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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嬌神妻之帝妃休要逃

第八十五章 真名

天嬌神妻之帝妃休要逃 勤小漾 4008 2020-09-27 22:03:18

  琹予院的主屋內(nèi)現(xiàn)在香氣四溢,放眼望去桌上都是冒著熱氣的膳食,而桌旁還有一個正在放置最后一盅湯的俊美男子。

  這般情形看在梵芩眼里,總覺得有那么一些不真實(shí),明明渾身都是神祗之氣的男子,接觸著凡間這些細(xì)碎的瑣事卻沒有半分違和。

  “你又親自洗手作羹湯了?”梵芩走到了桌邊坐下,看著桌上都是自己喜歡的膳食,半帶著疑惑的問。

  放完盅的岑昱又順手拿過了梵芩面前的小碗,盛了一半的玉廷龍骨湯放回到了梵芩面前,整個過程像是做了千百遍般流暢。

  “早已過了用膳的時辰,若是不餓你就回府,”說罷又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胭脂鵝脯到梵芩面前的碟子里。

  這語氣雖是平淡的不像話,但梵芩卻聽出了一絲不同尋常,這吸進(jìn)鼻的除了桌上食物的香氣,似是還伴有一些酸味。

  而且現(xiàn)在這情形,極其像是夫君在外久不歸家,夫人在家做好飯食久等不至,等到后抱怨不止,卻還口是心非的為夫君布著菜。

  這念頭一出來梵芩就忍不住笑了出來,惹得岑昱又是一個斜眼,梵芩連忙打住,開始慢條斯理的用著湯和岑昱給布的菜。

  熱湯入胃,驅(qū)散了從外間帶來的涼意,梵芩舒服的瞇了眼,一幅吃飽喝足的小貓模樣,岑昱的嘴角,這才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拿起筷子繼續(xù)為梵芩布菜。

  他知她胃口,看差不多了才放下了筷,又拎起桌上的青玉茶壺倒了一杯清茶遞給了梵芩漱口,有小廝進(jìn)來將碗碟都撤了下去,這頓飯才結(jié)束。

  被服侍的周到至極的梵芩,真是一點(diǎn)沒見客氣,像習(xí)慣了一樣,按理來說布菜倒茶這些事都是要小丫鬟來做,可岑昱從不假于人手,哪怕是瑯星瑯月在這都沒她們插手的余地,更何況她這次根本沒帶一星一月來,而岑昱的府中,沒有小丫鬟。

  其實(shí)要梵芩來說,岑昱做的這些,不比自己的一星一月差,甚至有些事情還做得更為細(xì)致,比如她喝湯其實(shí)只能喝半碗,又比如她恰好的胃口,不用她說,岑昱都能知曉何時自己用好了。

  這一點(diǎn)沒有細(xì)致的觀察過是做不到的,更何況自己平時還刻意的掩飾過,要看自己看的多細(xì)才能做到這種地步?梵芩自認(rèn)換了她就做不到。

  “你若是個女子定是極為賢良,”梵芩得出了最后的結(jié)論,還說出了心里話。

  聞言岑昱沉聲而應(yīng):“你若是個男子定是四季桃花常開不敗”。

  得了,這醋意已經(jīng)明明顯顯了,梵芩暗自發(fā)笑,剛剛他怕也是忍了許久,定也是想著自己能好好用膳才不言語,這會兒膳用完了,自然就該算賬了。

  “他跟了我七年,身為主子好歹要去關(guān)照一下屬下吧,不然多無情,以后還怎么讓他們甘心跟著我?”

  長公主開始苦口婆心的給某人講道理,她也不知為何,別人那都是女子無理取鬧男子講道理哄,到她這就反過來了,雖說岑昱也并沒有無理取鬧,只是她有些慫而已。

  可某人不吃這一套,幽幽的看著梵芩似是在等著她的下文,像是想看看她究竟還能說出些什么來。

  “他傷的極重,現(xiàn)在還未醒呢,你不會在吃一個重傷之人的醋吧?”長公主小心翼翼的瞥著岑昱,自覺的將椅子往岑昱那移近了一些。

  看著她這番行徑,岑昱心里本就少之又少的氣消散了個干凈,可她認(rèn)為他氣的是她去看別的男子?他看起來就那么小氣?

  “他未醒你就不用膳?”岑昱無奈。

  原來不是在吃醋呀!這不就好辦了!梵芩心下一喜,要是真吃醋了自己怕是一時半會兒都哄不好,擔(dān)心這個的話那就好說了。

  “這不是不小心睡了過去嘛,瑯星當(dāng)時幫遲蘇熬藥去了,也忘了時辰,岐星樓內(nèi)的人也都是寢食無定的,也不知曉我用膳的時辰,這才耽擱住了”。

  略帶委屈的說完,梵芩抬眼瞧了瞧岑昱的神色,這么詳細(xì)的說法,應(yīng)該將這事兒劃過去了吧?

