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六月的帳還的快
唐義‘圖紙’在手,整個人像是年輕了十歲,第一時間將杜構(gòu)與杜荷請到了店鋪的后面,擺上茶點之后揮退屋中下人,搓著手滿臉堆笑殷切賠禮:“二位貴人,老朽之前多有得罪,還望二位不要見怪才是。”
杜構(gòu)看不慣唐義奸商的嘴臉,坐在一邊沉默不語。
事到如今他也看明白了,杜荷今天拉著他出來肯定是別有目的,否則絕不會如此費勁吧啦的折騰。
倒是杜荷還算靠譜,調(diào)侃著笑了笑,沒讓屋中冷場:“你這老頭戲份真多!行了,我也不跟你磨嘰,分成就按之前我說的,五五分賬,回頭我讓杜崇過來簽契約。別再拒絕,否則我馬上走人,換另外一家合作去。”
對于杜荷這種把錢往外推的行為,唐義眼中卻閃過一抹失望,但很快便又打起精神:“既然二公子賞臉,老朽便厚顏受了,多謝二公子厚愛了。只是,二公子拿出如此重寶……”
“沒什么重寶不重寶的,隨手之作而已?!?p> 杜荷不想繼續(xù)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打斷唐義說道:“我想知道,按照圖樣,唐東家需要多久能夠?qū)嵨锬贸鰜?。?p> 一個紈绔子弟的隨手之做,就算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
唐義顯然是不信杜荷的,那圖樣此時就在他的手中,別的不說,單就那詳盡的標(biāo)識來說,不在木器行業(yè)浸淫個幾十年,想都別想畫出來。
所以,這圖一定是杜家的傳家之寶,甚至有可能是當(dāng)年木匠祖師爺公輸班的手稿也說不定。
至于為什么如此新……,手抄件罷了,難道還能指望著人家把原件拿出來?
不過,這些都跟他唐義沒什么關(guān)系,人家愿意吹牛,自己聽著也就是了,沒必要跟錢過不去。
琢磨著‘圖紙’的來源,唐義伸出三根手指:“三天吧,二公子這份圖稿樣式十分復(fù)雜,三天能出實物,已經(jīng)是晝夜趕工的結(jié)果了。”
杜荷算了一下日子,覺得應(yīng)該能來得及:“行吧,三天就三天,唐東家盡量抓緊時間,要是提前弄好了,就先送到我家里去?!?p> “沒問題,老朽親自看著,一定讓二公子滿意?!?p> 唐義連連點頭,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改口問道:“對了,不知這套桌凳需要用什么材料打造?!?p> “自然是用最好的材料,這是我準(zhǔn)備送給恩師的謝師禮,不能有絲毫馬虎,至于費用,就從以后的分成里面扣吧?!?p> 杜荷說完之后,想了想又補充道:“唐東家盡量多準(zhǔn)備一些上好的木料,我這套桌椅送出去之后,相信要不了多久,京中就會有許多人來找你打造,到時候可不要措手不及?!?p> 唐義聽了這話,哪能不明白杜荷這是要親自下場去做推銷,當(dāng)下忙不迭的點頭:“二公子放心,老朽這幾天什么生意都不做了,全力備料?!?p> 杜荷無所謂的點點頭,說白了,他找唐義合作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空手套白狼,要是能順手再賺一筆自然是好的,賺不到也無所謂。
現(xiàn)在目的達(dá)到了,也就沒了繼續(xù)談下去的心思,看了杜構(gòu)一眼,打算告辭離開。
也就在此時,杜荷想到了一個被自己忽略的問題,扭頭看向已經(jīng)準(zhǔn)備在發(fā)財大路上奮力前行的唐義道:“對了,唐東家,你會做折扇么?”
“折扇?”唐義愣了一會兒,搖頭道:“二公子,折扇是……?”
杜荷就不明白了,為什么一個木器行的老板,竟然會不知道折扇,難道大唐的折扇都是鐵的?
“哥,把你的折扇拿出來,讓唐東家看看?!倍藕杀疽詾槎艠?gòu)會啪的拍出一柄折扇來打唐義的臉。
結(jié)果,杜構(gòu)一臉蒙圈的盯著他:“什么是折扇?”
想著難道唐朝折扇的叫法不一樣?
