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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嬌神妻之帝妃休要逃

第一百三十章 回界

天嬌神妻之帝妃休要逃 勤小漾 4044 2020-11-11 21:05:04

  人界之劫已過,凡身的梵芩也暖融的陽光下閉上了眼,停了呼吸。

  哭過,凡世中還在的人便不再落淚,只因那個女子,不喜人哭哭啼啼。

  那邧國的帝王,自那日從岐星樓回去之后便黯然銷魂,不再見一絲笑臉,朝中已然又開始有了些竊竊私語。

  那大乾的太后,自得了消息,一夜間生出了一縷白發(fā),還有那年輕的帝后,俱都是沉默無言,心神之感無以言表,只余空空悲切。

  天之劫數(shù),去由心傷。

  喪儀按著梵芩之前的意思,一切從了簡,無棺無墳,葬在了如她般的烈烈火焰中,從山巔而下,落于各處,終歸白由。

  九天之上的緣生臺,緣生輪盤停了轉(zhuǎn)動,緣生鏡中神光乍現(xiàn),一旁打盹的昀瀾迅疾的走上前恭敬站好。

  不過片刻,神光漸漸消逝,銀發(fā)女子衣袂翩翩自里而出,正是歷完劫回界的梵芩。

  踏出緣生鏡,那神光已然消失不見,昀瀾垂首恭敬行禮。

  “恭迎帝主回界。”

  “免禮?!?p>  女子清冷之聲傳來,昀瀾直身抬首,卻見那高華身影已飄然而去,只余一抹淡淡的莘漣香氣。

  此刻的昀瀾也不知自己是該高興還是擔憂,自家帝主凡劫之事有異卻未追究自己,卻又怕日后有更為嚴厲的懲罰,一時間喜憂參半,皺眉片刻就抬步往月神的姻緣殿去了。

  曦昑殿外的小神侍本是垂首百無聊賴,卻忽感對面萬重神氣壓來,瞬時抬眸,便行禮而道:“恭迎帝主回界?!?p>  “免?!辫筌瞬挥栌喙?,只一揮手,殿門便大開,抬步而入,殿門再而緊閉。

  兩個小神侍戰(zhàn)戰(zhàn)兢兢起身,都未曾想到梵芩突然回了界,也只慶幸自己剛剛并未擅離職守。

  現(xiàn)下的魔界眾人還在收拾著大戰(zhàn)之后的殘局,煦衍將岑昱帶回了御末宮,守在榻邊為其療傷,除了治愈一些外傷,那心脈之傷卻是不得其法。

  煦衍知曉定是人界中的梵芩出了事才會這般,那滴心頭血非同小可,甚至比封印滏的三滴都來的珍貴,憑他的修為法力,無法去療愈,一時心焦至極。

  宮門外忽然傳來了看門守衛(wèi)的請安見禮之聲,煦衍往外頭看去,就見守衛(wèi)進得門來報,說是術(shù)零魔君來了,煦衍只怕還有什么后事發(fā)生,便將人喚了進來。

  要說神界仙界的女子是清風明月,而妖界女子是妖媚惑人,那魔界的女子便是邪魅勾人,術(shù)零恰恰如此,一雙桃花眼內(nèi)含盡了無數(shù)的魅,抬眸閉眸間便是勾走人的心魂。

  “是出了何事?”煦衍眼中謹慎,開口詢問。

  術(shù)零卻是先看了一眼榻上閉眸無聲的岑昱,才開口回答:“無事,帝主可好些了?”

  煦衍蹙眉,眼中謹慎不見,心中卻又升了些許猜疑,這術(shù)零在此之前從未見她如此關(guān)心過自家帝主,且瞧她現(xiàn)在神色,怕……

  “有傷未愈,我正欲去神界求神帝來助?!?p>  術(shù)零疑惑道:“是何傷,競要去求神帝?”

  “與神帝有關(guān),”煦衍心神一轉(zhuǎn),道:“此處也無忙可幫,你先回君部吧?!?p>  再怎么說他好歹也是成了婚的人了,再看不出術(shù)零眼中那抹暗藏著的情意就是傻子了!可現(xiàn)在事情繁雜,未解決之前還是莫要再添事端為好,免得到時兩位主子都將罪責怪到他身上來。

  至此術(shù)零也不好再講些什么,又看了一眼床榻,便轉(zhuǎn)身出了御末宮,行至宮門外時抬頭望了望天,腦中閃過之前自己所見的一幕幕,不解之下還帶有一絲微弱的敵意。

  術(shù)零走后煦衍也不再多耽擱,吩咐門外守衛(wèi)看好御末宮,又設(shè)下結(jié)界,這才放心離去,帶著忐忑飛身往神界而去。

  之前緣生臺處的神光神界諸神皆見,自都知曉梵芩回界之事,靳釋放下手中公文,心中還記掛著苑垣一事,畢競始終關(guān)在那於牢也不是辦法,心中打定主意,便往曦昑殿而去。行至天門處,便見正與守門神將交談的熟悉身形,遂去一探究竟。

  天門處正是來求見的煦衍,正與神將說明來由,見著朝自己走來的靳釋也是眼中閃過驚喜,喚道:“靳釋兄!”

