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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嬌神妻之帝妃休要逃

第五十七章 年禮

天嬌神妻之帝妃休要逃 勤小漾 4056 2020-08-30 18:05:04

  果然不出岑昱所料,梵芩今日起來之后比之昨日,更加心不在焉,已經看著手中那半勺粥許久了,心里都是“要不要跟岑昱道歉”這句話來來回回的穿梭,瑯月以為是早膳不合自家主子胃口,才半碗粥喝了那么久都沒喝完。

  “主子,若是不合胃口婢子讓御膳房重新送些來”。

  梵芩轉過神來,將那半勺粥送進了嘴巴,隨后道:“不用了”。

  瑯月也不再多話,待梵芩用完了那半碗粥,瑯月才遞上了清茶漱口,又遞了錦帕拭嘴,有宮人端著托盤進來將碗碟都撤了下去,主仆幾人又收拾了一下,才行至宮外上了軟轎去了永福宮。

  按舊例今日是那些朝廷命婦來向太后皇后賀年的日子,但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只是走個過場,梵芩這個護國長公主代替后宮坐鎮(zhèn)永福宮,那些命婦來到主殿跟梵芩寒暄幾句,送上自己府里的年禮就算完成了。

  前朝封的命婦可不少,梵芩只慶幸能來賀歲的只有一到三品的命婦,不然不知道要應付多久,那些個夫人都帶著自己的女兒來的,抱的什么心思都心知肚明,可惜梵擎今日為了避嫌是不會來的,等跟那些個夫人都走完了流程,已經將近午時了。

  今日來這的夫人們都心中有數(shù),不會自討沒趣的多留,送上年禮之后就紛紛向梵芩告了辭出了宮,這會兒只剩下趙令儀和她的母親莫氏了,作為太后的娘家人,她們倆留在這跟自己的外甥女跟自己表妹多聊會兒也理所當然。

  只這莫氏卻不像是自愿留在這兒的,那面上的笑怎么看,都不似從心底笑出來的,梵芩自然瞧得出來,也猜測到定是左相趙勛囑咐過,和皇家的淵源不能牽扯到太深的利益,但也不可斷了表面上的情誼關系,這是皇室國戚都能明白的基本準則。

  “舅母今日氣色不錯,當是前些日子得的風寒好了,”沒話也得找著話掰扯幾句,這莫氏得的風寒都是半個月之前的事了。

  莫氏回以一笑:“多謝殿下掛懷,好的差不多了,殿下今日看著也是風華逼人”。

  說來說去左不過也都是些你來我往的客套話,梵芩又問候了幾句莫氏的娘家人,莫氏一一的答了,又假裝客氣的跟趙令儀閑聊了幾句,這番的梵芩倒還是正像那高坐太后之位的人,這些人情往來間的老成之語游刃有余,讓場面不至于落到相顧無言的尷尬境地,聊了片刻看時辰差不多了,莫氏就領著趙令儀出宮回府了。

  梵芩自她們走后就靠在了座上,仿佛剛剛都是憑著一口氣吊著如今這口氣被吐出去了一樣。

  “主子可要婢子給你按按?”瑯月一邊清點著那些年禮一邊看向軟泥般的梵芩問道。

  梵芩稍稍轉頭看向站在堆得老高的年禮后頭的瑯月和瑯星,裝著虛弱至極的語氣回答:“你主子我,快被那些夫人的眼睛給盯沒了”。

  瑯星噗呲一聲笑出了聲:“婢子覺著那些夫人看主子的眼神就像看自己未來媳婦一樣!”

  瑯月也跟著一笑,放下手中木盒,莞爾道:“你要知道京都的世子、公子們,有多少不曾傾心過主子?那些做母親的可不都得看看,自己家里的公子喜歡的究竟是什么樣的女子”。

  “那是!像主子這般優(yōu)秀的女子從古至今可是鳳毛麟角,”瑯星一旦夸起自己主子來,就開始眉飛色舞,好似夸得是她自己一般。

  “停別說了,好好清點‘這座山’,”自己這一星一月每每夸自己,梵芩就覺得自己又要折壽,無奈打斷瑯星還想要繼續(xù)的滔滔不絕。

  瑯星癟癟嘴,不情不愿的繼續(xù)點著年禮,但還是在小聲和瑯月說著她不知曉的京都那些公子的糗事,梵芩一字沒落全聽進了耳里,嘴角微微翹起也不再打斷,她的瑯星啊,除了話多,可就再無毛病了,若是連這個都讓她改,那就不是瑯星了。

