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有驚無險
于道人五指虛空一抓,漆黑的法力噴薄而出,想要奪回玄冥重水。
‘我了個去,這個于道人也是左無須弟子?還真是有緣呀?!?p> 蘇子墨已經(jīng)來不及變招,玄冥重水與煞氣撞在一處。
兩種截然不同的法力相互激蕩,發(fā)出噼噼啪啪的聲響,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蘇子墨還有些擔(dān)心法器被污,不過看這情景,絲毫不落下風(fēng),反倒有碾軋過去的趨勢。
天地靈氣與地煞之氣,原本沒有品級之分,只有經(jīng)過功法的轉(zhuǎn)化,煉就的法力才有所不同。
五行得道寶錄是無上大法,煉化的無相玄真非常不俗,不懼任何污穢。
蘇子墨當(dāng)初因?yàn)橹?jǐn)慎,自己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才靠著觀海以丹火洗練,其實(shí)以他無相玄真的品級,自身完全能破除虞元的法力印記。
如今交手一個回合,稍稍有了些底氣,開始認(rèn)真與他放對兒。
于道人亦心中有數(shù),便不再糾結(jié)著奪回寶貝。
順手摘下腰間皮囊往空一拋,迎風(fēng)漲成個大麻袋,垂下兩道燦爛至極的煙氣。
他心中極有信心,這煙氣乃是采集萬年茅坑中的污穢之氣,與煞氣相合祭練而成。
‘就算你法力高明,不懼煞氣污染,但只要嗅入一絲,保你立刻骨肉分離,哀嚎七七四十九日而死?!?p> 蘇子墨的短板是對敵經(jīng)驗(yàn)較少,但并未驚慌失措。
暫時想不出辦法應(yīng)對,便伸手一招,撤回玄冥重水土遁而走,想要避開再說。
哪知兩道煙氣已將他鎖定,緊隨其后鉆入土里。
猶如地龍翻身一般,爆出劇烈的震蕩,將松軟的泥土炸開兩道深深的溝壑。
“我看你逃到什么時候!”
于道人抱著雙臂,興致勃勃的看戲。
蘇子墨無論如何也甩不開,決定跳入水潭里試試,雖然他還未修習(xí)水遁術(shù),但自認(rèn)水性不錯,而且還有功德可以應(yīng)急。
更何況按照上輩子所學(xué)的知識,煙氣的密度應(yīng)該小于水的密度。
“噗通!”
令他意外的是,身軀甫一入潭,腕上的玄冥重水立刻恢復(fù)成最原始的狀態(tài),收縮成透明的水珠兒,將他的法力抽取大半,落入潭底的泉眼之內(nèi)。
剎時,潭水與無相玄真融合,好似燒開了鍋,嘩嘩作響,徹底沸騰起來。
蘇子墨暗道一聲果然如此。
玄冥重水是海眼孕育而出,若是得了百滴祭煉成法寶,便可號令天下萬水,威力無邊,連那東海龍王也要懼怕三分。
蘇子墨雖然只有一滴,但是體內(nèi)法力與潭水融合,使這一潭水有了些許無相玄真的品質(zhì)。
當(dāng)下真氣一引,潭水圍著玄冥重水極速旋轉(zhuǎn),須臾間凝聚成一條水龍卷。
“去!”
于道人正操控兩道煙氣在水面尋索,猛然看到潭水變化,暗道不好,想要收回法術(shù)已經(jīng)來不及。
水龍卷沖天而起,將那兩道煙氣裹挾在內(nèi)。
“呲!呲!呲!”
一通水汽彌漫,在一股惡臭的氣息中,水龍卷連同那兩道煙氣蒸發(fā)的一干二凈,只余下玄冥重水熠熠生輝。
“你這小白臉竟然壞了道爺法術(shù)?。慷ㄒ獙⒛愠槿』昶?,日日折磨?!庇诘廊耸栈仄つ?,賭咒發(fā)誓。
他在萬年茅坑內(nèi)蹲了數(shù)月,忍受著無邊臭氣祭煉出的香瘴術(shù),轉(zhuǎn)眼被蘇子墨破去,心中怒火可想而知。
當(dāng)下掏出一枚紅艷艷的丹丸猛力一吸,便化作蚯蚓般的兩條紅線,順著鼻孔鉆入他腹內(nèi)。
此丹曰絕情丹,收集世人最邪惡的欲念,外加八十一種激發(fā)潛力的大藥煉制。
吞下之后,以透支壽元為代價,短時間內(nèi)使人忘記一切痛苦,大幅提升實(shí)力。
于道人吞了丹丸,居然有離地飄飛的趨勢,揚(yáng)手打出一大團(tuán)綠油油的雷火。
“轟!”
