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老人眉頭一瞬微皺,面色突然凝重不已,目不轉(zhuǎn)睛直盯著半空中的秘境之景。
霽南葵順著老人凝憂的目光抬眸看去,頓時一驚,雙腳一軟差點沒站住腳。
此時半空之中已然出現(xiàn)方才駭變虛影,畫面中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得破敗不堪,荷池開始潰敗逐漸腐蝕成片片虛影,正條黑湖池面之上漂浮著鱗甲碎塊。
“什么?那那是赤身六角水怪?”霽南葵難以置信眼前所見,那足足一尺高的赤身六角水怪竟碎成了塊,仿佛被什么撕裂般直接給四分五裂,漂浮于池面之上。
原本赤身六角水怪體內(nèi)的黑液是它的獵殺手段,可此時已然成了荷池變成黑水的緣由。
老人頓時神色驚駭,轉(zhuǎn)頭看向一旁霽南葵,問道:“丫頭,來,將你體內(nèi)的靈絲釋放出來,與老朽看看?!?p> 霽南葵有些不解,猶豫片刻,緩緩閉上雙眼,調(diào)轉(zhuǎn)體內(nèi)靈力,只見霽南葵指尖微動,一條通體黝黑閃熠著青色晶光的靈絲盤旋而出,但緊接著青光之下似是盈盈熠動著紅光,只見紅光一閃而過緊接著藍光、綠光。
“這..你可有習(xí)黑色靈珠之道?”老人眉頭緊蹙,盯著圍繞霽南葵二轉(zhuǎn)的黑青晶絲目不轉(zhuǎn)睛。
霽南葵搖了搖頭:“我霽南葵出生名門正派何以習(xí)得黑色靈珠之道?”
“丫頭,你這靈絲分明是出自黑色靈珠,不,確切來說,是你的靈絲出現(xiàn)了異變,原本普通修靈師體內(nèi)因存對應(yīng)靈珠所出的靈絲,就如五珠士因出五條對應(yīng)靈絲,而丫頭你卻只有一條。”老人語氣嚴肅絲毫看不出有一絲開玩笑的樣子。
“一條?怎會只有一條?”霽南葵難以置信的拿起銀弓,看著銀弓靈孔上分別熠動著的青色、綠色、藍色、紅色靈珠,怎么也不想信老人方才所說的只有一條靈絲。
方才還陷入疑惑的場面很快便被半空中懸起的畫面給打破了。
只見畫面之中那赤身六角水怪一口將霽南葵給活生生吞下,心滿意足的沉下了底。
誰知那赤身六角水怪方才擺尾幾瞬,忽的面容扭曲的張開血盆大口,但細看仿佛不是在吃什么,反倒像是在吐什么,黑液從赤身六角水怪口中緩緩流出,順著微動的池水朝水面飄去。
突然赤身六角水怪赤紅鱗甲散發(fā)異常紅光,只見每片鱗甲之間似乎正被一根根黑色尖刺給刺在縫隙之中,這叫赤身六角水怪是動也動不得,停也停不得。
那根根黑刺絲毫不亞于瀛裳的萬劍化雨訣化作的萬千尖刺,堪比蓮夢林深處的刺豪靈豬的巨刺。
嘭,一息片刻,便見足足體長一丈的赤身六角水怪一瞬破體而亡,待赤身六角水怪碎塊逐漸飄與水面后,一團黑物裹著萬千黑刺,似乎黑物內(nèi)有一團巨大能量體催動著萬千黑刺。
片刻后只見那萬千黑刺逐漸鈍化,緩緩收起,再一細看,只見方才那團黑物竟是一團類似于繭蛹般的物體,那繭蛹形態(tài)竟是一圈圈靈絲圍繞而成。
只見靈絲盤旋而動,逐漸消失,再見之時,便是霽南葵昏迷躺在池底那幕,緊接著一顆紅色靈珠朝霽南葵滾落而來,霽南葵咬破手指將血液滴至靈珠之上,一霎黯淡無光的靈珠閃爍著紅光。
“那赤身六角水怪竟不是死于我的銀弓之箭?而是黑青晶絲化作的萬千黑刺?”霽南葵不禁怔目,垂眸看向銀弓弓柄處那顆熠動的紅色靈珠。
“丫頭,要說為何你靈力增長如此之快,并不是毫無緣由,一是你那顆具有八光點的青色靈珠,光是吸收吞噬兩處增幅,便為你帶了常人無法得到的力量,還有就是..”老人欲言又止的看向了圍繞在霽南葵周圍的黑青晶絲。
“還有什么?我..我的確沒有習(xí)黑色靈珠之道啊..”霽南葵眉頭緊鎖,此時她只覺自己是有理說不清了,只見她眼珠子微微一轉(zhuǎn),愣了愣:“莫非..莫非是淘金城內(nèi)闡歷豢養(yǎng)的獸人..?”
老人一聽獸人二字,頓時眉頭一緊:“何人豢養(yǎng)獸人?淘金城又在何處?”
“難道正是那日拼死抵抗之時,用箭殺死的獸人,如此說來,那便能說得清了,我記得那日距離我得青色靈珠不過幾日,那時我與南安險些被那獸人給凌虐之死,在那獸人被擊殺的一瞬,我只覺體內(nèi)似乎融入了某種力量,一種道不明說不清的力量,難道那日那股力量便是黑色靈珠之力嗎?”霽南葵陷入了沉思。
老人眉頭逐漸舒展,緩緩看向霽南葵:“黑色靈珠的力量暫且不論,許是那青色靈珠之力與黑色靈珠之力混合而致,丫頭,你當(dāng)真是因禍得福,不同靈絲竟能相融,那也就意味著靈珠之力能夠一瞬凝結(jié)而發(fā)了?!?p> “我記得那日您說我修為若是既了五珠士,便能讓我碰嗜血盞了,那我便能去尋您口中的翠光鼎了不是?只是,如今各大宗派之人恨不得將我捉回宗派,那我該如何出去?又該如何去尋呢?”方才一個難題才迎刃而解,緊接著又陷入了另一個難題之中。
“哎,丫頭,先隨我來。”老人輕敲了下霽南葵的頭,示意她跟著自己回屋。
只見布簾緩緩被一根木杖掀開,二人一前一后進了木屋,老人依舊是一副面色平靜的模樣,從木柜之中拿出了那方黑色木盒。
霽南葵也依舊是掩鼻皺眉,滿臉寫滿了嫌棄,而這次雙眸更多了分期待的靈光。
只見老人緩緩將黑色木盒的木栓解開,將木蓋慢慢上起,霎時紅光溢滿整間木屋,老人將嗜血盞輕捏,燈盞時不時閃爍著紅光晃晃悠悠:“丫頭,來,拿著?!?p> 霽南葵猶疑片刻,節(jié)節(jié)抬臂,捎帶猶疑的接過了老人手中的嗜血盞,只見她睜大靈眸細看著嗜血盞中不聽熠動的紅光之源,就如同當(dāng)初初得琥珀琉璃盞時,所見燈盞內(nèi)七彩神石時的場景。
“這..這便是嗜血盞嗎?”霽南葵緩緩咽了口口水,問道。
“丫頭,去吧?!崩先艘琅f面色平靜,只是道完這句話時,不禁沉眸了半寸,老人拄著拐,緩緩背過了身,抬手輕晃示意霽南葵離去。
“老爺爺,我走了,您多保重,下次,下次一定回來看您,我還等著您拄拐數(shù)落我呢,嘿嘿。”霽南葵苦笑半分,垂下了頭,留首跨出了房門。
拿起一早便放在門外的木靈枝,便消失在了茂密的雜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