  那堆禮山清點完,午時已過了,紀女官吩咐著宮人將那些禮都收入了庫中,梵芩主仆三人才回了沁鳶宮用了午膳,又小憩了片刻,醒來時,就聽見瑯星在外頭黃鸝鳥似的一驚一乍,待更好了衣出來一看,梵芩自己都驚了一下。

  殿外空地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箱籠,每一口里面,都是價值不凡的物件,就比如入眼第一口箱子里,盛的是一襲金絲白紋如意云煙裙,旁邊的小箱子里是一頂鑲珠銀白流蘇小冠,那鑲的珠子,在日光底下隱隱流轉,似有云彩在里邊一般,后面的箱子,俱都是些看起來不菲的釵環(huán)首飾、名貴錦緞以及一些養(yǎng)身補品,就這么一堆,能夠普通人家活三輩了。

  “主子你看,”小黃鸝瑯星看見自己主子出來,迫不及待的分享這些東西的來處:“這都是那祁國攝政王送給主子的年禮!”

  “岑昱?”梵芩也未想到,又提出心中疑惑:“只送了我?”

  “這些都是送與主子的,”小黃鸝持續(xù)科普:“另外還給陛下和太后娘娘還有景王殿下都分別送了,聽說都是些了不得的物件,太后娘娘那最了不得的一件就是經由慧能高僧開光加持過的平安符,景王殿下的最名貴的是那把消失了幾年的絕世名劍——星霄,至于陛下的可就更了不得了......”

  說著說著瑯星故作神秘的晃了晃腦袋,突然跑到梵芩和瑯月身邊降低了聲音說道:“那可是一份十年之盟的文書啊!確信無疑蓋的是祁國皇帝的璽印!”

  也不怪瑯星如此激動驚咋,這哪一件聽下來,讓梵芩心頭都是一震,如今她的母后需要的不是那些虛禮,這枚平安符才是最為合適的,且那慧能高僧極為難尋,而梵彥的那把劍,是幼時梵芩聽他說想要那把劍才記在了心里,想著努力為他尋一尋,可這么多年,哪怕有了岐星樓,都未曾尋到那把劍的蹤跡,梵芩在有一年冬至時跟岑昱隨口提過此事,如今......

  而那份十年盟書,換來的是兩國百姓十年的安穩(wěn)生息,不管十年之后如何,這十年,兩國邊疆百姓都不用再提心吊膽的生活,這是更為難得更為可貴的禮。

  可這兩日,岑昱不曾同她提過一個字,他是不是覺得,為自己做這些是應該的?哪怕他不是凡人,弄到這些東西容易,可就是因為他不是凡人,所以他根本沒必要為了自己,去做這些他本可以理都不理的事,可他就是做了。

  這是第二次,梵芩感受到岑昱的用心,第一次是幾月前他說有事離開,不但向宮里遞了折子,還給自己留了身上這枚墨玉,可就是有那么一件事,會沖淡所有的感念......

  “都收回府里去吧,”梵芩看著每一個都滿的快溢出來的箱子,輕聲吩咐完,就轉身進了殿內。

  瑯星瑯月都摸不清自己主子的心情,對自己上了心的人送的禮就那么淡淡的?難不成自家主子那點心思已經沒了?瑯星悄悄的附在瑯月耳邊問了一句:“主子是不是不喜歡攝政王了?”

  瑯月拍了一下瑯星的腦袋,也壓低了聲音:“不可亂說!主子的心思我們怎么猜得透”。

  瑯星“哦”了一聲,但眼睛還是在往那些箱子和殿內來回的看,好像這樣就能得到答案一般,瑯月瞧見又下手拍了一下,瑯星才吐吐舌頭收回了視線,組織著宮人將箱子都蓋好抬回公主府收入庫房。

  而回了殿內的梵芩,坐在主位上,神色幽深,心中思緒翻騰,素手緊握著一枚墨玉,握得手都有些泛白,不知曉的還以為是對這玉佩有多么大的怨念仇恨似的。

  梵芩想起了一樁事,一樁關于岑昱的事。

  在她十四歲的冬至之日,也就是那夜岑昱跟她講了那女神仙的的故事,還給她看了一幅畫像,畫像上是個飄逸出塵俾睨天下的女子,一襲銀發(fā)冰冷絕塵,但,看不清楚臉,可能因為她是凡人的緣故不能得見天容,可那女神仙身上的,就是今日那第一口箱子中的那件云煙裙,一模一樣毫無偏差。