杜構(gòu)就無語了,比劃著說道:“折扇!就那種一抖就開,再一抖就合上,‘嘩嘩’的那種?!?p> 杜構(gòu)冥思苦想,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杜荷說的是個什么東西。
唐義絞盡腦汁,半晌之后同樣沒想到杜荷說的是個什么玩意。
兩人傻夫夫的用看白癡的眼神盯著杜荷。
杜荷就惱了,用手沾著一口沒動的茶湯,在桌上畫了扇型,然后又勾勒出扇面:“就是這種扇子,別說你們沒見過?!?p> “嗯!”杜構(gòu)嗯了一聲,重重一點頭:“你還別說,這真是為兄第一次見?!?p> 艸!
連杜構(gòu)這種公子哥兒都不知道有這東西……。
難道大唐真的沒有折扇。
杜荷哭笑不得。
沒有這東西,裝·逼連點都沒有儀式感好不好。
看看滿頭霧水,依舊沒有領(lǐng)悟其中奧妙的唐義,杜荷心中一動:“唐東家,所謂一事不煩二主,不如借你這地方,幫我制柄折扇如何?”
唐義有些為難的咧了咧嘴:“制做一柄倒是沒問題,可是……老朽這里的匠人怕是不知如何著手。”
“沒關(guān)系,我來指導(dǎo),麻煩你準(zhǔn)備點帶香味的木料,最好是檀香木,沒有的話……丁香木也可以。”
……
杜荷與杜構(gòu)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
一路上,看著杜荷拿著新鮮出爐,帶有檀香味道的折扇十分騷氣的一會兒抖開,一會兒又合上,杜構(gòu)心里就后悔沒趁他小時候多揍幾頓。
太欠了這小子。
不就是一把折扇么,臭顯擺什么啊。
大不了明天老子也找唐義去做一把,嗯,做一把更好的。
杜荷卻不管他如何想,回了家,進(jìn)了大門,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大哥,我先回去休息了啊,明天還要去進(jìn)學(xué),可不敢再起晚了?!?p> 話說,這一天下來,先是在弘文館跪了一上午,中午又跑去跟李二較勁,下午又去西市折騰一圈,你別說杜荷只是個十三歲的大孩子,就算是個成年人估計也得累屁了
杜構(gòu)看著他的樣子,是又好氣又好笑,伸手?jǐn)r了杜荷一下:“你先等等。”
杜荷詫異道:“還有事?”
杜構(gòu)懶得廢話,直接說道:“嗯,我問你,今天下午你找那個唐義談生意,到底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固執(zhí)的要跟他五五分賬?”
“你不知道?”
杜構(gòu)反問:“我應(yīng)該知道么?”
杜荷感覺這老哥就是故意在消遣自己:“哥,咱別鬧了成不,我都快要累死啦,你現(xiàn)在跟我說這個?”
“對,必須現(xiàn)在說,今天你要是不說清楚,就別想回去睡覺?!?p> 可憐的!
跟了杜荷一天的小書僮杜安吐了吐舌頭,撒丫子跑路了,理由是回去給他準(zhǔn)備熱水洗澡。
杜構(gòu)的跟班也找了個借口閃人了,人家兄弟倆同室操戈,外人還是少摻和的好。
短短片刻,前宅軒敞的大廳里面,只剩下了杜家兄弟。
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半天,杜荷有些不確定的試著問道:“哥,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清楚?!?p> 杜構(gòu)恨恨說道:“你說呢?”
好吧,看來自己好像真的誤會了什么。
杜荷苦笑一聲:“哥啊,你也就是我親哥,否則……我真不想管你?!?p> 杜構(gòu):He……tui。
靠,這話說反了吧,咱倆到底是誰不想管誰,你要不是我親弟弟,早就掐死你了。
“少廢話,把你的想法都說出來。”
“好好好,我說,我說行了吧?!庇龅竭@么個腦子不知道轉(zhuǎn)彎的大哥,杜荷是真沒招了,索性直接說道:“其實我去那家木器行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打制一批桌椅,至于合作,如果我不給那姓唐的一點好處,他怎么可能不要錢白幫忙干活?!?p> “就這么簡單?”
