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污蔑
梵芩身邊的瑯月瑯星都是經(jīng)過岐星樓最嚴(yán)厲的訓(xùn)練出來的,文能比朝中大臣武能比軍中將士,兩人又各有所長,瑯月尚醫(yī),瑯星尚毒,是以瑯月一看便知這女子是在裝暈。
“主子,這女子......”瑯月看向梵芩,知曉自己主子也看出來了,一時間倒是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既然暈在了我馬前,就帶回公主府,好生照料著,”梵芩坐在馬上淡淡的開口。
邊上看戲的眾人有耳尖的聽見公主府的字眼,驚了一下,立馬將眼前的女子跟長公主對上了,急忙跪下行禮:“參見長公主殿下!”其他的人看見這人行禮呼著長公主,也都跪下行禮,都在想今日長公主怎么改騎馬了,還碰上這檔子事。
“都起來吧,”梵芩不想在此過多停留,只想著這些人散開自己好離去。
地上的女子眼皮顫了一下,要是這樣直接入了公主府,怕是就沒機(jī)會出來了,想到此便咬咬牙,假裝悠悠的轉(zhuǎn)醒,一看見馬背上的梵芩,就宛如碰見魔鬼般一臉驚恐的向后縮,那眼淚說來就來,好一幅受害者的樣。
“殿下,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弄壞殿下的衣裳,饒了奴婢吧,打奴婢罵奴婢都行,奴婢不想呆在那春意樓了......”說著就跪下磕頭,一下一下,額頭都磕出了血,看似不經(jīng)意露出來的手腕和脖子上有些青青紫紫的駭人痕跡。
眾人聽著女子說的這話,一時議論紛紛。
“長公主因為一件衣裳把婢子丟進(jìn)春意樓了?”
“看那樣子不像是假的?!?p> “長公主怎么可能做這種事?她的賢名是大乾上下都知道的,可別亂說話?!?p> “就算如此,可哪有清清白白的女子會在這長街之上隨意說出這般話,你看那身上的痕跡哪做的假!”
“......”梵芩神色平靜的聽著這些話,知道自己暫時是走不了了,示意瑯月去解決,自己則下馬走到侍衛(wèi)搬來的椅子坐下,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這么多年了,梵悅婷,你這手段還能再差勁兒點嗎?除了能把自己絆住一下實在不知道還能有什么作用。
梵悅婷是太后次子武親王的幼女,太后親封的和頤郡主,自幼刁蠻任性,不甘屈居梵芩之下,從小就拉著梵媛一起給自己使絆子,但沒有一次成功過,偏還次次不死心,梵芩都有些佩服她這份毅力了,這次的事兒一看就知道是她的手筆。
瑯月上前一小步走近那女子,止住了那不停磕頭的腦袋,開口道:“主子府上可沒有你這號人物,青天白日信口胡謅,你可知污蔑我朝公主殿下是要丟入護(hù)城河的!”
那女子聽著這話身子一顫,卻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抬頭神色凄凄的看向遠(yuǎn)處坐著的梵芩,低低泣泣的開口:“殿下,奴婢真的知錯了,饒過奴婢吧,奴婢知那是恒世子送您的衣裳,但奴婢真的是不小心的,求殿下放奴婢一條生路離開那吃人的春意樓......”
得,不但不知悔改,還又加了個勁爆消息,恒世子是誰,遠(yuǎn)安候的嫡子,京城著名的花花公子,被他看上的女人從沒有逃過的,難不成長公主跟恒世子有了首尾?要知道衣裳這種貼身物件可不消隨意相贈,聽這女子的話倒像是長公主很愛惜這衣裳。
“那你說說那衣裳長什么樣,”梵芩開口了,笑意岑岑,像是沒有一絲不悅。
那女子惴惴不安的開口,還是按照一開始的說辭:“那......那衣裳是粉色的,繡著山茶花,領(lǐng)口處繡了殿下的小字,殿下,奴婢真的知錯了,饒了奴婢吧?!?p> 不等梵芩開口,瑯月就輕嗤道:“你背后的人倒是把主子的喜好摸得清楚,可主子從不在自己衣裙上繡字,你這說謊也不帶腦子的?!?p> “那是恒世子送的,自然是繡了字以表親昵?!?p> “那為何恒世子不知主子雖喜紅衣,但因這顏色太嬌氣所以唯獨不愛這粉紅?”瑯月疑惑地問了一句。
“那......那是殿下......是世子......”一時間那女子竟不知怎么回答了,心中一片凄然,知道怎么也逃不過主子說的責(zé)罰了。
眾人聽到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明顯是這女子在說謊了,竟然敢公然污蔑長公主殿下,真是不要命了,一開始的可憐現(xiàn)下看來都是裝的。
看著變了臉的旁觀者,女子知曉回去也是死路一條,自家郡主的手段自己是了解的,把事情辦砸了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倒不如自己一了百了。
“殿下不肯饒過奴婢那奴婢只好以死謝罪了!”
說著便突然起身沖向旁邊的侍衛(wèi),那侍衛(wèi)一下不查,就被她拔出別在腰間的配劍就往脖子上抹去意欲自盡,卻在劍挨到的一剎那,手腕卻被什么東西打了一下瞬間軟了下來,劍哐啷一聲掉落在了地上,仔細(xì)看劍旁邊有一枚碎了的玉佩。
梵芩也沒想到這人這么決然,雖只是一個小婢女,但若是這么眾目睽睽之下死在了自己面前,那可就真是死無對證了,便拽下自己的玉佩扔了過去打掉她手里的劍。
“你倒是烈性,你可知道你家郡主現(xiàn)在正等著你死然后省的查到自己頭上,這事兒要是扯到她了怕是郡主的頭銜會丟了吧,”梵芩走到那女子跟前,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她倒是一次比一次冒險,連這么幼稚的法子都想出來了?!?p> 女子的臉變得慘白,沒想到梵芩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自家郡主派來的,可聽著這話,也是心生悲涼,自己落在和頤郡主手里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行了,瑯月,派人把她帶回公主府,耽擱太久了,母后該等急了,”梵芩不想再在這過多糾纏,吩咐完便翻身上馬直奔皇宮而去。
瑯月應(yīng)下,吩咐了個侍衛(wèi)將那女子帶回公主府,自己則和瑯星還有剩下的侍衛(wèi)一同跟上梵芩前往皇宮。
眾人也隨之散去,只道那背后之人太過陰損,想出這種法子污蔑長公主。
街邊一座茶樓雅間內(nèi),煦衍看著站在窗前笑的開心的他家帝主,一臉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