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一陣銀鈴聲叮咚作響,便見一卷紫煙從顧老六鼻中緩緩飄出。
顧老六一瞬神志清醒了過來,那叫一個大眼瞪小眼,摸著燙腫的面頰,神情有些不自在:“不是,你你們都瞪著我干嘛啊..”
只見顧老六怔了怔,抬手摸著光溜溜的身子,一瞬垂頭向下看去,“四哥,你你聽我解釋,我我不是故意要穿你褲衩的,四哥..”
顧老六一把抓住顧老四的手,一臉委屈巴巴的模樣,而那顧老四簡直是懶得瞅他一眼,一把甩開了顧老六的手,嘆了聲:“老六,不是我說你啊,要不這褲衩子送你了?”
“別介啊,四哥我可不敢。”顧老六慫得曲了身。
只見風(fēng)宿大搖大擺的朝一行人走來,身旁還有位身著紫紗手挽他的女子。
“顧老四,我的人你也敢欺負(fù)?”風(fēng)宿面色不改,瞪著顧老四,揚(yáng)顎如同看待小弟般,質(zhì)問道。
顧老四眼神飄忽,拾起地上的九環(huán)砍刀,恭敬的送到了風(fēng)宿手里:“宿兄,哪敢啊,不早說這姑娘是你的人,那我顧老四哪敢啊。”
霽南葵嘴角沉了沉,往風(fēng)宿邊上靠得近了些,“風(fēng)宿兄..你得評評理啊。”
風(fēng)宿眉頭擰起,抬手緊壓顧老四肩頭,“葵川你說該怎么辦吧?!?p> 顧二狗在邊上看著自己的四弟受欺,拳頭攥得緊得很,可他也是無可奈何,要當(dāng)初意氣風(fēng)發(fā)的他也曾拜倒在風(fēng)宿那九環(huán)砍刀下,此時只能干看著,碎牙往肚里吞。
“小景,嘿嘿..”只見霽南葵壞笑一聲,看向了一旁的齊逸景,貼在他耳邊細(xì)聲道:“小景,不如試試你的百步穿楊大笑針吧?!?p> 齊逸景嘴角微微上揚(yáng),什么話也未說,摸出了兩根銀針,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彈指一揮兩根銀針飛速朝顧老四脖頸飛去。
顧老四聳了聳肩頭,覺得有些不舒服,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脖頸,便見兩根發(fā)絲粗細(xì)的銀針隨即被手覆到了地上。
“哎,風(fēng)宿兄這哪里的話啊,顧老四他們也不是有意的,是我葵川有錯在先,未經(jīng)他們允許便擅自強(qiáng)買強(qiáng)賣了他們的馬,算了吧,和氣生財和氣生財。”霽南葵打著哈哈,勸道。
風(fēng)宿眉頭逐漸舒展而開,猶豫片刻道:“那行吧,既然葵川姑娘都發(fā)話了,那就算了吧,趕緊走!聽見沒!”
只見顧莊六郎忙得點頭,灰溜溜朝密林深處散去。
“風(fēng)宿兄,多虧你們及時趕到啊,不然我與小景都快成他們那破斧下的亡魂了?!膘V南葵有些委屈。
“就他們那把破斧,我風(fēng)宿一個揮刀便能輕松將他們給拿下。”風(fēng)宿扛起九環(huán)砍刀,傲然的揚(yáng)起了小巴。
“宿哥哥~快些回吧~”陌兒依偎在風(fēng)宿懷里細(xì)聲細(xì)氣道。
“陌兒上我懷里來,咱們這就回去?!憋L(fēng)宿一把抱起陌兒,甜膩的眼神,令人見了齁得發(fā)慌。
“既然陌兒姐發(fā)話了,那我們也該識趣些,風(fēng)宿兄陌兒姐,后會有期哦~”霽南葵嘴角沉溺笑道。便見幾麾背影穿行,片刻消失在密林之中..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彼母邕@是怎么了?顧老五一臉懵逼的看著臉笑得通紅的顧老四。但片刻后,他也開始止不住放生笑了起來。
回頭一看便見堂堂顧莊六郎,人人滿臉通紅,笑得那叫一個難受,脖子抓得通紅,想聽卻停不下來。
只聞原本靜得出奇的密林,此時只留得六人放聲豪笑回蕩其中。
——
“小景上馬!”
