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腦袋滾到秦牧的腳步,秦牧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那顆腦袋上面依舊保持著恐懼的神色。
原來之前的臨危不懼是因為他察覺到秦牧沒有殺意,但真正的殺意來臨,他依舊恐懼。
想到這里,秦牧將他的腦袋踢到一邊去,若是早知太子依舊沒有悔改之意,自己何必說那么多,直接一刀下去就什么都解決了,因為一時的猶豫讓這個東西說出了那么多污穢之言。
秦牧冷漠地看著腳下那個腦袋,提起劍往自己方將士走去。遠方的士兵看見太子的腦袋在地上滾來滾去,興奮地手舞足蹈。
“陛下把那個亂臣賊子殺死了!陛下威武!”士兵高喊道。
“陛下威武!”士兵們齊齊喊道,秦牧聽見這些話心里面依舊沒有什么感覺,他的手上沾滿了鮮血,世人都認為他是圣明之主,只因為他是勝利者而已,勝利者被人擁戴,自古便是。
秦牧一個人緩緩地走著,手上劍身上面的鮮血沿著光滑的劍面滴落,地上流著一道彎彎曲曲的痕跡。他剛剛靠近高臺,士兵便全部擁護過來。
“陛下你有沒有受傷?”一個將領(lǐng)詢問。
“無事,”秦牧揮了揮手,他略過那些士兵,獨自走上高臺居高臨下看著下面的士兵們,有一個將領(lǐng)想要跟上去,卻被另外一個將領(lǐng)拉住了。
“陛下有事情要宣布?!睂㈩I(lǐng)嚴肅地道。
秦牧看著下面的那些士兵,其中有自己這邊的,而也有太子手下的。有的兩敗俱傷,有的將另外一方輕而易舉地擊敗,下面幾乎每一處都有著尸體,這里每一個尸體都象征一個家庭。
當士兵的都是家里面的年輕男子,為了各種原因參軍現(xiàn)在卻戰(zhàn)死沙場,他們背后的父母妻兒估計都會以淚洗面吧。
秦牧看著下面的戰(zhàn)場,心中不由得涌出一些感嘆,戰(zhàn)爭果然害人。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大叫道:“太子已死,雙方都給我停手?!?p> 秦牧的聲音中氣十足,直接響徹了整個戰(zhàn)場,所有正在戰(zhàn)斗和沒有戰(zhàn)斗的士兵都停手,愣愣地看著高臺上的秦牧。
“太子已死,朕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紛爭,太子所屬的將士若是愿意投降,投靠于朕。朕會好好善待你們,朕也不愿意產(chǎn)生多余的殺孽?!鼻啬量匆娝腥硕伎聪蛄俗约?,緩緩地道。
他這一番話一出,太子手下的士兵都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選擇。秦牧只說了投降的士兵,卻沒有說寧死不從的士兵到底如何處置,按照秦牧的態(tài)度估計也是必死無疑了。
“寧死不屈!永遠追隨太子殿下!”
突然一個太子手下的得意將領(lǐng)嘶吼道,舉起手中的劍往自己的脖子抹去,他的這個行為刺激到了其他的將領(lǐng)?!皩幩啦磺?,追隨太子殿下!”
這些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一個個將士舉起了手上的劍,往脖頸處抹去。那些對太子忠心的人,看見太子已死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戰(zhàn)斗的意義了,直接抹了脖子繼續(xù)追隨太子去了。
但是大部分人卻是站在不動,緩緩扔下了手中的劍,不是所有人都毫無顧忌,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隨心所欲地決定自己的生死,他們還有自己想要經(jīng)歷的人生,他們想繼續(xù)活下去。
“嘩嘩?!眲Φ舻氐穆曇舨粩囗懫?,秦牧看著下面的士兵,不想投降的已經(jīng)自己抹了脖子,而那些貪生怕死的都已經(jīng)投降,主動放下劍了。
這場戰(zhàn)斗終于拉下來帷幕,秦牧勝利了。
晚上慶功宴的時候,秦牧看著臺下熱熱鬧鬧的場景,默默喝了一杯酒。
秦牧不喜歡所有人都圍上來恭喜自己的那種場景,于是他坐在白日里說話的那個高臺那里,看著下面喝酒。
“陛下不下去跟那些士兵一起嗎?”一個將軍走過來,看著原本宴會的主角現(xiàn)在卻獨自一人。
秦牧又喝了一口酒:“你看現(xiàn)在的勝利的背后,是由多少人的鮮血鋪墊的?!?p> 數(shù)不清楚。
將軍不敢坐在秦牧旁邊,只敢在站在他身后道:“可是這是戰(zhàn)爭,只要是戰(zhàn)爭背后總有許多性命,這是常態(tài)。陛下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p> 秦牧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下面的歡呼的士兵。
“陛下?”將軍沒有等到秦牧的回答,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我做的好嗎?那為什么你效忠的依舊是太子。”秦牧突然道,將軍大吃一驚,自己什么時候暴露的?他握緊手上的匕首。
秦牧緩緩回頭看著他,道:“沒有將士會在這個時候打擾我,他們不敢。你要為你的主人報仇嗎?”
看著秦牧冷靜到極致的眼神,將軍突然不敢刺殺秦牧了,被他的氣勢所畏懼。
“你不會成功的。”秦牧起身將將軍手上的匕首拿下,將軍畏懼他的氣勢,一動也不敢動。
秦牧手輕輕一推將將軍直接從高臺上面推下去,看著摔下高臺的將軍,秦牧一笑:“永別?!?p> 第二日秦牧便馬不停蹄地回京,他臨走之前將京城托付給大皇子,但是他心里面依舊不放心。軍隊剛剛進入京城,秦牧便皺起了眉頭,他離開之前繁華熱鬧的街道居然開始亂起來。
街道亂亂糟糟,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干凈衛(wèi)生。很明顯,在他離開出去打仗的這段時間,大皇子并沒有履行自己的職責,去好好管理京城,哪怕他有用心管理都不會成為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秦牧有些氣憤,自己將京城交給他是信任他,但是大皇子卻把他的信任全部辜負了,秦牧怒氣沖沖地走近皇宮。外面變得亂糟糟,但是皇宮卻比之前更加金碧輝煌了,秦牧冷笑。
“朕離京的這段時間,你就是這么管理京城的?”秦牧看著在皇宮里面吃著大魚大肉的大皇子道。
大皇子看見秦牧居然回來的這么快,立刻緊張地起身:“陛…陛下…,您回來了?!?p> “朕再不回來,京城估計要翻天覆地了?!鼻啬晾湫Φ馈?p> 聽聞秦牧回來了,皇后匆匆來到皇宮正殿,“陛下,你回來了。”皇后微微一笑迎接上去,秦牧看著她:“你不管著大皇子?”
于曉冉被秦牧的質(zhì)問問到一愣,弱弱地道:“大皇子不聽我的。”
無法表達自己意見的皇后,只顧著享受的皇子,秦牧從來沒有這么失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