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棠梨軒,里三層外三層全圍滿了人,不全是府里的主子和丫環(huán),還有不少外府來的婦人和隨身伺候的丫環(huán)。
一個木盒被砸翻在地,一只金絲縷空鳳凰鐲顯眼地擺在桌上,床上紗幔被拉起,葉錦神識還有幾分呆滯地被棠兒扶著,衣裳有些不整,另一邊二少爺則是撐著床坐著,帶了幾分心虛地望著葉錦,只是眸里也有幾分迷惑。
二少奶奶早已罵得全無臉面,顧不得許多,要不是被幾個丫環(huán)拉著,手指都快點到葉錦的臉上。
業(yè)王怒氣沖沖而來,他本以為葉錦是個聰明的,在府中傳出軒玨和她的閑話時,業(yè)王本要將葉錦直接趕出府,可看在她這么多年為著業(yè)王府的盡心的份上,這才給了她三小姐的身份,想讓她自己顧點臉面。
可沒想到她不僅不知圖報,竟還敢枉想勾引他的軒玨。
竟然她眼里已經(jīng)沒有他這個業(yè)王,那府里也決留不了她了。
容不得葉錦辯解,業(yè)王說趕人就趕人。
盛軒玨還一頭霧水,他也想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何事,明明來找葉錦,不是正聊著天嗎,怎得會如同現(xiàn)在這般,像喝醉了酒似的,頭也昏昏沉沉的。
但他還知道,他剛才是被一聲驚叫給吵醒的,醒來時便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將葉錦摟抱在懷里,兩人都躺倒在床上。
這一驚非同小可。
可盛軒玨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跟葉錦躺倒在那張床上,可他知道他和葉錦之間根本沒做過什么。
何況葉錦待字閨中,別說和一個男人摟摟抱抱,就是被拉一下手也是敗壞了清白。
自己以前雖然心里有她,可也只是想多親近她一點,對她卻決不敢起半分非分之想。
但不管這事是如何發(fā)生,葉錦如今被他毀去清白是真,故聽著父親竟要趕走葉錦,一時沖動地脫口而出道:“是我毀了葉錦的清白,所以我會娶葉錦的?!?p> 葉錦本因迷藥未過,頭還暈眩著,卻被盛軒玨一句話給驚得睜大了眼。
她沒想到盛軒玨會這般說,雖然葉錦知道他是想將過錯攬到他身上,但他這句話無異于火上澆油,葉錦就算不看業(yè)王和二少奶奶的臉色,也能感覺到他們的怒火快燒到她身上來。
事情發(fā)生太快,葉錦卻極快地鎮(zhèn)定了下來,更是在聽到業(yè)王讓她走時,根本就無心辯解。
不是她甘愿被辱沒了名聲,實則一來她和盛軒玨之間什么也沒發(fā)生;二來她掃過婉兒,見她在人群里藏不住的偷笑,就知此事定與她有關(guān),可她沒證據(jù)。
葉錦拿起那只金絲縷空鳳凰鐲,看著那繁華的花樣,心里冷笑,看來兄長有句話說得極對,就算你事事是為著他人好,也不見得他人會領(lǐng)你的情,更別說有一日,你若礙了他人的路,那真是狠不得把你除之而后快。
葉錦抬起頭,目光直對上業(yè)王道:“竟然王爺要趕我走,葉錦無話可說,走便是了。不過,葉錦也有一句話留給王爺,那就是耗子多了沒貓,府里遲早坐吃山空?!?p> 業(yè)王此時怒氣正盛,哪聽得進(jìn)去葉錦的勸告,只覺得現(xiàn)在多看葉錦一眼都是臟了自個的眼睛,直轉(zhuǎn)過頭去,朝那邊還坐在床上的盛軒玨怒罵了句:“真是不知廉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