只見俯空向下而望,兩梭飛逝虛影穿梭在密林之中,只聞策馬奔蹄與二人嬉笑戲語之聲。
眼前視野逐漸開闊,眼見路上行人愈發(fā)的多了起來,嘈雜喧鬧之聲,盡顯熱鬧之意。
“冰糖糕??!”霽南葵勒緊馬繩,利落下了馬。
“冰糖糕嘞,軟糯可口的冰糖糕——”
“老板來幾塊?!?p> “好嘞?!敝灰姷昙覍⒈歉庑⌒囊硪戆茫ы灰?,愣了一愣。
這..這不是..嘶..店家撓了撓頭,左思右想。
霽南葵見狀掩著臉垂下了頭,眼神示意著齊逸景趕緊溜,走啊..
“呼..差點被認(rèn)出來了?!膘V南葵靠在墻角,長舒一口氣。
“小饞貓,這都到了南望山下了,你還怕百姓認(rèn)出你來?”齊逸景不明所以的盯著霽南葵。
“不是,我這次出來,其實..其實是瞞著大家出來的,就就只有母親知曉罷了?!?p> “你膽子如今不小了啊?!饼R逸景敲了敲霽南葵的腦袋。
“哎,你也知道,我平日連下個山都難,母親怎會讓我如此輕易就下山呢?!膘V南葵眉頭微微皺起,攪著袖口。
“那還不快些回去,莫要讓霽宗主涼了心?!?p> “好吧..”霽南葵將冰糖糕給幾口吃下。
齊逸景嘴角微勾,抬手拭掉了霽南葵嘴角的餅渣。
二人順著上山小徑,走了良久。
要說這霽南宗立宗之地說來也是好笑,非要建在南望山的半山腰上,這到高不高的,不像瀛宗殿建在絕嶺崖邊上,也不像夢華谷般建在蓮夢林深處,更不像那鎏仙島上的仙弦閣建在仙琴海邊上。
“呼..還真就是許久未爬了?!膘V南葵邊喘著氣邊直道不行了,“真不知道娘親當(dāng)初為甚要在這條道上設(shè)下結(jié)界,哎,連靈力都使不上了?!?p> “小饞貓你就留口氣趕緊上山吧?!饼R逸景也是累得不行。
良久
霽南葵與齊逸景二人立在一架石梯上,抬頭望著數(shù)百臺階之上的木門,不禁咽了口口水。
“爬吧..愣著干嘛呢..”霽南葵抬手使勁推了一把齊逸景。
只見二人又埋著頭,喘著粗氣往上爬著,去夠那遠(yuǎn)在天邊近在咫尺的木門。
——
吱一聲,門被輕聲拉開。
“手臂抬高,馬步扎實!”一聲略帶嚴(yán)厲卻又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入了耳畔。
鴛..鴛兒姐..霽南葵還未起口,便被一聲“南葵?!苯o怔住了身。
只見頭戴木簪,汗水微微浸濕了發(fā),看著有些樸素,卻掩不住那人自帶獨有韻味的女子,聲音略帶顫抖的向宗門處喚道。
霽南葵一瞬嘴角上揚(yáng),朝那名女子奔去,高聲喚道:“鴛兒姐!”
“你呀你,怎么說走就走了,快讓鴛兒姐姐好生瞧瞧,可有傷著哪?”眼前女子急切擔(dān)憂的看著霽南葵。
“鴛兒姐..”霽南葵一瞬紅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拼命搖著頭。
只聽見遠(yuǎn)處齊逸景恭敬喚了聲:“參見霽宗主,我將南葵給原封不動的送回來了。”
霽南葵愣了一愣,順著齊逸景的目光探去。
只見一位發(fā)髻微白,面色有些蒼白,可依稀能從那位女子的姿態(tài)看出,她的身份不凡。
“..葵兒..”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