  果不其然,梵芩就聽到了那熟悉的一句“沒有下次”!梵芩頓時眉開眼笑,剛剛語氣中的委屈全然不見,撲進(jìn)了岑昱的懷中嬌聲道:“沒有下次!”

  岑昱無可奈何的將人攬住,明明每次都知曉她是裝的,卻還是看不過她那副委屈的樣子,罷了,以后自己多盯著點(diǎn)便是。

  就在院外的煦衍即將要睡過去的時候,屋內(nèi)兩人終于踏出了門,岑昱攜了梵芩的手將她送回了隔壁的公主府。

  月兒逐漸隱去,一顆顆星子接連沒了光亮,天已經(jīng)逐漸亮了起來。而繁雜的南明街也開始熱鬧了起來,但那處最大的樓閣卻依然是緊閉著門一絲動靜都沒有,周邊也無人靠近。

  樓里也是靜謐無聲,每一層的人都井然有序的做著自己的事,四層辛彌的房內(nèi),遲蘇坐在床榻邊拿了辛彌的手在把脈。

  片刻之后遲蘇神色不變的放下了辛彌的手,站起身走到了窗邊推開了窗,看著窗外一動不動。

  窗外有陽光攜著樓下月桂的香跑進(jìn)了屋內(nèi)。

  床榻上的男子眼睫顫動了一下,隨后緩緩張開了雙眼,入眼的是熟悉的屋頂,原來,他還沒死,剛想撐著坐起來,就聽耳邊一聲“想死先賠了我的藥”。

  辛彌這才沒亂動,虛弱的開口:“多謝”。

  “謝我有什么用,你該謝這老天不收你,”窗邊的遲蘇依舊沒動,只是那神色卻是比先前要松了許多,眼里也多了一絲笑意,但語氣依舊是無情的很。

  聽著這話辛彌也是扯出了一抹笑,遲蘇自打被梵芩放進(jìn)了岐星樓,對誰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嘴巴毒的很,但他們都知曉,只要有人受傷,不管輕傷重傷,遲蘇都是極為認(rèn)真的給他們治傷,直到痊愈才會放他們繼續(xù)去出任務(wù),刀子嘴豆腐心,說的就是他。

  遲蘇轉(zhuǎn)過了身往屋外走去準(zhǔn)備去熬藥,到了門邊卻突然開口:“對了,你主子待會兒應(yīng)該會來,昨日她在這守了你幾個時辰,我催了她才回去,”說完就帶上房門走了。

  榻上的辛彌聞言嘴角的笑僵了一瞬,隨即化為了苦笑,即便又如何,終究只是主從關(guān)系,而他,又何曾妄想過呢......于他來說,能看見她,就是這一生的所求,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非分之想,他只做她手里的劍。

  確如遲蘇所言,不過半個時辰,梵芩就來了岐星樓,先是去問了遲蘇情況,得了答復(fù)之后再去的辛彌房間,進(jìn)屋時看到的卻不是那副看了七年的的面具,而是一個俊秀的男子,梵芩楞了片刻,才將面前的臉與腦海中快要模糊的那張臉重疊起來。

  跟在梵芩身邊的瑯星也是頭一回看見辛彌的臉,當(dāng)下不由感嘆:“你這張臉實(shí)在是不符合外界對岐星樓副樓主的評價”。

  可不是,外界對岐星樓副樓主的說法都是些什么狠厲、待人待事毫不留情,更有甚者說心狠手辣,而辛彌在樓內(nèi)人的印象里也一直都是不茍言笑,除了遲蘇和瑯星瑯月,其他人在辛彌的面前都沒人敢放肆,更別提敢跟他說笑什么的。

  可辛彌的臉,卻是如鄰家少年一般,讓人一點(diǎn)都想不到將那些詞會出現(xiàn)在他的身上,面具一卸,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加上傷重的病態(tài),只能讓人以為這是哪家的病弱公子,而不是岐星樓大殺四方的副樓主。

  現(xiàn)在哪怕是曾經(jīng)見過辛彌相貌的梵芩,都有些想不通為何當(dāng)初自己會讓他去做這些事。

  床榻上的辛彌被兩人看得有些窘迫,輕咳一聲后虛弱開口:“主子恕罪,屬下傷重起不得身,不能向主子行禮了”。

  “無事,本也一直叫你別多禮,這下倒是不用我攔了,”梵芩走到了桌前坐下,開口詢問:“什么任務(wù)還讓你親自出動了,還帶了如此重的傷回來?”

