才會心靈溝通？”
“?。俊痹瑔⒂趾荏@訝，“這么說我只要像這樣，在心里想想，就能跟你對話？”
“嗯，”小狗點頭，“你在心里跟我說話就可以——啊，你別把話題岔開！你不許叫我小不點兒！”
“主主主主人，你你你別聽它它的，你你你哥哥就就就是叫它，它小，小不點兒的，你你你也可可以，照照照叫不不不，不誤的！”
“關(guān)你什么事？你給我閉嘴！”小狗說著，突然往上一撲，一口叼住了懸在空中的銅鏡。
小狗一落地，立刻就用兩只前爪把銅鏡死死地按住，開始撕咬起來。
袁啟看著小狗和銅鏡又打到一處，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注意力又回到韓寧與方子旭的對話上。
“……既然是齊愿的狗跑掉了，寵物醫(yī)院的老板為什么要來找你？”方子旭正一臉困惑地問韓寧。
“因為昨天小不點兒打壞了人家店里的東西，錢還沒賠給人家?！表n寧解釋說，“齊愿有過幾次著急出差，顧不上把小不點兒領(lǐng)回來，就讓我?guī)兔θヮI(lǐng)，結(jié)果這個老板就認識我了……”
“不對不對……”方子旭打斷韓寧說，“我的意思是說，他把狗弄丟了，難道不該由他來賠償齊愿嗎？怎么還要你替齊愿來賠給他？”
“咳！你可不知道，那個小不點兒呀！”韓寧無奈地笑了，“你以為寵物醫(yī)院老板愿意幫齊愿看著它？齊愿那是求著人家！你就說吧，小不點兒哪有不闖禍的時候？這回它跑了，難道還能怪人家店老板嘛……”
袁啟看了看正與銅鏡打成一團的小狗，又看了看病房里面一地的玻璃渣，不由搖了搖頭。
“那這回狗不見了，跟齊愿的事有關(guān)聯(lián)嗎？”方子旭問韓寧。
韓寧微微側(cè)著臉看著方子旭：“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
沒等方子旭回答，病房的門上“噠噠”地被扣響了幾聲，接著又從門口傳來周護士長的聲音：“方律師，打攪一下啊，你們聊完了沒有？”
韓寧來了之后，病房的門沒關(guān)，所以護士長此刻就站在門口，微笑著看著大家。
“哦，是周護士長。”韓寧回頭看見護士長，點頭跟她打招呼。
“哎呀，韓主任，您過來了。齊主任的事情，您也聽說了吧?！弊o士長一邊跟韓寧說著話，一邊側(cè)過身，沖著病房外面招手，“來，你們二位，往這邊，對，就是這兒?！?p> 護士長一邊說著，一邊進了病房：“方律師，真不好意思，打攪你們啦，可是這會兒正好有點要緊的事情，要找袁啟先說上幾句?！?p> 護士長話音未落，她身后一男一女兩個人，也先后進了病房。
袁啟快速將來人打量一番。
走在前面的一位五十歲左右的男士，身上也穿著白大褂，身材高大，但是表情和藹；
后面跟著的則是一位年輕的女生，身上穿著職業(yè)小西裝，手里拎著黑色的公文包，看起來面容清秀，可是表情卻很嚴肅。
“啊，我來介紹一下呀，”周護士長繼續(xù)對方子旭和袁啟說道，“這位是我們醫(yī)務(wù)處的副處李處長，我們都叫他老李……嗯，這一位呢，是——”
“我姓衛(wèi)，衛(wèi)青的衛(wèi)。叫我小衛(wèi)就行?！崩侠钌砗蟮哪贻p女生向前走了一步，向護士長主動介紹自己，接著她又向周護士長對面的方子旭打招呼說，“方律師您好！”
“哦，你們認識啊！”周護士長有些意外地看了方子旭一眼。
“嗯，認得，”方子旭點點頭說道，“小衛(wèi)就是我們所的律師嘛！”
“嗯，這位是衛(wèi)詩華衛(wèi)律師，”這時候老李也在一旁對護士長說，“現(xiàn)在咱們醫(yī)院不是也有法律顧問嘛，今天有事衛(wèi)律師就過來了?！?p> “嗯，”方子旭接著老李的話對周護士長說道，“咱們醫(yī)院的法律顧問業(yè)務(wù)，是我們所的賈律師負責的……”
這個叫衛(wèi)詩華的律師也連忙補充說道：“賈律師現(xiàn)在有事忙不開，所以就打電話讓我過來了?！?p> 周護士長笑著跟衛(wèi)詩華握握手，接著忽然驚訝地叫道：“呀，這是怎么回事？”
袁啟被護士長驚訝的表情嚇了一跳。他順著護士長的視線看過去，立刻明白過來，周護士長看到了打破的窗子和地上的碎玻璃。
“哎呀，這是怎么回事？這是什么人弄的？這兩扇窗子，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護士長驚訝地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老李和衛(wèi)詩華聽見護士長這樣說，也往病房里走了幾步，看到了窗旁亂糟糟的樣子。
韓寧也是剛剛才注意到這些，顯得很驚訝。
方子旭還是不動聲色，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袁啟，”護士長直接點名，“你應(yīng)該一直都在病房，這窗上的玻璃是怎么壞的？”
“這個，”袁啟覺得這個問題實在是沒法回答，“呃，我也說不清楚……”
“這可真奇怪呀，”護士長倒也沒有繼續(xù)逼問袁啟，“剛才我們來護理查房的時候還是好的呢！”然后護士長又轉(zhuǎn)向方子旭說，“查完房我緊接著就陪你過來了，對吧，那會兒也沒見這樣呀……”
“不對，”方子旭不慌不忙地說道，“我進來的時候窗戶就是這樣。你在門口沒往里走，所以沒看到?！?p> “啊，袁啟你知道也不早說，”護士長接著又問袁啟，“那就是在護理查房之后、我?guī)Х铰蓭熯^來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對吧？”
“哦，也不是，”袁啟小心翼翼地說，“護理查房之前就這樣了。您忘記了，查房的時候，您只在門口站了站——”
“不就是兩塊玻璃嗎，我看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別著急！”老李在一旁勸護士長。
“咳，你不知道！”護士長側(cè)過身，輕聲對老李說道，“窗戶壞了沒什么要緊，我是擔心袁啟。剛才我來查房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他在那兒自言自語。你想啊，昨天晚上齊主任剛出了意外……”
“哦，你是擔心他受刺激了！”老李點了點頭。
這時韓寧也湊過來，低聲說道：“護士長，我有點兒擔心袁啟啊，他剛才正跟我說著話，突然就對著空中亂踢亂打呢！”
“你看看，我說什么來著？”護士長雙手輕輕一拍，小聲說道，“我剛才正跟老李說呢，我發(fā)現(xiàn)袁啟一個人自言自語?！?p> “?。俊表n寧聽了皺起眉頭，“袁啟該不是出現(xiàn)幻視幻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