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商人案(三)
黎月雖不知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但看薊芙蕖嚴肅極了,腳下也跟著加快,看她在這房間面前停下,也就跟著不作聲。
門口有個侍衛(wèi)模樣的人,見她們過來,上前,“哪里來的野人?竟敢走到這里來?”
……
若說野,薊芙蕖看看自己和黎月的打扮,好像是有點……
上午是因為辦案需要混個眼熟,所以黎月穿了特制服裝,眼下只是圖個方便,那身衣服就不太好了。
兩個便衣的女子,走到這里來,看上去似乎是不太對。
黎月立馬掏出令牌,端著做派,“刑部辦案,你們老爺可是允許了的,這也敢攔?”
那人明顯愣住了,隨即立馬彎腰往一旁讓開,“不知官爺身份,失禮了,您請?!?p> 薊芙蕖心中對黎月又高看了幾分,這小丫頭關(guān)鍵時刻還真是有模有樣。
而這個侍衛(wèi)也像是真的以為他家老爺允許了的,直直地往一旁去,不再攔著她們。
二人抬腳進去,一股脂粉味道撲面而來,家具什么的都在,只是根本沒有人影,看樣子是大夫人的房間沒錯了。
心中疑惑的薊芙蕖剛想說去問問那侍衛(wèi),轉(zhuǎn)身一看,門口又哪有人?
黎月也注意到動靜,聲音都顫抖起來,“剛才是有個侍衛(wèi)吧……應(yīng)該不是我的錯覺?!?p> 這下薊芙蕖心里也開始緊張了,但還是努力穩(wěn)住心緒,“先找找有沒有線索,剩下的交給我?!?p> 有了這句話,黎月也盡量忽略心中的恐懼,挨著房間的每個角落尋找起來。
突然!
“快看!”黎月驚叫起來,手里拿起發(fā)現(xiàn)的東西。
薊芙蕖立馬轉(zhuǎn)身,看見黎月拿起來的那只耳環(huán),心下了然,果然與自己推測的一樣。
黎月卻是覺得破了案,還沒從驚喜中緩過來就被薊芙蕖拉著往外跑。
“這是怎么了?破案了不去告訴他們?”
“管家跟那侍衛(wèi)都不見了,想來是報信,這么久都不來找我們,應(yīng)當(dāng)就是在等我們過去,所以不能現(xiàn)在告訴他們。”
話音剛落,二人已經(jīng)站在側(cè)墻下面了。
薊芙蕖目測了一眼黎月的身形,深吸一口氣,一手摟著她的腰,直接飛身翻過去。
落在地面上之后,黎月這才反應(yīng)過來,方才經(jīng)歷了什么,要不是薊芙蕖想的周到,怕是她人都已經(jīng)死在商人手里了。
“愣著干嘛?先回刑部,這外面也不安全?!?p> 一巴掌輕輕拍到她頭上,薊芙蕖真是覺得自己太操心了,帶人可比辦案要難多了。
帶著那一副耳環(huán)回到刑部,薊芙蕖作為客人在大廳等著,黎月則是過去找李侍郎說明情況。
不一會兒,這人兒帶著沮喪的表情出來了。
薊芙蕖忙站起身來,“怎么說?”
“李侍郎說單單這幅耳環(huán)并不能頂罪,那商人財大氣粗,若是判錯了會惹來許多麻煩,所以要我再查查看,有沒有旁的線索?!?p> 黎月失落的表情讓薊芙蕖很惱火,這李侍郎態(tài)度也太過分了,都有了初步的證據(jù),不去抓嫌疑人,是等著人逃跑?
還要再查,哪個兇手會等著讓你再查啊?
不對!這案子不正是商人報的嗎?若他想隱藏事情真相完全可以不必報案,就單純制造鬼神之說,也沒人會主動去招惹。
可若他毫不知情,那管家的反應(yīng)又怎么說?
這些東西在薊芙蕖腦子中交匯,最終穿成了一條直線,將所有信息指向同一個方向。
“查就查,走!”
黎月看著薊芙蕖自信地沖出去,也忙不迭地跟上,雖然不知道是要去干嘛,但跟著她準(zhǔn)沒錯。
走到街邊一個小巷子,薊芙蕖撕下面具,又從袖口拿出另外一個,遞給黎月,“這個你戴著,現(xiàn)在跟著我走便是,去會會那商人?!?p> 二人換了面孔重新來到商人的府邸,這次是商人親自迎接并親自帶路。
“聽聞這里鬧了些不干凈的東西,恰好對這些東西懂一點,本王妃來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指點一二的?!?p> “勞駕王妃親自跑一趟,小人這兒陰氣太重,還希望不會對您有影響?!?p> 看著商人這一副殷勤的樣子,身后的黎月嘴角都要撇到天上去了,真是變得快,之前還不是這樣呢。
看這也不像是身體不好啊,果然就是敷衍刑部。
“不必客氣,不過聽說院里死去的都是些丫鬟姨娘,貴夫人可還安好?”誰要跟他扯些沒用的啊,薊芙蕖只想知道那大夫人的情況。
“這……如王妃所說,大夫人受了驚嚇,染上風(fēng)寒,下不得床,怕這病氣過給了您,就不要見了吧?!?p> 商人掐著笑容,朝薊芙蕖解釋,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見這樣,薊芙蕖也不強求,接著又問了幾個無關(guān)痛癢的問題,安慰一番,就帶著黎月離開了。
說是指點一二,商人定然以為是皇宮里派她來做給百姓看的,所以就不怎么在意案情,事實上薊芙蕖表現(xiàn)的也不是特別在意案子。
這一番下來,終于印證了薊芙蕖的猜測,案情指向大夫人,而恰好她又不能見客,還是商人早年的發(fā)妻。
很難說報案這一行為是不是故意而為,反向掩人耳目。
收拾好自己,薊芙蕖和黎月分道揚鑣,已經(jīng)是晚上了,外面畢竟不安全,就趁早回了住所。
薊芙蕖回去之后一直在想這個案子,到底怎么樣才能讓他們自己說出來實情,畢竟耳環(huán)這個證據(jù)連李侍郎都不承認,自己的猜測又沒有實際的證據(jù)支持。
這樣一來若是他打死不認,自己完全沒有辦法。
再仔細想想這個案子的細小的點,先是在那丫鬟死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只耳環(huán),接著見到尸體的時候試探了管家,管家去報信,后面就是去大夫人的房間。
侍衛(wèi)跑了,房間空的,但卻找到了另一只耳環(huán)。
合理懷疑商人是在等她和黎月找證據(jù),若找到了就下手,還可以銷毀證據(jù),若是沒找到就隨便編個理由,送他們出府。
她們是怕出事,所以翻墻走的,也沒聽說那邊有在找人,難道就一點不擔(dān)心事情敗露?
再回到最開始,報案者是商人,線索指向的是他的大夫人,還是有感情的,應(yīng)該沒有矛盾,不會是因為仇恨。
好像一切都順理成章,又好像是哪里不對勁,薊芙蕖一時間卡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