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墨僵硬的轉過身軀,只見張管家急步追過來,臉上帶著莫測的笑意。
當下二話不說,法力在體內(nèi)流轉,也許是心情緊張的緣故,土遁術并未成功。
‘和他拼了!’
剛想把覆水劍從無極塔內(nèi)調(diào)出,想要拼個魚死網(wǎng)破之際,卻聽張管家道:“這么著急回去?不吃過飯再走?”
“呃!不了,當鋪里還有些事情,改日再叨擾您。”
“去吧,有空多來和婉兒玩兒?!?p> 蘇子墨擦去額頭冷汗,不顧行人的驚駭,以百米狂奔的速度跑到了城隍廟。
“這么快就有消息了?”
“呼!”蘇子墨緩了口氣,平復下緊張的情緒,道:“縣衙里的確有人祭煉生魂?!?p> “是誰?你沒驚動他吧?”城隍爺非常激動,頭頂煙氣沖天,身形虛虛實實,險些把持不住金身。
“是田正的女兒田腕,她并不是煉氣士,談何驚動?!?p> “你確定沒看錯?”
蘇子墨沒好氣道:“除非你傳我的青光眼出了差錯?!?p> 城隍爺遙遙望向縣衙,嘆道:“哎,田婉不是煉氣士,那肯定還有其他人牽涉在內(nèi),不過跟我無關了。”
“前輩,為她一個癡傻女子祭煉生魂有什么用?”蘇子墨決定弄清楚,這件事兒和自己入贅有沒有關系。
城隍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蘇子墨不再糾結于此,道:“既然我的任務完成了,您也該兌現(xiàn)自己的諾言了?!?p> 城隍爺沒有繼續(xù)推脫,干脆利落的拿出紙筆,開始書寫:
茲有懷遠縣人士蘇子墨,年方十七,為人聰明伶俐,向道之心甚堅,偶得法訣……寫到這,老城隍露出詢問之色。
蘇子墨張口結舌半天,一句話說不出,他不敢透漏五行證道經(jīng)的存在。
城隍爺瞬間明白過來,但也沒有多問,思忖一番,繼續(xù)寫到:
偶得法訣《九天十地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日夜勤修不綴,步入煉氣之境,特此舉薦拜入天師道。
懷遠縣城隍方編眠
此致,敬禮
大乾歷三五七六年七月初一
“啪!”
書寫完畢,城隍掏出一方金閃閃的大印,加蓋其上。
瞬間,原本只是普通宣紙的舉薦信,爆出耀眼的金色,化為一張金箔。
蘇子墨接過,指著《九天十地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這個名字,小心翼翼道:“前輩,這個名字是不是太霸道了一些,我怕承受不起呀?!?p> “你小子懂什么?越是霸道的名字,才越是爛大街的功法,會讓人嗤之以鼻,聞之欲嘔。
你要是寫上《上真九霄雷法總綱》《十二重樓真解》《一元葵水化生劍訣》《老子想爾注》等等,保你明日就橫尸街頭?!?p> “受教了!”
蘇子墨將舉薦信放入皮袋兒,并未著急離去,開口道:“您要怎么對付田正?”
城隍爺去了一塊兒心病,徹底放松下來,笑咪咪道:“現(xiàn)在跟我無關了,只需把這個事情上報即可,府城隍自有決斷?!?p> 蘇子墨暗罵這些家伙遇到事情就知道上報,毫不作為。
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這種官僚做派,真的是自古至今,源遠流長。
“哎!”
蘇子墨也無力改變什么,辭別城隍爺,并未火急火燎的去找觀海,畢竟還欠他二十靈石。
回到當鋪之后,蘇杰問道:“怎么樣?田大人是否還會為難大哥?”
“應該不會了?!?p> “那就好,那就好!”
蘇杰正自慶幸,只見馬氏兄弟尾隨一位胖大的漢子闖了進來。
此人身高七尺,臉紅脖子粗,進屋就癱坐在椅子上,明顯不勝酒力。
猩紅的雙目暼了蘇子墨一眼,揉著碩大的肚腩,道:“就是這個小白臉打傷了你倆?你們這兩個雜碎,少在娘們兒身上折騰幾次,也不至于慫成這樣。”
馬老二訕笑道:“王猛兄弟,你別看這小子一副皮細肉嫩的模樣,力氣可是不小。一會兒動起手來千萬要當心,別八十歲老娘倒繃孩兒手!”