“當(dāng)然不會這么簡單?!倍藕蓮姶蚓裾f道:“試想如果我不談跟他合作,而是直接要求他按圖紙來打造,先不說要花多少錢,至少我的創(chuàng)意被學(xué)走了,不管是他也好,其它人也罷,很快就會按照我所畫的東西,仿制出一大批這樣的家具大賣特賣。
而我呢,我得到了什么?創(chuàng)意是我的,錢是我花的,什么也沒有對不對?
而合作就不一樣了,首先我打造這批桌椅不用花一文錢,其次我可以在前期賺到一筆錢,至于以后仿賣品賣的到處都是……,至少我也虧對不對。”
這么復(fù)雜的嘛?
定制一套桌椅還有這么多的說道?
我的這個腦子哦。
杜構(gòu)覺得頭有些大,一方面覺得杜荷不應(yīng)該如此市儈,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家的東西被別人占了便宜有點虧得慌。
杜荷卻不管這些,繼續(xù)說道:“至于為什么我不答應(yīng)姓唐的三七分帳,那是因為他想要利用我們家的身份和地位,讓長安其它與他家有競爭關(guān)系的木器行有所顧忌。
直接點說,就是想讓咱們在前面頂雷,他在后面踏踏實實的賺錢。
只可惜,我對家具這一行并不感興趣,最多三個月賺到第一筆錢之后,我就會從里面抽身出來,不會再跟他攪合在一起。
所以,我才會一直堅持五五分帳,一來是告訴他,不會跟他摻和的太久,二來是提醒他,不要打著咱們家的旗號在外面招搖撞騙?!?p> 這么多算計的么?
杜構(gòu)一個頭兩個大,如果不是杜荷把問題全都拆開進(jìn)行深入分析,打死他都想不到,下午和那個唐義之間的談話竟然有如此多的陷阱與算計。
為了不讓自己腦子炸掉,杜構(gòu)果斷放棄了與杜荷繼續(xù)下聊去的念頭:“那個……你去睡覺吧,呃……,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去弘文館進(jìn)學(xué)呢?!?p> 杜荷二話不說,起身就走。
對于杜構(gòu),他算是徹底失去信心了。
沒辦法,智商太特么感人了,天生就是咸魚的命。
……
一夜無話,第二天杜荷起了個大早,帶上杜安直接去了弘文館。
臨近重陽,皇宮內(nèi)到處都是盛開的菊花,顏色各異,爭奇斗艷,杜荷行于其間不禁詩性大發(fā),腦子一抽,唰的抖開手中折扇:“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p> “好一個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蓖回5穆曇繇懽陨砗?,打斷了詩興大發(fā)的杜荷。
回頭一看,卻是國子監(jiān)博士,門下省給事中孔穎達(dá)那老……先生。
是的,就是先生。
畢竟杜荷的前任就是在國子監(jiān)就讀的,孔穎達(dá)又是國子監(jiān)博士,叫一聲先生并不為過。
“學(xué)生杜荷,見過孔先生。”因為還沒有成年的關(guān)系,杜荷并未稱呼其官職。
孔穎達(dá)哼了一聲,上上下下打量杜荷好幾眼:“好一個杜荷杜二郎,老夫教書十余年,沒想到在你身上走了眼……?!?p> 好大的醋味,聽上去酸溜溜的。
杜荷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過這個老家伙,齜牙咧嘴的賠笑道:“呃,那個,先生這話是什么意思,學(xué)生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孔穎達(dá)圍著杜荷走了一圈,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說道:“在老夫那里聲名不顯,整天渾渾噩噩,到了弘文館,琴棋書畫詩酒花樣樣都會,看來是老夫的學(xué)問不好,耽誤了你杜二公子啊?!?p> 杜荷:……
不是,這老頭兒吃錯藥了吧?!
這大清早的,你沒事懟我干什么呀,我剛起來牙都沒刷呢,這是招誰惹誰了。
欸,不對,該不會是……,我那個便宜老師陸元郎跟這老貨說什么了吧?
杜荷越想越有可能,禁不住有些頭大,苦著臉道:“先生誤會了,學(xué)生在國子監(jiān)聲名不顯,卻能在弘文館獨樹一幟,不正是說明以前的先生教的好么。”
孔穎達(dá)怔了怔:“還能這么解釋?”