  之前與歲浮一戰(zhàn),后又是人界兩回交道,兩人雖異界,卻志趣相投,也相熟相交甚好了。

  “煦兄可是來求見帝主的?”

  倒也都是明白之人,靳釋一到煦衍面前就問出了口,只不過也好奇為何不是岑昱來而是煦衍來,將人領(lǐng)進了天門之內(nèi)后又問:“不知煦兄到此所為何事?”

  煦衍一個抱拳,道:“實不相瞞,今日界內(nèi)邪靈破出封印,帝主回界處理,又因神帝歸界傷至心脈,若是不求得神帝去一趟,怕是我家帝主又要閉關(guān)好幾萬年才能將養(yǎng)回來了。”

  “哦?竟有此事!”靳釋也是一驚,眼中探究之意非常。

  兩人往曦昑殿的途中,煦衍便將之前所發(fā)生之事都同靳釋講了個清楚,聽得靳釋也是一陣又一陣的嘆息,目中也不知是在感嘆岑昱對梵芩的情意,還是在嘆邪靈的兇惡。

  到得曦昑殿門口,小神侍朝兩人行了個禮,靳釋揮揮手,問道:“帝主可是回了殿內(nèi)?”

  左邊的小神侍開口恭敬作答:“方才回來不久。”

  “煩請通傳一聲,就說本上神與煦衍魔尊求見。”靳釋說完微微頷首。

  那小神侍便應下又是一禮后入了殿門,靳釋和煦行兩人相視無言,俱都是有些忐忑,怕梵芩拒而不見。

  不過片刻,小神侍便回到殿門,一禮道:“請上神和魔尊入殿?!?p>  “多謝。”靳釋眉尾一挑,率先踏入了殿門,煦行緊隨其后,不過多時便到了主殿門前。殿門開著,殿內(nèi)也無聲響,兩人皆是停了腳步,一同行了禮。

  “下神靳釋求見帝主?!?p>  “小魔煦衍求見尊駕?!?p>  兩人要多恭敬有多恭敬,仿若之前在人界的不是這兩人一般。

  “進。”

  殿內(nèi)傳來縹緲清聲,兩人深吸口氣后便踏入了殿內(nèi),轉(zhuǎn)過身便見那一襲銀發(fā)的女子坐在殿那端外頭的石臺之上,手中還有一個紅玉的酒壺,與身上的紅裙相得映彰。

  靳釋并未見過幾次凡身的梵芩,是以也并無什么不一樣的感覺,倒是之前日日呆在凡世的煦衍,看見那背影之時心中忽而生出異樣,總覺哪些地方有些奇怪。

  “何事?”梵芩并未回頭,只看著前方翻滾著的霞光云海,暗藍的眸中情緒莫名。

  靳釋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煦衍,示意他先說,煦衍點點頭,上前一步揖手道:“小魔冒然前來打擾神帝,實屬有一難事想求神帝相助!”言辭懇切非常,眼中也是期盼的很。

  那搖著紅玉酒壺的素手頓了頓,片刻后梵芩忽而一聲嘆:“你家帝主斗不過那邪靈?”

  煦衍聞言心中一陣窘迫,一時摸不清梵芩的意思,還是硬著頭皮開口:“邪靈已除,只是帝主心脈之傷……小魔實是無解,只能來求神帝一助。”

  此話落下,又是片刻寂靜,兩人看著女子的背影,動也不敢多動彈,只靜靜的等著。梵芩望著一處掩過一處的云海,眸中是無盡的困惑,滿心皆是自己凡塵俗世中的一幕幕,也不曾想自己念及最多的竟是那個男子。

  最后一幕,是自己凡世中眼前的一縷陽光,暖的要命。

  “可是那滴心血所致?”梵芩終于開了口,手中酒壺也被扔至了云海之中。

  立著的兩人心中呼出一口氣,煦衍立刻作答:“小魔覺著差不離。”

  “多事?!?p>  也不知是在說誰多事了。梵芩起了身面向兩人,又看著靳釋道:“你來此又有何事?”在梵芩轉(zhuǎn)過身來時,這兩人便垂下了眼睫,不敢多看,也不知自己在怕些什么,聽得梵芩相問,靳釋便將歲浮之事說了個明白。

