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7

　　臨近午宴結束，展廳里更多的嗚布置好海報，秋天水的位置不再顯眼，此時還剩下兩個擺在桌邊的模型。

　　從元伸爪拉下控制室朝向展廳的窗簾，開始連接線纜。三面屏幕亮起，高能物理研究所提供的工作站自帶擴展屏幕的驅動，通過三臺投影儀，投影幕布上能同時演示三份演示文稿。

　　在展廳里交談的嗚注意到高懸的幕布緩緩降下，開機藍光投射到背景板，以為是主辦方的安排，許多目光投向舞臺，展廳里安靜下來。

　　從元拉開窗簾，向秋天水揮爪，示意沒有問題。

　　畢聞清楚日程里沒有安排這一項，他快步走向控制室。因為只是純粹的會議，沒有安排足夠的安保團隊，況且這種行為并沒有干擾到午宴秩序。

　　從元注意到門外的腳步聲，透過半透明的玻璃，看到一只褐色嗚獨自走向控制室。

　　控制室的門沒有反鎖，門打開時，秋天水已經開始演講。

　　“麻煩把擴聲器關了?！碑吢劥舐曊f。

　　“好?！睆脑獩]有反對，開關下?lián)?，突然安靜的展廳透露出一絲詭異，更多的目光注視向有燈光的控制室。

　　“這種事應該提前注冊?！碑吢劼曇粜∠聛?，沒有憤怒。

　　“很快會結束?！睆脑忉?。

　　“四分鐘。”畢聞看向顯示器邊上的時間，目光聚集在運轉的工作站，“是你們？”

　　從元沒有回答，算上時間，秋天水應該結束了第一部分，演示文稿切到第二部分，左側拍攝的模型圖像和圖表相結合的合成圖尤其吸引目光。

　　“我不認識你?！睆脑獡u了搖頭，視線仍在展臺上，第二部分很短，必須根據(jù)約定的動作切換到第三部分。

　　“你們提出的墻報展示，從元是嗎？”畢聞給出提示。

　　“是?！?p>　　“那你應該沒去早上的會議開場儀式?！?p>　　“有事，而且……”從元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秋天水的幾個肢體動作在預示這一部分即將結束。

　　“浪費時間對嗎？”畢聞接下從元的話。

　　工作站在停止的交談中發(fā)出風扇轉動的噪聲，模擬程序開始運行，只占據(jù)了一個屏幕。

　　三個點粒子在各自軌道上環(huán)繞一個球體運轉，從元縮放實時演算的動畫，顯示出更多最內側粒子的細節(jié)。每次的模擬結果都會有些許誤差，主要呈現(xiàn)在撞擊的時刻會推遲或者提前，強制執(zhí)行的碰撞區(qū)域會固定最終結果，一般會差個六秒。

　　大氣阻力遲緩地把最內層的粒子拉向更低的軌道，縮放到合適的視角后不久，涌向粒子的“氣體”在表面觸發(fā)第一次核反應，模擬的時間尺度恢復正常，視角隨著粒子流移動。

　　迸出的濺流越過第二顆粒子的軌道，視角跳向最外顆粒子，第三層的粒子正靠近中心天體的極區(qū)，濺流噴灑在粒子的南半球，動畫到此戛然而止。

　　“真有創(chuàng)造力?！碑吢勗u價，“我沒見過年輕嗚這么做過?！?p>　　“其實后面還有一段，但結果跟預想的有偏差。”從元斷開投影的數(shù)據(jù)連接，點擊播放鍵。電子撞擊中心質子，除了濺流，什么都沒有留下，包括質子。

　　“事實上呢？”畢聞知道結局，秋天水在資料的結論里寫明了結果，但還是問了下去。

　　“留下了一塊最核心的，在里面飄著?！睆脑唵蔚亟榻B。

　　門外響起了更多的腳步聲，從元遠遠地看見秋天水被一群嗚帶走。

　　“我記得她的報告只有十五分鐘？電腦你們用完了就留這，下次別在吃飯的時候做這些。”畢聞轉身離去，和安保做了簡單交談后，腳步聲又快速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