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讓袁啟尤其印象深刻的是,這嗜血侏儒原本被鋼制頭盔遮住一半的面孔,此刻完全顯露出來,即使仍然處于昏迷狀態(tài),也依然看起來表情十分兇殘。
特別是,在這嗜血侏儒的嘴巴里,還露出了兩排尖利的牙齒。因為這利齒過于突出,從上下唇之間齜出來并且閃著白光,看起來就像他的上下頜無法完全合攏一般。
就在袁啟一眼掃過這個嗜血侏儒的同時,那團血色的霧氣,迅速通過嗜血侏儒的皮膚,滲入到他的體內(nèi),而他那像皮革一樣堅韌的皮膚,在一嘟嘟地發(fā)生軟化之后,竟然又進一步出現(xiàn)了溶解的跡象。
袁啟正在驚訝,嗜血侏儒的皮膚上忽然就像海綿的表面一樣,出現(xiàn)了一些的疏松的小孔,緊接著就有一些黑色的霧氣,透過這些小孔,從這嗜血侏儒的體內(nèi)飄散出來。
讓袁啟目瞪口呆的是,隨著這些黑色的霧氣不斷向外飄散,那名嗜血侏儒的矮小身體,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點一點地癟了下去。
轉(zhuǎn)眼之間,剛才還提著沉重的銅斧,兇悍無比地對著袁啟他們發(fā)起進攻的這名嗜血侏儒,竟然已經(jīng)癟在地上變成了一張薄皮,并且就連這張薄皮也加速溶解,很快化成了一灘液體。
袁啟還沒反應(yīng)過來,地上就只剩下一個鋼制頭盔,一雙大的出奇的鐵靴子,一把大銅斧和幾片破布片。
除此之外,地上剩下的,與嗜血侏儒本人有關(guān)的唯一物品,就是從他嘴里掉落出來的,最大最尖利的一顆牙齒。
就在袁啟因為那個嗜血侏儒忽然消失而發(fā)呆的時候,周圍的嗜血侏儒忽然又舉起銅斧再次發(fā)動襲擊。
好在機關(guān)人并沒有因為地上那名嗜血侏儒的變化,而輕易放松警惕,立刻就緊緊圍在一起,把袁啟、嘟嘟和樹族地精嚴密保護起來。
可是這些嗜血侏儒沖上來的目的,并不是要襲擊袁啟或者嘟嘟;他們只是對著機關(guān)人虛晃一招,轉(zhuǎn)眼就改變了目標(biāo),直接撲向嗜血侏儒留在地上的那些殘骸。
等到這些發(fā)動佯攻的嗜血侏儒退回原處,袁啟發(fā)現(xiàn),在距離他不遠處的地上,嗜血侏儒的鋼頭盔、鐵靴子、大銅斧和他原來披在身上的布片,此時仍然都在,只有那一顆大而尖利的牙齒不見了。
“啊啊??!”之前一直神游似地跟在袁啟身邊的樹族地精,這時候忽然像睡醒了一樣,用手指著地上嗜血侏儒消失的位置大叫起來,“這這這,這是邪惡侏儒!”
袁啟聽到樹族地精的叫聲,隨即回頭問道:“怎么,你以前見過這個種族?”
袁啟明白,樹族地精說起的這個稱呼,雖然與擬態(tài)護罩給出的說法不太一致,但是至少可以驗證,眼前這個兇狠的種族,并不是他之前正在尋找的矮人族。
“啊?。∵@是邪惡侏儒!”樹族地精表情緊張地又叫了兩聲,這才回答袁啟說道,“我以前并沒有見過,只是聽人說起過!這個種族平時生活在地下很少露面,應(yīng)該沒有多少人見過他們!”
“??!”袁啟驚訝地看了對面那些嗜血侏儒一眼,又問樹族地精,“那你聽人說起他們,是什么事情?”
“?。 睒渥宓鼐荒橌@恐地指著地上的那攤東西對袁啟說道,“我們今天是逃不掉了!你看見剛才地上那顆尖尖的牙齒了嗎?邪惡侏儒把那顆牙齒搶回去了!”
“我看到了,”袁啟有些奇怪地說道,“這是有點奇怪,可是那又怎樣?”
“他們把那顆牙齒搶回去,就是想通過他們的特殊儀式,把這個邪惡侏儒重新復(fù)活!”樹族地精對袁啟說道,“而他們那個特殊的儀式,必須要用我們幾個的鮮血,才能有效果!”
“?。【谷皇沁@樣!”
在袁啟耐心聽完樹族地精啰嗦解釋的同時,嗜血侏儒已經(jīng)再次發(fā)起了進攻,但是又被機關(guān)人合力擊退。
樹族地精焦急地搓著雙手說道:“糟了糟了!看來傳說的內(nèi)容是真的!你知道他們怎么復(fù)活剛才那個邪惡侏儒嗎?他們用我們的鮮血,把那個邪惡侏儒的牙齒浸泡在里面,然后再把這顆在鮮血里泡過的牙齒,移植到另外一個邪惡侏儒的背上,經(jīng)過一段時間之后,那個死掉的邪惡侏儒,就會從這個邪惡侏儒的背上長出來,然后再經(jīng)過一段時間,等到這個小邪惡侏儒長成了之后,他就會從別人的背上脫落下來,然后,你知道他從背上脫落下來之后,與原來那個邪惡侏儒有什么不一樣嗎?我告訴你,傳說是這樣說的……”
袁啟沒有太多心思聽樹族地精在一旁啰嗦個沒完,這時候他已經(jīng)把刺客長鞭取了出來,緊緊握在手里,準(zhǔn)備隨時和機關(guān)人一起,擊退嗜血侏儒的又一次進攻。
“糟了糟了,我們肯定逃不掉的!因為他們要的就是我們的鮮血!”樹族地精啰嗦幾句之后,忽然像下了決心一樣,拉住袁啟大聲說道,“現(xiàn)在只有一個辦法了!快,你讓這些機關(guān)人讓開,讓我過去!”
“嗯?你有辦法對付他們?”袁啟聽到樹族地精這樣說,有些將信將疑地問道,“他們?nèi)藬?shù)很多啊,你確定能行?”
“能不能行,那也得試一下才知道??!”樹族地精一臉嚴肅地盯著袁啟說道,“舍生取義,殺身成仁,知其不可為而為之!”
“噗!”
袁啟聽了擬態(tài)護罩的翻譯,差點一口老血噴在樹族地精臉上。
“你瘋啦,”袁啟拉住樹族地精說道,“你這樣做就是白白送命啊!”
樹族地精一臉慷慨激昂的樣子,對袁啟說道:“你別攔著我!快讓我過去!我們最終都是要死的,誰也活不了幾百歲,但是追求善良理想的人注定會永垂不朽!生活中沒有理想的人是可憐的人,那樣即使活著,和一條咸魚又有什么分別?而我的理想,就是要追求善的真理!你明白嗎,善良的愿望一旦覺醒,就再也不會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