  “此事等我回來再說?!辫筌苏f完便也不看兩人,抬步往殿外走去。

  這話兩人這回聽得明白,都知曉梵芩是要去魔界了,煦衍放下了心,拍了拍靳釋的肩頭便急忙跟了上去,徒留靳釋一人獨自搖頭無奈,心道也不知日后這神魔兩界究競會是怎樣的境況……

  不過片刻,梵芩和煦衍便到了魔界之外,因著岑昱所設(shè)結(jié)界,必要從魔界之門而入,梵芩倒也未闖,就跟著煦衍從魔界之門入的魔界,那門處守衛(wèi)自兩人走后皆是竊竊私語。

  到得御末宮門,煦衍撤下了之前所設(shè)結(jié)界,親自開了宮門,待梵芩進得宮門之后將門口守衛(wèi)也撤了去,進門是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這是梵芩頭一回來魔界,方才入了魔界之門也是飛身而至,并未細看,如今觀這御末宮,倒覺得這處并不像自己想的那般沉沉。

  這兒不同于自己的曦昑殿,不同于神界的任何處宮殿那般恨不得將光全部攬入,也不同于人界那些或雅致或大氣的宅邸。

  此宮分內(nèi)外殿,外殿一覽無余,書案矮幾座椅,倒是跟會客廳無二致,只那書案之后的書架倒是氣勢非凡,內(nèi)殿有門而隔,入門有屏風作擋,繞過便見內(nèi)殿之景,也見到了那個沉沉睡著的男子。

  梵芩望著床榻駐足了片刻,煦衍在后頭心又是一提,好在梵芩又走向了床榻,煦行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小魔有一事相求?!膘阊艽蚱屏说钪屑澎o。

  “說吧。”梵苓在榻沿坐下,掀去了岑昱身上的薄被,抬手至岑昱心口,淡紅微光繚繞入了岑昱的心。

  “小魔想去人界瞧一瞧夫人,這許久未至,她怕是擔心了,”說著煦行抬眼打量了一下梵苓神色,見著并沒什么異樣才繼續(xù)試探道:“趁著尊駕在此,小魔也好放心去……”

  “自去便是,我既來救他,自是不會讓人將他害了去,沒得浪費我的法力?!辫筌艘膊豢挫阊?,說罷左手揮了揮,示意他自行離去。

  得了允準,煦衍心中一喜,當即謝了恩就走出了御末宮,將結(jié)界又加了上去,內(nèi)殿中的梵芩察覺,望向窗外露出一抹輕笑,隨即又斂了回去。

  她已查探過岑昱的傷,也確如煦衍之前所說,她若不來,這人便等幾萬年后再醒吧……看著這樣的岑昱,梵芩生出一絲陌生,也不知是因為沒見過這樣脆弱的他,還是因為這恍若隔世之感。

  人界的一世,讓梵芩品嘗了太多的滋味,唯獨對待岑昱,她有些恍惚,那究竟是凡世的梵芩對他深情,還是她?

  今日甫一回界,心中便百感交集,歷劫之前多有未曾感受過的喜怒哀樂接踵而至,尤其是那幽冥河畔惜禾祭劍的一幕,梵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痛,連她的酒都緩和不過來,她也不知,這究竟是好是壞。

  換做從前,像煦衍今日這般的請求她是不會理的,可今日她就是來了,到現(xiàn)在她還是百思不得其解,思緒繁亂,卻也只拿自己為報岑昱一世相護之恩作由,也不知是不是將自己瞞了過去。

  收回視線斂了心神,梵芩便再次抬手施術(shù)為岑昱療傷,心脈之傷不易療,需得三日才能療愈,梵芩不做他想,專心將今日之法施完,又將自己掀開的薄被蓋好,才走出了內(nèi)殿,卻也沒注意到她這番行徑做的多么的順手。

  煦衍還未回來,也不知是因為什么耽誤住了還是故意的,梵芩既答應了他,還是得在這等一會兒的。

  殿中書籍繁多,梵芩便走至書架旁隨意抽了本書坐在書案后的椅上翻看,漸漸的也不知怎么的生出了困意,就這么撐在案桌上閉了眼眸。

  殿中寂靜,書案之后有美人闔目,美人卻入了夢境深處。

  此夢非彼夢,正是煢林境之夢,夢中所見皆與岑昱所見一致,只不過是依著她自己的眼,只不過那夢的最后,是惜禾。

  都道冥冥之中皆有定數(shù),無論何處都是如此,惜禾祭劍時曾言盼如世間萬物一般重回梵芩身邊,這夢的最后,卻依舊是惜禾的這句話。

  可煢林境乃是上古混沌密境,又何談有這么一句話,就是不知是心有所想,還是昭示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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