  這能說是巧合?這明明就是岑昱有意的!是何意?替代品是嗎?怪自己被他沖昏了頭腦,說什么都信,人家是能上天入地的魔,怎么會真的傾心她這個凡人!梵芩覺得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因為岑昱對那女神仙求而不得,才退而求其次來尋她這個有些相似又好騙的凡人。

  這番推理一旦涌上了心頭,就越想越覺得對,再也沒辦法散去,梵芩現(xiàn)在總覺得自己像是個被玩弄于鼓掌的木偶娃娃,做了一切岑昱想讓她做的事情,比如接受他的出現(xiàn),比如接受他。

  瑯月處理好外面的事情剛跨進殿內,就打了個冷顫,抬眼一瞧,就見自己主子神色平淡的坐在那,但那周身的戾氣,掩也掩蓋不了,手中那塊玉看著都覺得快要被捏碎掉了,雖不知道怎么了,卻還是極快的反應過來,走了過去站在一旁垂著頭不言語,殿內氣氛達到了冰點,這才新歲的第二天,長公主就冷下了臉。

  岑昱留下的這枚墨玉,不但加持了術法,還滴了他一滴血在其中,所以不僅可以緩解梵芩舊疾,還能讓他感知到梵芩的心情,這會兒梵芩的怒氣都發(fā)泄在了玉上,身在祁國攝政王府的岑昱怎么著都得感受到了。

  煦衍見著自家帝主看著看著書就皺起了眉,還以為是書里有什么,便好奇的開了口問道:“這書上是寫了何讓帝主都皺了眉?”

  “現(xiàn)在這個時辰年禮應是剛好到了她宮內,”岑昱說了一句與煦衍問題毫不相干的話。

  “該是差不多,”煦衍看了一眼窗外,認認真真的回了。

  “為何她看到年禮會生如此大的氣?”岑昱直覺梵芩生氣是因為他的年禮。

  不等煦衍再開口,岑昱就消失在了書房,徒留煦衍一個人迷茫的望著那書案后空了的座,百思不得其解。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岑昱來到梵芩宮里時,是隱著身的狀態(tài),站在梵芩的斜對面,果然就瞧見梵芩周身殺伐之氣盡顯,自己的那枚玉被她緊緊的握著,這個時候岑昱還慶幸著這枚玉沒有棱角,不然她那手該是要被割出血了。

  “瑯月,你先出去,”梵芩突然開口說了話,語調平靜不顯情緒:“把殿門關上”。

  瑯月應下,默默地退了下去把殿門帶上了,岑昱直覺出一絲不對,可又不相信她能感知到自己在這,還是就這么看著梵芩的一舉一動。

  “我知道你來了,”梵芩再次出聲,看著的,剛好是岑昱站著的方向:“出來吧”。

  岑昱又加了一項疑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這的,又怕她是在叫別的人,就還是站著不動也未現(xiàn)身。

  誰料梵芩又特意強調:“岑昱”。

  某人這下徹底的疑惑了,她現(xiàn)在作為一個凡人,怎么會察覺到自己的存在?但都點名點姓了,岑昱也不是躲躲藏藏的人,干脆就大大方方的現(xiàn)身了。

  岑昱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梵芩心中舒了一口氣,本也是猜測,她憑著心里的直覺感覺他來了,而且就站在那,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剛剛那一瞬間會有如此強烈的感覺。

  神界緣生鏡前站著一男一女笑的正開心,那鏡中景象正是梵芩與岑昱......

  “你說帝主回來若是知曉了,會不會讓我下焱天池???”女子開口說話了,這話雖是擔憂之語,但她語氣里那股趣味卻明顯得很。

  男子回答道:“無事,我們這可是在幫帝主出氣,”言之鑿鑿。

  “也對嚯,”女子接過話頭,又問道:“不過你覺得魔帝會如何處理這般情況?”

  “總之他不可能泄露帝主歷劫之事,至于會如何我也不知曉......”男子說罷搖了搖頭。

  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那女子白了一眼他,繼續(xù)興致勃勃的看著鏡中一切,心里迫不及待想知曉后文,男子接收到這枚白眼反而付之一笑,也轉過眼同那女子一樣繼續(xù)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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