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原路返回的途中,昏暗的森林里又發(fā)出了聲響。
秦牧屏住呼吸,腳步猛然一頓,側身躲在了樹木后面,傾著耳朵聽周圍發(fā)出的聲音。
隨后稍稍露頭,往后面看了一眼。
一大群的野人正在朝著秦牧的方向走過來,粗略估計就有二三十個,和上午看見的野人一樣,統(tǒng)一用獸皮遮蓋著下半身,上身裸露,都能看見胸前的傷疤。
胸肌,腹肌,肱二頭肌,暴露在外,看著就是一副兇悍的樣子,領頭的那個更是,和別人不一樣的,是他的頭上戴著一圈草織的頭圈,應該是領頭的意思。
這些人給秦牧的直覺就是不會比上午的那個野人弱。
秦牧握緊拳頭,條件反射的就往遠處跑,假如真讓野人發(fā)現(xiàn)了自己,自己絕對敵不過那么多人。
秦牧往前跑了幾步,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稍稍安下心來,隨后躲在了一顆樹后,悄無聲息地躍上樹枝,在樹枝和樹葉的掩蓋下觀察著遠處。
腳步聲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周圍,大概離秦牧十多米的樣子。這群野人們,一切尋常,應該是沒有發(fā)現(xiàn)秦牧。
秦牧捏緊了拳頭,不敢動彈一下,站立的樹枝不算粗,甚至有些纖細,秦牧動不敢動,生怕稍微一下就引起樹枝晃動,樹枝雖然纖細,但帶著的葉子可不少,要是有些晃動,樹葉的聲音很可能會驚擾那些野人。
畢竟根據(jù)秦牧這一天的觀測,森林里里很少有風,可能因為外圍的樹的確不少,即便吹過來風,也被牢牢擋住。
而這就導致樹葉灌木叢什么的一旦出現(xiàn)動靜,無非就是有動物過來。
而看這群野人的樣子,應該也是剛打獵完,他們的這個走向,很有可能就是秦牧剛剛在河邊看上的腳印,那一伙人。
野人里只有個別幾個提著獵物,也沒有很多,并且野人都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很有可能是今天的獵物并不夠他們吃。
假如現(xiàn)在秦牧發(fā)出什么聲響,他們大概率會認為有獵物出現(xiàn),而且野人之間沒有形成語言,那就很有可能代表著很多野人還不知道秦牧的存在。
因而秦牧現(xiàn)在每一步都要做得小心翼翼,能不被一伙人知道就不被一伙人知道,畢竟在樹林里,如果讓一些野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難免這些實力強悍的野人不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秦牧左手扶住樹干,右手將獵物掩蓋在身后,以免獵物在手邊提著暴露自己的位置。
和秦牧發(fā)現(xiàn)的一樣,這些野人并沒有生成什么語言,只是喉嚨可以發(fā)聲,他們偶爾也會發(fā)出聲響,都是些秦牧聽不懂的破碎聲音。況且離得遠,秦牧也聽不清楚。
但上午的野人,似乎要更先進一些,好像已經(jīng)勉勉強強能夠發(fā)出一些文字,盡管這不屬于這個時代,但森林里蹊蹺的事情已經(jīng)不止這一點。
不過上午的野人已經(jīng)有了那樣的石棒,那他們應該已經(jīng)會簡單的制作一些器具,具體發(fā)展到了哪方面,秦牧也不太清楚。
秦牧隨著他們腳步的越來越近,不斷挪動。
也是幸好這個森林里動植物的一些生長怪異,好比這里的樹木,要比外面常見的粗上兩三圈,可以完整的遮住秦牧整個身體,還有雖然是冬天,但這里的樹葉依舊茂密。
差不多有野人要走到樹木旁了,秦牧就往旁邊挪一挪,視野卡的很好,周圍也沒有枯葉,因此挪動也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音。
野人的走路和哼哧聲慢慢離開,差不多距離秦牧三四米的時候,秦牧看了兩眼,人群里并沒有上午野人的身影,應該是兩個不同的野人群。
如果一個野人群體就有二三十人,那所有野人加起來的數(shù)量……秦牧估摸這么大的森林,各自井水不犯河水,估計也要有個三百人。
等到野人完全走了之后,秦牧才小心翼翼的往回走,正好和野人背道而馳,野人也沒有發(fā)現(xiàn)秦牧。
秦牧對這一整片森林還沒有摸透,具體要怎樣回到原來的世界秦牧也不清楚,在這里秦牧對一切都是茫然的,除了知道這里可能是原始人們進化的世界,其余就概不知曉。
秦牧早就習慣了,對一切事情都把握好,但這次變故的突然,讓本來掌握好的一切,突然分崩離析,從秦牧手里離開。
究竟什么時候能回去,秦牧也不清楚,到現(xiàn)在連回去的方法都沒有找到,就更不要提“回去”這一詞了。
秦牧慢慢往前走,太陽已經(jīng)落下山,森林里有些黑了,秦牧嘆了一口氣,看了看手上的戒指:“白奕,出來陪陪我吧。”
白奕和秦牧有契約,秦牧說的話向來是第一時間就接收了的,白奕也知道秦牧現(xiàn)在的無措,剛剛在河邊上,秦牧讓他出來,他就注意到這是一個陌生的世界,因此,秦牧讓他進去之后,沒有秦牧指示,白奕也不敢像以前那樣任意妄為,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害了秦牧。
既然秦牧現(xiàn)在讓他出來,周圍要么是比較安全,要么秦牧真的需要它,白奕從戒指里跳出來,白狼在昏暗的森林里格外顯眼。
有人的半身高,秦牧稍微往下探就能摸到白奕身上的毛。隨手揉了揉,捏了一下白狼的耳朵。
“要不然趴我背上,我駝你回去?”白奕扭頭看向秦牧。
秦牧笑了笑:“不用,就這樣慢慢走吧?!?p> “我知道路的,我在戒指里都看著呢……”白狼說道。
“我知道。”秦牧揉了揉白奕的腦袋。
“那為什么,我又不是駝不動你?!卑邹雀啬镣白摺?p> 秦牧不再說話,只是笑著偶爾摸摸白奕。
面上雖然不顯示,但是秦牧的內(nèi)心心事重重。
“你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了嗎?”白奕問著秦牧。
“還沒?!鼻啬寥鐚嵒卮?,隨后反問一聲:“這森林,你有察覺到什么嗎?”秦牧目前還對未來沒有什么具體的計劃,但如果要離開這里,就必須要把一切都安排妥當,想一個十全的辦法,而這些大前提是秦牧一定要對森林有了具體的了解,但白奕搖了搖頭:“除了感覺有些怪異,就沒有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