“少他娘的廢話,你見過在我手底下?lián)芜^兩個回合的人嗎。”
王猛呵斥了馬氏兄弟,懶洋洋道:“小子,你只要拿出五百兩銀子,此事就此揭過。否則,有你罪受?!?p> 看這三人旁若無人的在此放肆,蘇子墨暗中琢磨,馬氏兄弟自稱出自青竹幫,難道這個傻大個是青竹幫的人?姥爺被人截殺與青竹幫有沒有關系?
蘇子墨雖然恨蘇瑜,但蘇老太爺對他一直不錯,此仇必報,正想要逼問一番。
“壯士莫急,五百兩太多了些。我出兩百兩銀子,您拿去買些酒吃,此事就此罷休,您看怎樣?”
蘇杰見這王猛身高體胖,怕自家外甥吃了虧,便想著息事寧人。
沒等王猛回話,馬老二奸笑道:“瞧你那奴才樣,昨天干什么去了?五百兩一分都不能少?!?p> 馬老大還是老樣子,一言不發(fā),揮手打向蘇杰面部,想要抽他一個耳光,收回點利息。
蘇子墨眼疾手快,左臂一攬,將蘇杰拉回身后。
“忒!”
緊接著噴出口濃痰,正中馬老大右眼,順勢一拳揮出,狠狠錘在他胸口。
這次他沒有留情。
“啊!”
馬老大胸骨折斷,口吐鮮血,慘叫著跌出門外,馬老二知道蘇子墨的厲害,趁機溜了出去,跑過去攙扶。
“王猛你還不動手?”馬老大也是兇厲,受此重傷,仍舊掙扎著坐起,高聲催戰(zhàn)。
從三人到此,再到馬老大吐血而出,不過頃刻之間。
王猛原本就看不起馬氏兄弟,再加上低估了蘇子墨,因此來不及救援。
此刻見馬老大臉上、衣襟滿是鮮血,受此一激,兇性大發(fā)。
瞪著牛眼叫罵道:“看你他娘的年紀輕輕,非得敬酒不吃吃罰酒。那爺爺就讓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p> “咔嚓!”
王猛發(fā)力揮拳,直接坐碎了實木的椅子,一招黑虎掏心,搗向蘇子墨胸口。
在他們進門的時候,蘇子墨就運起青光眼看過,知道王猛并非式煉氣士。
但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沉腰站樁,揮拳相迎。
“噗!”
兩拳相交,王猛蹬蹬蹬后退了三步,一屁股坐到了門外。
蘇子墨也是連連后退,直接撞到了后堂的門框上,掉落無數(shù)塵土,才勉強止住身形。
一招平分秋色,立刻覺出不對。
自思道:‘我這一拳起碼有三百斤力氣,若王猛是尋常武林人士,絕不可能有此實力。觀其一拳揮出,法度嚴謹,周身氣血鼎沸,難倒此人出身五大流派的神宗?可為何頭上沒有靈光呢?’
王猛同樣驚駭,酒頓時醒了幾分,‘沒想到被這小白臉力氣不小,還真有些門道。若是日后傳揚出去,還怎么在江湖上混。’
“拿命來吧!”
當下展開自小煉就的《王八拳》,攻向蘇子墨。
這路拳法剛猛異常,被王猛舞的虎虎生風。
每出一拳,具是勢大力沉,每踏出一步,連地板都裂開。
蘇子墨穩(wěn)扎穩(wěn)打,發(fā)現(xiàn)他也無甚出奇,只是仗著力氣大而已。
的確,王猛并非是神宗弟子,只是幼年服食一枚異果,因此神力驚人。
兩人斗了幾個回合,蘇子墨瞅準一個空隙,催動丹田內(nèi)的真氣,灌入種符內(nèi)。
玄冥重水脫手而出,演化為一道細長的透明繩索,將王猛從頭到腳捆個結結實實,緊接著一招掃堂腿,狠狠將他掃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