“這可不是解釋,而是事實,不信你老品品,你細(xì)品,是不是這么個道理?!?p> 杜荷賣力的誘惑之下,孔穎達(dá)點點頭:“好吧,算你小子有些辯才,罷了,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p> “哎,謝謝先生,那個,先生要是沒有其它事情,學(xué)生就先去弘文館了?!?p> “等等?!本驮诙藕蓽?zhǔn)備遠(yuǎn)遁千里的時候,孔穎達(dá)再次叫住了他:“你剛剛作那詩的后兩句是什么,這有頭沒尾的,讓人好生揪心。”
后兩句?
后兩句不就是: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滿城……。
我艸,我艸!!
《不第后賦菊》的兩句脫口而出之前,杜荷及時醒悟,硬生生咬著舌頭把嘴給閉上了
尼瑪,自己也是腦子抽了,竟然在大唐的皇宮里背這玩意兒,這可是歷史上頂頂有名的反詩,論高低,僅次于宋三郎的那首想要血染潯陽江口的《西江月》。
還好后兩句沒有說出來,否則連李世民的面都不用見,直接就能在原地被剁成餃子餡。
“呃,后,后兩句學(xué)生還沒想好,只是想到了前面兩句?!?p> 孔穎達(dá)意猶未盡的咂咂嘴:“沒想好……唉,既然沒想好,那就算了,等以后想好了再告訴老夫?!?p> “哎,先生放心,只要學(xué)生一作出來,立刻通知您?!倍藕勺焐洗饝?yīng)的痛快,心里卻打定主意,這詩,從今往后就沒下句了。
“嗯。”
想是杜荷的態(tài)度讓孔穎達(dá)很滿意,老家伙點點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小子,看在你還算老實的份上,老夫給你通個氣兒,這幾天能不回家就別回家了,在外邊躲幾天,啥時候等你哥走了,啥時候再回家。”
咋的了?
我這段時間也沒干啥?。?p> 難道是前任在外面惹了什么禍,比如說把誰家閨女肚子搞大了,現(xiàn)在苦主找上門來想要讓自己負(fù)責(zé)?
應(yīng)該沒這種可能吧,如果也應(yīng)該直接找到自己家里去,沒理由自己都不知道,孔穎達(dá)這老頭兒卻先知道的道理。
狐疑著來到弘文館,剛進(jìn)大門迎面便看到大早上滿院子溜達(dá)的陸元達(dá),小老頭兒看著不怎么高興,見到杜荷,招了招手:“過來,老夫有事跟你說?!?p> “學(xué)生見過老師?!倍藕善嵠嵣锨肮硇卸Y,這個是真老師,以后的大靠山,可不敢像對待孔穎達(dá)那樣敷衍。
“起來吧!”
陸元朗背著手,雙眉緊鎖,愁容滿面,盯了杜荷一眼:“五日后乃是吉日,為師要補一次拜師禮,你回去好好準(zhǔn)備一下?!?p> 五天,還好,跟自己估計的時間差不多,九九重陽,的確是個好日子。
杜荷盤算了一下,恭恭敬敬道:“老師放心,學(xué)生回去一定好好準(zhǔn)備,到時候讓家兄請些故舊前來?!?p> “這個不用你請,為師自會親自給他們送去請柬,你……算了,為師找你就這點事,時間不早了,去課室準(zhǔn)備上課吧?!?p> 陸元郎邁著方步走了,清風(fēng)拂過,隱約間傳來老頭兒喃喃自語的嘀咕聲:“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吶,想不到老夫謹(jǐn)慎了一輩子,老了老了竟然晚節(jié)不保,收了這么個不爭氣的弟子,唉……?!?p> 什么玩意兒?
這說誰呢這是,難道李承乾這么小就開始胡作非為了?
否則怎么會把這小老頭氣成這樣。
昨天上午,杜荷莫名其妙成了陸元郎弟子之后,通過弘文館中那些紈绔的交談知道了自己并不是唯一,這老頭兒還有另外一個弟子——太子李承乾。
哎呦,可憐的小老頭,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么孽,竟然收了這么個徒弟,要不是有自己這個穿越者在,估計將來死的都不閉眼吧。
嘖嘖……。
臨近課室,杜荷安排小書僮哪邊哪快哪邊兒待著,自己搖著扇子施施然走了進(jìn)去。
課室內(nèi),紈绔們來了一半,這會兒正竊竊私語不知在交流著什么東西。
估計不外乎就是哪個坊市新開了某家青樓,誰家的誰誰誰又惹了什么禍?zhǔn)?,反正只要不看衣著和環(huán)境,這幫家伙其實就跟后世的那些高中生沒什么兩樣。
小屁孩罷了!不愛搭理他們。
敷衍著與眾人拱了拱手,算是打過招呼,杜荷坐到自己昨天的位置上,準(zhǔn)備打起精神應(yīng)付上午的苦難,身邊突然閃出一個人來,嘿嘿一陣怪笑,滿是佩服的說道:“杜二郎,好手段啊?!?p> “啥?”杜荷看傻子一樣看向突然冒出來的家伙:“長孫兄,止言何意?”