  “陳年舊事不值主子掛心,”辛彌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傷成這樣了還說這話干什么?究竟是誰?”梵芩蹙了眉,現(xiàn)在還有什么是辛彌解決不了的?

  “主子不用擔(dān)心,不過是屬下一時不察遭了暗算,才讓那人得逞,他也沒落的好,死在了屬下前頭”。

  辛彌說的輕巧不過,梵芩卻聽出來了兇險,這就是萬死一生,若是稍有不慎,現(xiàn)在躺在這兒的就不是活著的辛彌了,可辛彌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又是什么人才會在七年之后尋到了他,要如七年前那般置他于死地?

  “我一直不曾問你,你究竟是何身份?一直追著你不放的,又是誰?”之前她不問,現(xiàn)在卻是不得不問了,不是為了探尋,而是擔(dān)心辛彌還有對手,她知曉了才能幫他。

  早在辛彌醒來之時,他就知曉今日定是逃不過梵芩這一問,所以他摘下了面具,以真面目相待,這問竟然已經(jīng)出來了,他也不會躲避掩藏。

  辛彌對上了梵芩疑惑的目光,輕聲而出:“屬下,冷陽”。

  此話落下,梵芩擱在桌上的手也收緊了些許,倒著茶的瑯星頓了手,不可置信的發(fā)愣,手中茶壺里的茶還在源源不斷的向茶杯中流,漸漸漫過了杯口落到了杯下的托盤內(nèi),屋內(nèi)也只余倒茶的聲音。

  冷陽,名揚(yáng)江湖的“劍圣”,七年前消匿于江湖,據(jù)說是被仇家所殺,無人見過尸首,但久而久之他還是沒出現(xiàn),江湖上的人都認(rèn)為他被殺是事實(shí),只嘆一句天妒英才,三年前梵芩和瑯星瑯月聽聞了這樁事也只道一句可惜,還說此等人才若收入岐星樓也是一大助力。

  而現(xiàn)在,七年之后的岐星樓副樓主,說他是冷陽,梵芩當(dāng)初說想要的人,早就被她收了卻不自知。

  這倒也算是巧合了,梵芩輕笑了一聲:“江湖赫赫有名的劍圣,如此輕易就愿意更名換姓歸屬于我,倒也是沒想到,”話雖這么說,但卻絲毫沒有懷疑之意,只是有些驚訝。

  辛彌原本以為將此說出來會引起梵芩的猜忌,會讓她以為自己是有意接近于她,所以這么多年來也一直忍著未曾言明,剛剛說名字時,也帶了忐忑,現(xiàn)在卻是定下了心。

  “過往之名,主子不必記掛于心,屬下只是辛彌,而那仇家,這是最后一個,此后再不會讓主子擔(dān)心”。

  一如既往的鄭重,梵芩也不多言語,只“嗯”了一聲,隨后叮囑了一句好好養(yǎng)傷,就喚了瑯星走出了屋子。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瑯星一直是看著辛彌,那茶壺倒是不再繼續(xù)往溢滿了的杯中倒茶了,平平穩(wěn)穩(wěn)的在瑯星的手里攥著,這會兒自己主子喚了才回過神,端起那個有了茶水的托盤跟了上去。

  哪怕是離得遠(yuǎn),辛彌都還能聽見那句“主子你真的太厲害了”,無奈的笑了笑,是啊,太厲害了,這世上就沒有什么是能難到她的。

  窗外的陽光漸盛,卻也不狠毒,照的人極舒服。

  梵芩帶著瑯星回了公主府,途中小黃鸝看著梵芩的目光中崇拜占了多半,到了府中更是拉著瑯月嘰嘰喳喳的說了半天,瑯月聽完也是驚了一下,但好歹沒瑯星那么激動。

  端了熬好的藥回到辛彌房間的遲蘇,在看見辛彌卸下面具之后的相貌時絲毫不見驚訝,仿佛他戴了跟沒戴都是一個樣,神情無變的替辛彌換了藥,又盯著他將藥喝完,才扔下一句“江湖路遠(yuǎn),此生無緣再見”后走了。

  辛彌看著遲蘇灑然而去的背影,腦中不?;叵胫脑?,神色中有些明了,隨即屋內(nèi)傳出了一陣低笑。

  這句話,他以前聽過,卻是在他“劍圣”之名盛極之前。

  江湖偶遇一少年,名粟辭,兩人于大乾相遇,相交恨晚,一夜酒醉,第二日分別之時他說了一句“江湖路遠(yuǎn),此生無緣再見”,因?yàn)樗约旱某鹑酥?,不能再牽扯旁人?p>  今日再次聽見這句話,還是在大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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