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
“今天的第一首歌，你們都聽過！”隔壁老樊走在臺(tái)上，摸摸耳機(jī)。w
下面人聲鼎沸，尖叫聲不斷。
音樂響起……
他開始演唱了，楊子木打開攝像師，一直錄著，還不停跟唱。
楊子木很喜歡他，有西很少看到楊子木像今天這樣開心。
“嘀嗒嘀嗒……”下雨了。
“下雨了！”有西對(duì)著楊子木說?！翱爝M(jìn)來！”有西打開傘。
“這鬼天氣！”楊子木抱怨。
雨越下越大，大家撐開傘，晃動(dòng)手機(jī)的燈光。
“進(jìn)來一點(diǎn)。”有西把楊子木拉到自己身前。
“這雨好大??！”楊子木衣袖濕了。
“來我前面！”有西往后退。
那晚的天空，不知是蓄謀已久還是無意而為，雨下不停。
楊子木貼在自己身前，舉著手機(jī)，跟著唱。
有西想要說出藏在心里的話，卻一次又一次咽回去。
“這首歌……歌我聽過！”有西把傘舉高。
“我也聽過！”她回頭。
有西后背濕了，楊子木頭發(fā)也濕了。
“雨越下越大！”
“這鬼天氣真煩人??！”她說。
老樊扔下很多毛巾，大家哄搶。
那一晚，有西嗓子都沙啞了，因?yàn)榧?dòng)、難得。
快要結(jié)束了，雨也越來越小。
“我們明年再見！”隔壁老樊走了，演唱會(huì)結(jié)束了。
“咱們?nèi)ツ?？”有西問?p> 人都擠在大門口，回家去了。
“我送你回去?！睏钭幽居檬至昧脻駶竦念^發(fā)。
“會(huì)不會(huì)弄感冒了？”有西問。
“沒事兒！”她把雨傘從有西手里拿過來。
“我送你去前面坐車?！彼f。
“好吧。”
這幾個(gè)小時(shí)，突然間就消失了，似乎沒有發(fā)生。
有西只好聽她的話，和她走去。
大路上偶爾會(huì)有車輛，淡黃色的燈光照在地面上，剩下的雨水嘩啦嘩啦流淌，有西安靜了。
“朋友還約我去蹦迪?！?p> “那么晚了，別去了。”有西說。
“我從來沒去過，蹦迪是啥樣的？”她問。
“我也沒去過?！?p> “你連網(wǎng)吧都不去。”
“你這記性，上次我不是去了嗎？”
“哎呀，記性不好?！彼掷锬笾鴤?，在地面上輕輕敲打。
“叫你別熬夜！”有西說。
“你又來！”
他倆走在路旁，行人很少，燈火通明。
“你一會(huì)兒還得走下去！”有西說。
“沒多遠(yuǎn)?！彼咴诠徽九_(tái)下，掏出紙巾擦擦座位上的雨水。
“你居然有紙巾？”
“會(huì)不會(huì)說話？”她瞟了瞟有西。
“嘿嘿。”他倆坐在一起，挨得很近。
出租車來了……
“到車站旁邊多少錢？”楊子木問。
“二十！”
“便宜一點(diǎn)?！睏钭幽菊f。
“幾個(gè)人？”
“一個(gè)。”
“最低價(jià)！”司機(jī)走了。
“沒事，我們等下一個(gè)?！彼呋貋硇α诵Α?p> “這么坑？”有西問。
“晚上都這樣?！?p> “好吧，再等等?！庇形髯厝??！澳憷洳焕洌俊?p> “不冷。”她藍(lán)色的衣服都濕了，還有頭發(fā)。
“你回去趕快把頭發(fā)弄干?！庇形饔檬置?p> 其實(shí)他的手都在發(fā)抖。
“好?！?p> 車又來了。
“多少錢？”
“二十?！?p> “坐不坐？”楊子木回頭問。
“再等等吧！”有西說。
車開走了。
有西只是想多和她待一會(huì)，因?yàn)槊恳淮蔚囊娒?，都太短暫?p> “沒車多好。”有西心里想。
車又來了……
有西和楊子木一起走過去。
“多少錢？”
“二十。”
楊子木回頭看看有西，滿臉無奈?！氨阋它c(diǎn)？”
司機(jī)打量了一番。
“可千萬別同意?！庇形餍睦锉P算。
“十五！”他說。
楊子木打開了車門?！白@個(gè)吧！”
有西遲鈍了?！昂谩冒桑 ?p> 車門關(guān)了，楊子木朝有西招招手，有西回頭看著她，越來越遠(yuǎn)。
也許，就是這樣去糊弄一個(gè)人。
“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有西給他發(fā)消息。
“好的?！彼l(fā)語音。
有西貼近耳朵聽，她的聲音把有西的心臟都麻木了。
有西去了表弟家。
“我到了！”楊子木發(fā)來消息。
有西下車了，回頭看看這座城市，楊子木已經(jīng)消失。
“我也到了。”有西給她發(fā)消息?！澳阙s快把頭發(fā)弄干！”
“弄好了?！彼l(fā)來消息?！澳阍诟陕?？”
“洗臉?！?p> “給我拍一張照片！”她發(fā)來消息。
“我真的在洗漱。”
“快快快！我不信?！彼l(fā)來消息，像一個(gè)生氣的孩子。
“好好好！”有西發(fā)了過去。
“別去網(wǎng)吧，上次你就騙我。”她回復(fù)得很快。
有西笑笑。“這次沒騙你。”
說了晚安，可有西卻怎么也睡不著，腦海里全是剛才的畫面。
“楊子木和自己那么近，自己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舍不得放開?！?p> “好吧，最后聽完這首歌就睡了！”有西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