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善 后 事 宜
“他們把我們，稱為邪神……帥不？”
‘一點也不！勝利者才有資格對他人評論?！?p> 林明這時的語氣卻不是埋怨，而是嘆息。
憤怒之余還有點心疼。
不知道為什么，林明覺得老明有時候比他還要幼稚。
明明是個老家伙，老惡魔，有點反派的氣勢好嗎？
他卻像一個太久沒有和人說話的孩子，好像在逮著林明炫耀當(dāng)年的事跡，言語間充滿自豪。
“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老明云淡風(fēng)輕地笑著。
晚霞艷麗，微風(fēng)吹拂，他的發(fā)梢在微微拂動，暮光映照在那張和衫男有些相像的臉上。
‘我還有地方可去嗎？那不是三大國都是敵人，被發(fā)現(xiàn)就是一個死嗎？’林明無奈。
作為一個弱雞，頂著一個“邪神”前世的名頭，還真的是挺難混的。
老明倒是一臉認真地回答道：“公國和帝國都是敵人，土聯(lián)也算不上朋友。
“相對來講，公國還算是不錯，這里的環(huán)境非常適合弱小者生存，就是監(jiān)控的情況比較嚴重。
“就在公國混吧。實在混不下去的話，換個國家也行。最好不要去圣土聯(lián)邦……雖然不是敵人，但土聯(lián)其實最危險?！?p> 林明有點驚訝，老明居然會知道‘圣土聯(lián)邦’的綽號‘土聯(lián)’，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聽來的。
以他那個閉著眼睛感知現(xiàn)在是啥時代的操作，這好像也是很正常的事。
“全世界都是敵人，和沒有敵人的感覺其實差不多，你難道沒有這種感覺嗎？”老明一臉瀟灑。
‘問題是這影響到我的人身安全……’
“所以我從一開始就在說……不要有信息傳遞，不要有因果糾纏……做到這兩點，沒人能抓到你的……”
‘那你這次搞這么個大新聞，又有多少信息傳遞，有多少因果糾纏？古代戰(zhàn)艦砸臉，隨手制造爆炸？’
“……已經(jīng)在想善后的事情了？”老明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孤獨。
以林明鋼筋一般的心靈，都快被那種孤獨融化了。
他在這個地方坐如針氈。
老明笑了笑，手心出現(xiàn)一塊芯片，“這就是負重所裝不下的東西……”
‘內(nèi)嵌芯片？’林明驚訝了，他在逐火的手里見過赤虹公國的內(nèi)嵌芯片，就是從他背上取出來那塊，和這個長得一模一樣。
可老明不是幾萬年以前的人嗎？
歷史課上說，那時候還沒有內(nèi)嵌芯片這東西……
“只是把它封裝成了你容易理解的形態(tài)?！崩厦魑⑿Φ溃樕涎笠缰环N得意。
他把這塊芯片放到林明的手上，林明還沒來得及仔細看，芯片就這樣消失了。
意識空間里，一塊芯片模樣的半透明物體懸浮在半空中。
那個仍然不知道姓名的男人還躺在原處，老明好像通過他的視線，默默凝視著這人，目光深處似乎隱藏著沉睡的火山。
林明望向芯片，意識空間中此時彈出一個虛擬屏：
【信息采集器·靈魂態(tài) Lv.-1】
【當(dāng)前階段信息采集率：0.2221%】
【升級條件：當(dāng)前階段信息采集率達到100%】
‘等級還有負一？？
‘這個空間里居然也能彈出虛擬屏？這難不成就是[我容易理解的形態(tài)]？一個看上去可以升級的系統(tǒng)是嗎？
‘你想讓我升級去做什么？成為邪神，炸掉宇宙嗎？可我不想炸宇宙，我只想知道，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只想知道，衫男他還有救嗎……’
對于這些問題，老明完全無視：“等我把這些‘信息痕跡’清理掉之后，你只要不刻意去想，就不會有問題的?！?p> 老明站起身來朝海崖邊走了幾步，轉(zhuǎn)過身來微笑地看著林明。
“我來給你演示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善后。越大的信息擾動，便需要越大的因果去將之填平?！?p> 老明的笑容里，忽然流露出一股危險的氣息，他張開五指伸向天空。
“送你一句話：只要搞的事情夠大，這點因果就沾不到我身上……懂了嗎？”
那朝向天空的掌心之中，仿佛產(chǎn)生了一股引力，時空開始從他指間扭曲。
指縫之間，劇烈的狂風(fēng)呼嘯，空間開始重疊，視覺開始錯位，世界仿佛被切成狹長的碎塊，一塊一塊地落入他指間的裂隙。
“當(dāng)”的一聲，天際傳來如同巨鐘撞響般的嗡鳴。
沉悶的余音，一直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好像在增強，好像有許多嗡鳴聲疊加在一起，越來越混亂，越來越沉悶，直至超越了某個界限，世界開始飛速地星移斗轉(zhuǎn)。
林明像是被一個巨大的空氣炮彈開，由快至慢地向后倒飛而去。
不是在經(jīng)歷一場簡單的倒帶，而是省略了中間的一切過程，直接被炸回了某一個位置，某一個過去存在的時間和地點。
……
餐桌上，林明的營養(yǎng)液還沒有喝完，陶彥的牛排才吃到一半。
林明眼神呆滯，握著吸管的手懸在半空。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陶彥問。
‘腎虛公子這是腎虛了嗎？他的臉色看起來好蒼白……簡直像死人一樣蒼白……’陶彥心里奇怪地想。
所有人虛擬屏的右下角，都同時彈出了一個深紅色的警示框：
【緊急避難：“霧海礦業(yè)發(fā)展區(qū)第二分部”西偏北30°乾62°方向（0.6光年外）發(fā)生“時空裂解”震蕩，預(yù)計30秒后震波到達，請盡快尋找就近的避難所。危險評級：10+】
周圍尖叫聲此起彼伏，亂成一團。
‘只要搞的事情夠大，這點因果就沾不到我身上……是這個意思嗎？’林明感覺自己的頰肌有點顫抖。
難道你當(dāng)年搞事，是因為這種正常人完全不會從這個角度去想的奇妙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