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他問。
“我真沒睡覺?!庇形骺粗?,希望得到信任。
“把名字寫在這里。”光頭老師穿著黑色背心,用筆指著空白的表格。
出于無奈,有西只好屈服。
“唰唰唰……”有西寫好了,遞給光頭老師。
“陳什么?”他貼緊看。
“有西?!庇形鞑桓艺曀?p> “你練書法的?”他問。
“難不成我寫的字讓他心動了?”
“啊……啊以前自學過!”有西絲毫沒意識到危機來臨。
“重寫!”他揪了揪有西的耳朵。
原來說的是反話!反話!
“好好好!”有西接過去,一筆一劃地寫。
“走,帶你去樓上看看好班級的學生是怎么上課的?!卑延形髯コ鰜淼哪莻€男人說。
有西跟著他們,目睹他們“抓捕”睡覺學生的全過程。
一號位往往是光頭老師用“低倍鏡”掃射教室里的同學,二號位是擁有“高倍鏡”的年級組長,由他鎖定目標,然后三、四號位實施“抓捕”行動。
有西是“幸運兒”,由二號位直接“抓捕”。
他們領(lǐng)著有西上樓去了。
他們,各就各位,躲躲藏藏,成功抓獲一名女同學。
她倒是淡定,沒做絲毫解釋,似乎是習慣了,不害怕。
來回一走,隊伍壯大了,成功“抓獲”多名睡犯。
再上樓。
“小伙子,你過來看看!”他們走在門口,二號位叫有西名字。
門牌上是“2”,顧名思義,是這個學校的實驗班。
“推門看看人家怎么學的?!惫忸^老師又說。
啊這,推門進去,這多不好意思。
一群人看著有西,似乎都在等待答案。
豁出去了!
“吱吱吱……”門慢慢被推開。
啊!開門遇到“愛”,這也來得太突然了吧?
他們一起轉(zhuǎn)頭,看著有西。
“啊這……這不是卷毛哥嗎?”有西職業(yè)假笑,立刻把門合上。
這下不是死了嗎?非死不可!
“再去后門看看?!倍栁徽f。
有西走到后門,放眼看去。
“好班級始終是好班級,睡覺的都沒有。”他對著所有人說。
“啊……啊老師,那里有兩個睡覺的。”有西對著后門的窗戶,用手指指。
不好意思,不是要故意拆你的臺,只是你太早下定論。
他走到有西的位置,用“高倍鏡”仔細看。
“確實有兩個?!惫忸^老師對著組長說。
后面的“睡犯”忍不住笑了,對有西豎起大拇指。
“人家在休息,就算睡一天,你也追不上人家?!彼麑χ形髡f?!白咦咦?!”
他把大伙兒帶到辦公室去了。
接著就是所謂的“思想道德”教育,擺大道理。
“嗯嗯嗯!”有西變成了“點讀機”。
“你們老師的獎金全被你搞沒了!”他喝著茶,對著有西說。
“獎金?”有西不敢相信。
“就怕獎金快要到手了,卻遇到這種學生。”辦公室的其他老師說。
“那我回去不就死了嗎?”有西心里想。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說個沒完沒了。
有西站著站著就思緒萬千,心思早飛出學校去了。
“叮鈴鈴……”下課了。
“咳咳咳……這學期一次!”他低頭在辦公桌的表格里寫?!敖惺裁疵??”
“這里。”有西不愿說,用手指著剛才寫的名字。
“叫什么名字?”他也可真是夠無聊的,反反復(fù)復(fù)問。
“陳有西!”有西偏著頭,不耐煩。
“最后兩次機會,自己看著辦!”他抬頭瞪著有西。
“下一個,叫什么名字?”
“龍果果。”這女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著實驚艷了有西?!爸x謝老師!”
“可以走了?!彼鹕戆驯砀穹旁诠褡永?。
“等哪天我把它偷了,看你怎么記!”有西咬咬牙,回頭看看。
樓道里擠滿了人,有西順著人流而下。
后來發(fā)現(xiàn),龍果果就在這個班,如此巧妙。
“hello!”她總笑著朝有西揮揮手。
光頭老師,姓郭,名新。
直到那天有西才知道,他居然是教語文的,外表看起來很“粗糙”,卻干著感情豐富的活兒。
從前的“雇傭打手”徹底沒了,有西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從前自己認為是“打手”的人來和自己說孔孟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