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特別洗了頭
今天，我換上了不太舊的襯衣
昨天，躺在床上還在思索
今天放學、應(yīng)該和你說些甚么
今天上午還在幻想
收到包裹時你的欣喜
然而——
郵差小黃來說
你搬離了這里
要到明年六月才會回來
呵！什么昨天今天明天
最后一天也不過是普通的一天
呵！這多么像五月
那時你也選擇搬離
那時我再次陷入黑暗森林
低迷、墜落、無止
承諾是最經(jīng)不住時間的考驗的
特別是自己的臆想
十天后，我回來了我的城
可我還是沒能留住你
小鹿——
我應(yīng)該夸贊你的勇氣
還是應(yīng)指責你的逃避
既然選擇了極南這條路
那就去黑暗森林的深處
去做那里的王
我沒有勇氣
再去踏足這片陰灰的禁地
哪怕只是在邊緣眺望
也讓我呼吸不暢
風馬
我們就從這里出發(fā)
由極南翻過崇山到達極東
即使河流干涸了
我也要帶著最后一滴水
將它匯入、極東的海水里
這一刻、回首，再見
這一天，是最后一天
——也是第一天
2019.12.31
（己亥第三詩集《謎·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