蘇子墨只得土遁而走,險之又險的避開。
“你給我出來?!?p> 于道人好似打地鼠一般,只要蘇子墨露頭兒,就是數(shù)團(tuán)雷火砸下,威勢不俗。
此法術(shù)是七煞陰雷之歡喜雷,是于道人收集世人喜悅之情,與自身法力相合,用法訣凝成一團(tuán),魔門凝煞之輩多有修習(xí)。
七煞陰雷雖然沒有道家五雷正法那般堂皇霸氣,但只要沾染上一絲,就會被勾動某種情緒,無限放大,進(jìn)而演化成心魔。
兩人僵持了一陣,于道人久攻不下,急怒攻心,徹底失去了理智,開始毫無目的的亂砸。
“轟!轟!轟!”
蘇子墨之前調(diào)動潭水,法力去了半數(shù),又接連施展土遁術(shù),消耗甚巨。
‘這樣繼續(xù)下去,早晚法力耗盡,被他逮個正著,不如把土遁術(shù)推至爐火純青之境,就可以短暫的藏匿在土里,到時……’
想到就做,接連耗費(fèi)一千功德,終于在丹田內(nèi)形成種符,把土遁術(shù)修到了目前境界的極限。
再次施展,果然可以隱藏在地下,蘇子墨估算了一下,大概可以堅持四十個呼吸。
趁著于道人還未恢復(fù)神智,蘇子墨小心翼翼的潛行,往他腳下考過去。
“噗嗤!”
蘇子墨手握覆水劍,破開土層沖天而起,直接將他自下而上,一刨兩半。
斬殺魔門修士于戈,賞六百功德。
蘇子墨也顧不得仔細(xì)打掃戰(zhàn)場,拽下他腰間皮囊,想著趕緊離開這里。
萬一左無須過來,豈不是落得個甕中捉鱉。
可惜他不懂陣法,依舊破不開黑幕,只得認(rèn)命的回到竹樓,拿出于道人的皮囊翻看。
于道人這個皮囊比虞元的高級,內(nèi)里至少有一間房子大小,有四十多枚魔晶,其余都是雜物。
“曹幫主醒醒吧,別裝了?!?p> 蘇子墨發(fā)現(xiàn)曹大元未死,只是極力屏住呼吸,想要蒙混過關(guān),但又怎么瞞得過他。
曹大元翻身跪倒,求饒道:“仙師不要?dú)⑽遥乙彩潜槐频??!?p> 蘇子墨淡淡道:“你是怎么認(rèn)識這個家伙的,如實(shí)道來?!?p> “仙師,我若說了實(shí)話,能換一條命嗎?”
“你先說說看,要是有絲毫隱瞞,我立刻將你抽魂煉魄,永世不得超生?!碧K子墨語出威脅,其實(shí)根本不懂煉魂之法。
曹大元哆嗦了一下,頭如搗蒜,“大概是一年前吧,縣令府上的張管家?guī)Я舜巳诉^來,叫我聽他的指揮辦事兒?!?p> “辦什么事兒?”
蘇子墨表面不動聲色,心里無比驚駭,沒想到這位左無須的高徒,竟然跟田正也有牽連。
曹大元期期艾艾道:“主要就是…就是…說了能換一條命嗎?”
“說吧,說了就饒你一命!我觀你頭頂無血煞之氣,顯然沒有殺過人?!碧K子墨露出和善的微笑,循循善誘。
“我只是負(fù)責(zé)居中聯(lián)絡(luò),具體做什么,都是張管家跟于戈密談。”
“曹大元,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p> 蘇子墨急于探知田正的陰謀,自然不會留情,拉出他白胖兒的中指,狠狠踩了個稀碎。
“??!仙師饒命,我說,我說。我就是派手下截殺一些往來的凡人,然后抽取他們的魂魄?!辈艽笤还赡X兒的抖了出來。
“荒謬!你憑什么抽取魂魄?是用嘴吸的嗎?”
蘇子墨又拉出他的食指,準(zhǔn)備故技重施。
曹大元涕淚橫流道:“小人不敢撒謊啊,張管家有一盆百合花,只要丟在新鮮的尸體上,就可以吸取生魂,昨日已經(jīng)被他帶走了?!?p> ‘原來如此!那盆百合變成黑色,是吸入了生魂緣故?’
正在這時,天空中一道虹光急沖而下,直接將于戈布置的陣法轟成碎渣。