“嘿嘿,都是自己人,你就別裝了?!遍L孫沖的眼中隱含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坐到杜荷身邊,壓低聲音說道:“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怎么做通我姑丈的工作的,竟然會親自下旨把你大哥調(diào)去利州?!?p> 消息來的實在過于突兀,杜荷反應(yīng)不過來,呆呆問道:“你說我哥被調(diào)到利州去了?什么時候的事情?”
長孫沖咧嘴笑了笑:“二郎,我說你就別裝了,不就是打算謀奪你哥的爵位么。沒事,能看明白的都不會說,看不明白的更不會說,所以你放心就是了,我姑丈的工作你都給做通了,還怕這個干什么?!?p> 這都什么跟什么?
老子什么時候想要謀奪老大的爵位了?
再說我只是跟房玄齡表示過想要調(diào)老大離開登州,老房拒絕之后自己沒跟任何人說好吧。
長孫沖見杜荷發(fā)愣,只當(dāng)他是被自己揭穿了老底過于震驚,嘿嘿一笑繼續(xù)說道:“別好奇我是怎么知道這個消息的,好歹我姑姑也是皇后,多知道一點東西算不得什么。就是剛剛知道這消息的時候,我都驚呆了,你小子真是狠吶,同胞大哥都能下得去手?!?p> 從打一開始,長孫沖就在喋喋不休,杜荷實在是憋不住了,皺眉問道:“長孫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對我大哥下手了?!?p> “裝,還裝是吧?真以為兄弟看不出來你是什么目的?”
長孫沖鄙夷的撇撇嘴:“你跟我姑丈建議把你哥調(diào)去利州,利州那可是老武家的地盤,漢王那兩個跟班,武元慶和武元爽的親爹武士彟就在利州當(dāng)都督。憑借武家兄弟跟漢王的關(guān)系,你哥到了他爹的手下……估計日子不會好過,能不能熬過三年都是未知數(shù)。
到了那時候,只要你在長安稍微運作一下,萊國公的爵位還不是手到擒來?!?p> 我艸,你的想像力真雞·霸豐富。
這都能聯(lián)系上?
我特么也是服了。
杜荷差點把白眼翻進(jìn)天靈蓋:“不是,長孫沖,你這都是聽誰說的?是,我承認(rèn),我找房仆射說過調(diào)我哥離開登州,可我啥時候跟陛下說過要調(diào)我哥去利州了?”
長孫沖擺擺手:“別解釋,沒用。這事兒我是親耳聽我姑丈說的,就在昨天晚上。哎,你總不會說這是我姑丈在撒謊吧?”
杜荷張了張嘴,一句‘你大爺?shù)摹铧c脫口而出。
短短的一瞬間,今天所有的謎團都解開了。
孔穎達(dá)為啥讓他出去躲躲,陸元郎為什么要把拜師禮設(shè)在五天之后,敢情都是因為這事兒。
尤其是老陸,還真是貼心,竟然給自己留了五天時間養(yǎng)傷。
只是……,偉大的帝國主義頭子李二陛下的心眼兒與太小了吧。
我不就是忽悠了兩千貫錢么,又不是沒給抵押物,馬蹄鐵那東西明明能解決大問題的好吧。
為什么要給我挖這么大一個坑,這要是掉進(jìn)去,還特么能出來么?
一上午的時間,杜荷過的是稀里糊涂,坐立不安。
用屁股想都知道,中午回去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這可是李世民故意在給他杜荷杜二郎挖坑,自然不會給他反應(yīng)的時間,一個上午圣旨肯定已經(jīng)發(fā)下去了,甚至很有可能傳旨的家伙還會編排自己一頓。
危險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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